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女主保命日常(穿书)+番外(80)

作者:我梦西洲 阅读记录 TXT下载

“你已经自身难保,还敢说大话是吗!我看你敢!纳命来!”

伽楼国王上大喝一声,提刀再次砍来,严子墨作势提了全身的力,暗暗后退了一步,心里一喜。

成了!他就是要激怒伽楼国的王上,让他狂怒!

伽楼国王上力气比他要大得多,纵然他已是后退了一步,在伽楼国王上的步步紧逼之下,向来不曾离手的长剑还是被伽楼国王上一个钝力震到了地上。

“当啷”一声,应声而落,伽楼国王上扯了个笑,眼前那人深色的衣袍却是一闪,自他眼前而过。

严子墨脚步轻转,一个闪身,转到了伽楼国王上的身后。

伽楼国王上的身后是空门!千载难逢的好时机!

可他手里已经没有武器了,也不能保证自己这一拳或是一脚能击倒伽楼国王上。

不严子墨容多想,伽楼国王上似是已有警觉,堪堪就要转过身子给予他重重一击!严子墨有一瞬都忘却了呼吸,眼神却在望向自己腰间时无比坚定。

他娘子,还在等他回家呢,他不能留下他娘子一个人,他不放心。

“呃……”

伽楼国王上双目大瞪,被布条子勒住的脖子肿*胀通红,伽楼国王上一下又一下地重重击着身后男子的双臂,双腿乱蹬,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

宛如脱水濒死的鱼。

“啊!”

严子墨双臂铁一般硬,任伽楼国王上怎么捶打也不松手,手下的腰带纠缠地越发使劲儿,细听之下都发出了裂帛之声。

不……这腰带若是断了,下一刻伽楼国王上的大刀就会落到他头上!

严子墨牙齿咬得发疼,他眼神一暗,脚下一个发力狠命一脚蹬到了伽楼国王上的后腿弯,一击不成再击。

伽楼国王上两个腿弯俱是受了重击打了,他闷哼一声,双腿一跪,可严子墨攥着布条子的手劲儿却未卸,撑着伽楼国王上。

“呲——”

“咔嚓——”

静,无比寻常的静,而后世界归于平静。

严子墨双手发颤,仍维持着交叉腰带的动作,腰带却因重力过大自中间处崩裂。严子墨这时才发觉脚上沉沉的,是伽楼国王上肥胖的尸体,脖子上那一道伤痕悚人可怖。

外面两军交战,厮杀不断,严子墨不敢蹲在地上松口气,一把拎起被击落在地上的长剑,直奔殿外而去。

娘子……你再等等我!

***

伽楼国这次是有备而来,军队训练有素,直奔大殿而去,反而是留了京城百姓们落荒而逃的机会,一时间,街上满是要背了包袱,大家小家地逃窜的百姓。

在这一蜂窝的人群中,只有一着了素色襦裙,面容惨淡却妍丽决然的女子逆向而行。

周遭全是要去逃命之人,她却想着去救一个人的命。

人群里一阵骚乱,满是推搡。

“不要命了你,不要命也别挡着!我们还要命呢!”

“让开啊,疯婆子!”

“滚开滚开!”

“唔!”唐诗被一男子一个大力推到在地上,还未等站起来腿上和足上又狠狠挨了一脚,疼得她痛呼出声。

这样不行,她现在就在人群中央,百姓们急着逃命都急红了眼,可能自己还未走到宫里,踩都把她踩死了!

严子墨还在宫里生死未卜,她一定要见到他!

唐诗盯住街道旁边的小路,深吸了口气,躺成一道线顺势滚了过去,直到撞上一旁的墙根才堪堪停下。

“嘶……”

浑身上下像被车轮碾过一般疼,唐诗躺在凸凹不平的小路上望着天,倒吸了口冷气,可能浑身散架子的感觉也不过如此。

手掌心早就破了,刚才她一路滚过来,身上又不知挨了多少脚,襦裙上印了好几个脚印,本就凌乱的长发更是散落开来披在肩上。

唐诗扶着墙站起,忍着浑身的酸意,朝着巷子口那条小路跑去。好在这时她作为女主的金手指又起了作用,唐诗有种预感,这条巷子口外的街可以通到皇宫。

不管怎样,她都要拼一次。唐诗可是趁着老国公和裴旭不注意特意跑过来的,她决不能连严子墨一面都见不到就被灰溜溜地逮回去!

