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得箩儿上次还小心透漏说她家夫人近些日子性子大变,不复以往的放/荡作风,今儿这么一瞧,只怕是故态萌发,装不下去了吧。
出了这种令他家爷蒙羞之事,他都替他家爷憋屈!想他家爷,当今圣上手上最得力的一员武将,血汗功劳不少立,可这关上门了过日子了,过的却是这种羞耻的日子!
大概是黑虎为他家爷鸣不平的情绪过于外露,过于愤慨,连马下故作潇洒风流凹造型的裴旭都隐隐向他投去目光,严子墨呢,他只当看不到。
从某些角度来看,严子墨还是和唐诗在某些方面是有共同性的,不想看不想听的通通可以自动过滤掉。
“日头还早,要不用了晚膳再去营里通知彻夜晚训?”严子墨睨视了黑虎一眼,后者还沉浸在自己的小情绪中。
裴旭闻言不禁啧啧出声:“严兄不愧是本朝第一大将军,在操练一事上丝毫不掉以轻心,裴某真是惭愧。”
先吹个彩虹屁再说。
“裴军师无需惭愧,”严子墨一声轻笑,拉紧手下的缰绳,**的骏马也喘着粗气,“刚才出来得急,荟萃楼的帐还未结,有劳裴兄了。”
话音未落严子墨已经一抽鞭子扬长而去,身下骏马一声长鸣,箭一般地飞了出去,脚下马蹄哒哒,卷起尘土一片,糊了个裴旭灰头土脸,好不落魄!
黑虎见状也不再发愣蹭地追了上去,连个同情的眼神都没来得及给裴旭一个。转眼的功夫,满天灰尘里俩人的身影渐行渐远……
几位妙龄的紫衣或青衣姑娘正打巷子口而过,眼尖的几个纷纷投以滑稽的目光,捂着帕子嬉笑着离去。
裴旭却失神地哑然定在原地,就连放榜当天他得知自己错失状元之时也未如此伤心失神过,他垂下的手立在身侧,连扇子都蔫蔫地合在一处。
上个月的月钱就那么一点,刨去日常的开销和笔墨纸砚也所剩无几,前几日他梦游摔断了胳膊,至今的药材钱都还是顶着家中小厮的白眼赊的!
要不是严子墨修书与他邀他来皇城根底下顶富盛名的荟萃楼吃饭,他才不自费车马一路颠簸地赶过来!
而且,以防万一自己下一年的月钱都要赊出去,他还特意在回信中确认了严子墨这位东道主会尽心尽力招待他的,结果,他就是这么招待他的?
点了一桌子好菜,好几壶美酒,然后严子墨就这么……跑了?
这享用的哪是饭菜啊,这一口一口咽的都是他的血,他的肉,他的命!
武夫就不讲信用,和他们这种文人名士差了远了!
裴旭左瞧瞧又看看,荟萃楼亮堂大气的门堂处人流络绎不绝,跑堂的又是招呼又是赔笑,忙到脚打后脑勺,难怪他和严子墨都能一路畅通无阻地出来。
下月还要预订买的典籍,家中管事的奴婢们的月钱,第二次换药还得额外给郎中的诊金……
见没人注意到自己,裴旭咬着后槽牙,做了他这辈子最决定生死的一个决定——先跑为上!
作者有话要说:
和各位看到这里的小可爱推一本基友的文!《(穿书)系统要我捅他》
符音本是二三线城市里的普通女子,唯一不同寻常就是脸长得好一点。
直到有一天,她穿进了一本重生复仇流修真小说,还绑定一个系统,要求她本本分分走完剧情,从此走上不归路。
哦,她是前世虐男主虐得死去活来的女炮灰。
符音:我现在知道男主为什么那么恨她了。
系统:捅他,捅他,搅碎元婴,然后踏上几十脚。
徐无铮:呵呵!
