当家花旦+番外(82)

而孟鹤听到刘旭松这番说辞后脸色微微一变,只忽然间有些傻眼了。

说实话,他其实跟厉家兄弟没什么交情,要不是小时候他外祖父跟沈家住在一个机关大院里,他是压根没机会认识厉家人的。

从小到大,他都压根不知道厉家到底是做什么的,究竟是个什么身份,只知道厉家兄弟俩小时候在沈家住过几年,整个大院里的人对这兄弟二人是言听计从,即便是到了现在,厉家究竟有什么背影他依然不大清楚,每每长辈们提及厉家总是讳莫如深,似乎也仅仅只知其二三,久而久之,一提起厉家,所有人皆三缄其口,秘而不宣。

即便是到了现在,压根没人知道厉氏帝国究竟有多庞大,甚至很多新晋的富豪压根对厉家一无所知,这是一家隐藏在视线范围之外的商业帝国,唯有土生土长的老一辈老一代对其稍稍有些耳闻,即便是到了现在,孟鹤对厉徵霆的背影依然一无所知,他只知,厉家兄弟二人在海市是可只手遮天的,偏偏,外界对这二人全然无知。

今天来到这里,他不过是想活跃活跃气氛,显摆显摆实力,想要拼命打入这个圈子,想要在厉徵霆跟前多露露脸罢了,却不想,竟然将马屁拍到了马腿上,连一向嘴皮子利索的孟鹤这会儿也隐隐有些不知所措。

这时,隔壁桌的徐长敏立马起身过来了,他也跟着踹了孟鹤一脚,不多时,只笑着打着哈哈,笑骂道:“你这孙子,长了本事不是,竟敢放肆到了二少跟前,还没挨够你们家老爷的打是吧,往后还想不想有好日过了,想的话,还不赶紧的跟二少陪个不是。”

顿了顿,又扭头朝着身后的徐思娣看了一眼,一时有些摸不准徐思娣的身份,又有些摸不准方才刘徐旭松嘴里那番话的意思,究竟是厉二少这间会所的工作人员,还是他看上的人,思索了片刻,只迂回道:“还有那位姑娘,赶紧过去道个歉,人家上班上的好好地,要你嘴欠,非得上去插上一杠子,赶紧的,去!”

徐长敏是孟鹤的表哥,一时将他整个人从椅子上提了起来。

孟鹤身子一阵踉跄,微微晃了晃,立马反应了过来,却也机灵,率先朝着徐思娣道:“姑娘,打牌打久了,脑子都懵了,方才我开玩笑的,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啊!”

说着,只朝着徐思娣的方向微微曲了曲身子,倒是挺有诚意的。

徐思娣有些拘谨的立在原地,良久,只低低道:“我…可以走了么?”

孟鹤立马朝着做了个请的手势,道:“当然,您请,您请,您自便。”

徐思娣只双手托着托盘,迅速的撤离了。

孟鹤顿时松了一口气,不多时,又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小心翼翼的朝着厉徵霆的方向看了一眼,厉徵霆老神在在的坐在那里,从头至尾,神色没有半分变化,他神色慵懒,就像在看戏似的,孟鹤一时有些摸不准对方的态度,不多时,只一脸讪笑道:“二少,弟弟嘴欠,还扰了这幅牌局,今晚这局算弟弟我的,您甭跟我一般见识,一会儿饭桌上,弟弟给您赔罪!”

孟鹤说着,双手合十,朝着厉徵霆的方向微微哈了哈身子。

哪知,厉徵霆听了依然没有任何反应,不多时,孟鹤额头渐渐冒起了一丝细细密密的汗珠,只下意识的求助似的看了身旁的徐长敏一眼。

徐长敏冲他打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

孟鹤缓缓呼出一口气。

整个屋子静悄悄地,没有发出丝毫声响。

这时,厉徵霆漫不经心的从雪茄盒里摸出一根雪茄来,他没有吩咐人来伺候,自己动手缓缓将雪茄剪开,又缓缓点燃了,整个过程不急不缓,持续了半分钟之久,他不慌不忙,有人却觉得这半分钟仿佛过了半个世纪之久似的,只觉得每一秒都是一种煎熬。

待将雪茄点燃后,厉徵霆递到嘴边缓缓抽了一口,下一秒,浓重的烟雾从他嘴里吐出来,烟雾中,只见厉徵霆缓缓抬眼,终于将目光投放在了孟鹤脸上,却是微微挑眉道:“那摆饭吧?”