相公……你再等等我!

***

天儿已经有些暗了。

越靠近皇宫,那股肃杀逼人,血腥冲天的气息就越发地重,小路上已经陆陆续续地多了几具死状凄惨的尸体,有宫里的也有着了异服的伽楼国那边的人。

唐诗说服自己不要怕,她知道,皇宫里只会比这般景象还要残忍可怖,但为了严子墨,她也不能怕!

这场大战应该是结束了,唐诗一连走到皇宫宫墙门前也未听见有两军交战之声,反而是地上堆着的一个个死状骇人尸体让唐诗不忍再看。

再往里走去,也是一样,唐诗向前看,前路漫漫不可及,再向后看,横尸遍野无可退。

她只能向前小跑而去。

牌匾上金黄的“太和殿”三字高悬,门上血迹斑斑,看颜色样子已是有几个时辰了,可那股子恶心作呕的血腥臭味还未散去,浓浓地积聚在大殿中。

唐诗刚欲跨过门槛的步子一顿,大殿内横着几人的尸身,其中一明晃晃的龙袍格外显目,唐诗多瞧了几眼。

殿内先皇的灵位溅了大片的血,唐诗跨过了大皇子的尸身,嫌恶地踹了一脚,而在柱子前,还卧着一矮小的尸体,看样子也是奇装异服,是伽楼国那边的人。

看来严子墨不在此处,唐诗心急,只草草地又看了几眼便抬腿要走,却又瞬间僵在原地,身子不自主地抖着。

她刚才看到的……是什么?

殿内太静了,她连自己胸腔里慌乱的心跳声都听得分明。唐诗转了身,趔趄地跪在了地上,抖着手拾起了地上浸了血的腰带。

唐诗的心忽地就沉了下去,右眼皮突突地跳,这腰带……是她今早刚为严子墨系上的,她当时还说,这条腰带陪他,好看得紧。

而现在,这条腰带就静静地陈在地上,毫无声息。

殿内不再是惊人的静,女子撕裂破碎的哭声细细小小,过了许久才敢放声肆虐地大哭,惊扰了这殿里的静。

“骗子……骗子!”唐诗将那一条布料收入怀里,死死攥着。

严子墨就是个骗子,骗她会回来找她,一辈子拉了她的手不放,骗她对他倾心相许,骗她将余生都许给了他。

她好恨他!

“严子墨……”

“你欠了我一辈子………”

女子的哭声渐大,在这静寂的殿内尤为惊心。

***

晚风阵阵,殿内没掌灯,弥漫了一片的暗,唐诗双腿发麻,她似是没了知觉,只抱着那条腰带无声地哭,脸上脏兮兮一片黑污。

唐诗都不知道,是过了多久,但好像很长很长,漫长到她这一生的尽头她都要看到了头。

这一生,没有严子墨,现在和以后,不过是无尽的重复的循环。

月凉如水,都不及她眼里的心灰意冷的凉。

“咳咳,别哭了,哭得我……心更疼了。”

唐诗一顿,呼吸一滞,低垂的眸子里映了一染了血红的衣袍一脚,那人的官靴似是从血海里踏过,刺痛了唐诗的眼。

“为夫来晚了。”

大概是怕吓到唐诗,男子的声音刻意放柔,低低的,让唐诗听不真切。

唐诗抬了眸子,干涸已久的泪自眼角而落,朦胧的泪眼里,男子一身干净的官服早已脏污不堪,几处袍子都已撕裂。

不像他。

男子素来俊朗的面容染了血污,不是她日日描摹抚摸惯了的面容。

严子墨脸上只有疲惫,和向死而生的坚定。

这还是她认识的严子墨吗,这般狼狈,这般脆弱,唐诗呜咽着起身,撑住了几近倒下的男子,手下一下下抚着严子墨宽大的背,再也舍不得撒手。

这一个拥抱,她等得太久太久了。

“这一次,又让你等我了,是为夫言而无信,”严子墨声音哑哑的,“这一次,我把我余生都赔给你。”

“我余生陪你,放纵一场。”

唐诗轻笑出声,嗔道:“不算!你的余生,你的人,早就是我的了,你说了不算!”

“娘子……我来找你了。”

“嗯,我一直一直,在等你呢。”

这一生的爱,这一生的恨,这一生的运气与苦难都是有额度的,何其幸,他与她都在最幸运的时候遇到了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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