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翕感激不尽,给人见了礼,奉了茶,说了会儿话,领着这位姓吴的先生去了有容院,桓盛三人一早乖巧等在那里,桓翕令三人拜见先生,一系列事情后,才算是定下来。
若是以往三人不一定坐的住,还这般听话,不过经了这么多事,如今桓翕日渐积威,同以前也是全然不同,不曾放任过几人,桓盛不用说了,其余两人也都乖乖的。
把三人学习的事解决,桓翕像泄下一个重任似的。
忍不住道:“比我刷几套真题还麻烦些。”一边摇了摇头。
采莲给她端茶过来的时候,顺道跟她说了一件事:“袁公子那边的钱还回来了,不过袁公子还让我给小姐带几句话。”
“哦?他说什么。”
采莲回:“袁公子说他先前之所以问长毛羊的事,是因为他也从货商那里买了一些,见我们桓家的羊养的好,就想买我们家的一个山头养羊,让太太考虑一下。”
桓翕眉头一挑,翕就听出问题来了。
其一,她观袁崇这人抠唆爱财极为市侩,家中很是普通并非有钱人,一个山头对普通人来说并不便宜他哪里来的钱?
其二,泰安县周遭多少地方,山头不知凡几,上次桓翕给了人一个下马威两人算是撕破脸,对方为何还独独要买桓家的山头。
桓翕脑子转得飞快,几秒钟的功夫,她问:“姓袁的可曾说想买我家哪一座山头?”
采莲点点头,“说了,小河岭山。”
桓翕一抿唇,过了会儿,开口:“我明天回乡一趟,袁崇那边你先别给他回话,等我回来再说。”
“是,太太。”
……
既然觉得奇怪,当然是亲自去查一查的好,反正桓翕也没有什么事干,每日在家只能喝喝茶看看书打发时间。
采莲采荷两个都能管着家,留在家里看着几个孩子,桓翕就不带她们了,另外叫了两个小丫头,然后坐车出了城。
桓家乡下这边,地基大,宅子就造建得大,仆人也多,热闹。
桓翕一到,就有人看见去通报了。
周氏见女儿来了高兴得很,牵着她的手,笑说:“今儿怎么得空过来了?寻常不是过年过节都不见你乐意走动,有没有带我的乖孙回来?”一边说她一边往后面看了看。
桓翕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茶,放下,道:“没有,他们上学了娘又不是不知道,还有我过来是有些事,带着他们作甚。我爹呢?”
“你爹去镇上了,有位姓陈的老板手上有个当铺行,他最近缺钱使唤,就约了你爹问他愿不愿意盘下来。”
桓翕点了点头,对周氏说:“那娘使个人带我去小河岭山。”
周氏诧异,“你去那儿做什么。”
桓翕已经站了起来,一边回:“娘先别问了,回头等我爹回来再说。”
“那行吧。”周氏到底没再说什么,她一直也不大管外头的事,说多了也不清楚。
回头周氏就叫了熟悉地形情形的家仆,带桓翕去了小河岭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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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小河岭山看上去和其它山头也没有不同。桓家有五六座山的私产,都是上一辈就买下来的,小河岭山是其中之一。
桓翕对山头没什么研究,在附近转悠了半天,主要是跟仆从说话,她直觉那姓袁的惦记小河岭山肯定不单纯,于是问仆从:“最近可有看见什么外人陌生人在这附近山头转悠?”
仆从性子老实得很,有一句说一句:“姑太太,其实咱这座山已经荒了许多年,像另外几个山头都种了果树和山货,就有专门的管事打理,年年都丰收。但是这小河岭山,小的之前就听老爷说起过,这是当年曾老太爷时候就有的,说是那会儿有人欠了咱家的债,后来没钱怀不上,于是就拿了这山头抵债,可不知道是不是这山土质不好还是风水不好,里头野物山货山少不说,种上去的树也不丰收,折本,一来二去老爷就没管了,只任它荒在这里。”
这样的山这样的情况,按道理袁崇不可能不知道,既直到还点名要买可不是不对劲么桓翕心想。
思索了几秒后,她又开口:“既然不好,放着也是没用,我爹就没想过卖了?”