申明
1.古言
第一篇,新人新文,求轻拍。
2.1v1,修仙,重生,穿书,系统大杂烩。
3.不虐女主,女主重头到尾牛逼哄哄!感谢小天使们给我投出了霸王票哦~
大家看起来啊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邱米米 1枚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_^
第17章
第一场秋雨是在夜深之时下的,丑时的梆子刚敲过不久,正是一慢三快的节奏,寂静的夜里听来尤为醒耳。
唐诗大大地伸了个懒腰,这才惊觉自己已经埋头伏案近两三个时辰了,桌上的蜡都短了一大截,手肘下压着的纸张却厚了不少。
风是偏南风,打得秋雨都斜进了屋里,落在地上便是一个个深色的小圆点,唐诗自衣架之上取了件外衣草草披在身上,连忙走过去将原本支起来大开的窗子合上。
窗外一片死寂的黑,没有灯,没有亮,就连老更夫年老嘶哑的声音都再传不过来。
夜,是真的深了。
桌子上的茶水已经见底,除了茶水唐诗想不到任何可以用来提神之物,唐诗将桌上摞在一处的纸张收好放于枕头下,低声唤了一声箩儿,随后又似大梦初醒般唤了候在门外的侍女。
那日荟萃楼之后,箩儿被她打发去了府里其他的房里做事,身边的侍女都是和箩儿一道入府的,感情绝对比和她来得深厚,唐诗也没客气,一句话直接让原来服侍她的婢女统统分配到了别处。
正大光明就想着要坑她的事,唐诗可不愿再经历第二次。原主作死的老路唐诗是不会轻易走的,可这也不代表她就要被一个小小的婢女如此欺负。
应了声推门而入的萍儿,是这个屋里原来的侍女中唐诗仅留下的一位,也是目前唯一一个。
那日屋内几个侍女连带着箩儿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多喘一下之时,唐诗只觉得角落里那个两手紧张地绞着衣裙,脸蛋还尚显稚嫩的小姑娘面生得很。唐诗一个眼神扫过去,小姑娘直接腿肚子发抖,一脸害怕的表情都似快要哭出声来。
唐诗冷着脸问了名字,才知道小姑娘就是原文里原主拿来撒气的最佳出气筒。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小姑娘不是在小屋里养伤就是走在要挨打的路上,苦逼得很。
可以说,原主于她是魔鬼一般的存在。
如此,便好办了,一个见了她连呼吸都能错乱的小老鼠肯定是比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咬人一口的老虎好掌控。此后,唐诗最常见的就是小姑娘战战兢兢伺候她的一张苦瓜脸。
“去换壶新的茶来,桌上的蜡该添的也添上。”
“是,萍儿记得了。”
萍儿不会来事,话不多,干活也不甚利落,烧的茶不是太生就是太老,总体体验感就是很差,不过唐诗现在一心扑在“事业”上,别的她也不甚是在意,加之又才刚在府里做足了夫人的势头,这阵也只能受着了。
小姑娘端了茶壶,直冲冲地向外走去,似是不愿意在屋里多待上半刻,唐诗也不恼,在萍儿关好了门后便从枕头下抽了纸张出来,之前刚写好的墨有的还未完全被纸张吸收,上面已经晕了一片,字都模糊不清了。
得,又得重写了。
唐诗轻叹一声,披了外衣坐回到圆凳上,提笔一笔一划写道:“张生又是一声哀嚎,拖着一条被打断的右腿一步步向披着血红嫁衣的美娇娘走去,凄凄惨惨......”
过了一会儿,唐诗又抬笔在上面打了一个大大的叉,一张已然写了大半的纸在它的手里三下五下攒成一团,随后堆到了桌子一角。
自桌上又抽出一张新纸,唐诗复第二次修正道:“张生一声哀嚎,那一只弹尽天下繁华事的右臂已是软绵绵地耷拉在身侧,他含泪望向一旁冷若冰霜的佳人,好半天才含着恨道:‘我恨你,你这个磨人还让我心痛的小妖精,我为了你可是失去了一切啊!可是你呢,见异思迁,三心二意,我恨!我恨你!’一滴泪自张生脸颊处滑落,他似是叹息,又似是怨恨,‘可我......还依然爱你如昨日!’”
唐诗想,再有个几十张纸,又一个虐恋情深的故事可以结束了,而后她就可以写她男女主各自嫁娶余生再不复相见的最新脑洞了。
是了,能让唐诗挑灯夜战夜不能寐的怕是只有话本了。
话本里的主角名叫张生,乃皇城根下布衣一个,无事的时候弹弹琴卖卖画也能艰难度日。一次上元节的灯谜会上,本地最大商户的嫡女徐小姐一连猜中十题,璀璨花灯下徐小姐的眼睛都似星辰般夺目耀眼,只一眼张生便对徐小姐暗生好感。
此后张生更像丢了魂一般念着徐家大小姐,偶然的一次机会,他得了在徐府做琴师的差事。张生容貌英俊,俩人又整日里朝夕相处,不多时便私定终生。可后来徐大小姐又移情别恋到当朝尚书家的长子身上,便要和张生一拍两散,张生自是不甘,徐大小姐就命了府里的下人将张生打成了个残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