话音一落,孟鹤一愣。

屋子里所有人也跟着微微一愣。

第80章 080

徐长敏带来了一箱白酒来,都是私藏的好货, 有些年头了, 是市面上即便是有钱也买不到的那种, 在壹会所这样古色古香的地方, 喝白酒终归是要比洋酒来得适合, 尽管他们这一辈大多都是喝洋酒长大的。

徐长敏准备唤服务员打开的, 可话刚要开口前,忽而猛地想到了什么, 抬眼看了一眼正在上菜的那位姑娘,顿了顿, 只自己亲手将酒打开了,末了, 给身旁的孟鹤使了个眼色, 孟鹤立马起来一连着倒了三杯酒, 举着杯子冲厉徵霆的方向道:“我这人长这么大就是吃了嘴贱的亏, 以前还是小时候那会儿跟着大家伙儿一起在院子里打打闹闹, 这么多年来也还是头一回跟几位哥哥们重聚,二少,今儿个是弟弟眼拙, 又嘴瓢不懂事,这几杯就当做弟弟给二少赔不是了, 我干了,二少,您随意!”

孟鹤说完, 就直接将三杯白酒一口气干了。

白酒烈性,度数不低,他们这些富二代虽生活糜烂,常年混迹各种娱乐场所,几乎每天都在跟烟酒打交道,说句把酒当水饮也并不夸张,可是尽管如此,孟鹤空腹一连着喝了三杯,也依然被冲得连五官都变了形。

喝完,只将最后一个酒杯倒立着,示意里头滴酒不剩。

说完,只下意识的朝着对面厉徵霆看去。

却见厉徵霆依然没任何反应,只见他手指尖夹着一根粗大的雪茄,也不见抽,任其在空中燃烧,烟雾缭绕,遮住了他大半张脸,倒是叫人一时瞧不真切对方具体是何神色,这幅模样,也不知到底算不算了事了。

孟鹤正踟蹰间。

一旁的刘旭松亦是朝着厉徵霆方向瞅了两眼,他对厉徵霆算是有几分了解,见状,顿时啧啧两声,不由挑眉冲孟鹤发难道:“我说,怎么着,孟鹤,这几杯酒就想将咱们二少给打发了,看来,厉二少三个字在你眼中也不过如此嘛,在你眼中也就配得上这三杯酒,是也不是?”

刘旭松说着,隐隐有些鄙视,只不由白了孟鹤一眼,不多时看向一旁的江淮仁道:“咱们平时给二少敬酒,三杯不过是打底起步罢了,对吧,江少?”

瞧刘旭松这语气,隐隐有跟孟鹤作对的意味。

江淮仁用手指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不可否置。

孟鹤见状,只捏了捏手中的酒杯,不由嗤笑一声道:“刘旭松,你有话就直说,阴阳怪气个什么劲儿,不就是高中那会儿将你看中的马子追到手了么,都八百年前的事儿呢,老子都快要忘了对方长啥样了,至于记仇到现在么,今儿个是我没眼力劲儿,坏了规矩,逗了不该逗的人,说了不该说的话,可说到底,也是我跟厉二少之间的事情,关你丫的刘旭松什么事儿!”

孟鹤喝了酒,隐隐有些冒酒气,说着,只死死盯着刘旭松看了一阵。

刘旭松亦是冷冷得盯着他。

不多时,孟鹤只率先收回了视线,忽而一把将手里的酒瓶拧开,又一连着倒了三杯酒,直接一口气干了。

再三杯酒下肚,只见孟鹤脚步有些微晃,只觉得一股浓烈的酒气直接从胃里翻滚着涌上头顶,不多时,只见他从衬衣里头飞蹿出一抹红色,从脖子到脸上直冲头顶,一瞬间,就开始整个脸红脖子粗了,不过,人还是清醒的,只双手撑在桌子上,看着厉徵霆,一字一句道:“二少,弟弟在这里给你赔罪了,还望二少海涵。”

孟鹤说着,微微伏着身子,双拳撑在桌子上的,两个拳头却青筋暴起。

这是孟鹤长这么大以来,最卑微低贱的一回,看着这架势,能够主动低头到这份上,已经是他能够做得到的极致了。

一旁的徐长敏对孟鹤算是了解的,他们这些富家子弟,很多时刻,在父母长辈跟前都没有低过头,孟鹤跟他们这帮子到底不是一个圈子的,他隐隐有些后悔将他今天带过来,事情发展到这份上,他也有几分责任,不由站出来打圆场道:“是我这个不懂事的弟弟今儿扫了哥几个的兴致了,二少,松子,看在我的面子上,就别跟他一般见识。”

说着,自己也跟着倒了一杯酒,朝着厉徵霆举了举杯,直接一口干了后,随后踹了孟鹤一脚,要打发他走,却不想在这个时候忽而见厉徵霆微微挑眉,发了话,一脸慵懒道:“行了,男人之间的事情,没什么不是一顿酒不能决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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