仆从挠了挠脑袋,憨憨一笑,道:“先不说有没有人买,照着老爷的话,咱家哪就缺那两个钱,叫外人看见了笑话以为我们桓家怎么了呢。再一个是祖上留下来算是祖产,平白无故的怎好去动?”
桓翕听人说完也笑了,感情这是兜里有钱无所谓,白放着也不准备卖时觉着脸面不好看。
那边仆从还在继续说:“因这山也没管理没种什么,算是荒着的,平素山脚下附近一些住户还有小孩过来,我们也没特意去管。”
这意思了桓翕明白了,虽这山是私人家的,但因主人家放任着没管理,旁边的农户人家也会上山采摘野菜什么的。
所以别说什么陌生人的,这里就是一直有人来人去。
这山不是很大,更不荒,因为有人出没早有走出来路来。
像这仆从或者拿着农户一天走个几趟不算事,不过今日跟着自家姑太太,金贵娇娇的一个人,哪里能走山路,仆从心里摇摇头他可不能带人上去。
“姑太太,到头了,再走就进山了……”仆从老实说道。
桓翕提了提裙角,头也不回:“进去看看。”
仆从欲言又止,又抓了抓头,憋出一句:“姑太太,山里头路不好走。”
桓翕一顿,抬眼看了人一眼,明白了,这是觉得她上不去。
她年轻力壮的,爬过多少山,走过多少名胜古迹啊,怎么现在还遭人嫌弃上了呢,可见这古代富户人家的女子娇弱。
无声叹了几口气,桓翕木着脸说:“上去看一看,我无事。”
仆从无法,领着人上去了。
在山上走了一会儿,单看也看不出什么,有些草蕨类植物长得还挺茂盛的,绿葱葱一片。
期间还碰上了几个小孩子,背着背篓提着篮子,十来岁的年纪。
见了桓翕,惊得说不出话来,本能缩手缩脚退了几步。
小孩子都是很有眼色的,桓翕在他们眼里就是穿金戴银的富贵人,就生怕把人得罪了惹祸。
桓翕招了几人过来,她脸上带笑,长得又好看,亲切的模样,过了会儿,大家也不怎么害怕了,只是依旧有些拘谨。
桓翕问:“你们经常来这里玩儿吗?”
几个小些的女孩不敢说话,后面一个大些的孩子小声说:“不是来玩的,来摘些野菜,大家都来……”
桓翕笑笑,又问:“你们家就住在附近?”
女孩点点头。
“那这些日子,有没有在山里见到什么不认识的外人?”
女孩摇头。
这时,另外一个孩子小声说:“我看见了,那天和妹妹一起过来,看见好几个大人,不是我们村的。”
桓翕挑高了眉头,又问了几句,不过嘛孩子说不知道,她看一眼就跑了。
真有人过来,是因为什么呢?
桓翕也有自己的猜想,不过她决定等桓老爷回来了再跟人好好商量下。
随后,她从荷包里摸出一串铜板出来,每个孩子分了几句,才下了山。
仆从不知道自己姑太太在干什么,不过他也不多问就是了。
徬晚桓老爷回来,知道女儿过来了很高兴,一家三口一起用了晚饭。
饭后,桓翕就跟桓老爷说有事儿说。
桓老爷头一个就以为女儿手里没钱用了,从袖笼里掏出一张银钱,笑说:“拿着,爹刚收回来的。”
桓翕默默然了半秒,然后默默然收了银票,说:“爹,我不是要跟你要钱。”
桓老爷还是笑眯眯:“好好,你说我听着。”
行吧。
桓翕吸了口气,不跟人争辩。
精炼了下语言,才说:“前儿有人跑我跟前说想买我们家那座小河岭山,我觉着奇怪,刚才特意过去一趟看了下,又碰上附近村里几个孩子,说之前还有外人去进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