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站着的李建看向许玲珑的眼神中充满着怜惜,上前拍拍她的肩旁,开口安慰道:“玲珑,哭久了伤眼睛,你想想你还有母亲要照顾的。”
李建不断的安慰着许玲珑,最后不知是说了些什么将许玲珑哄好,拉着走了出去,两人走后,苏七七吩咐紫月将林轩请来。
一盏茶过去,林轩踏进了院子。
看着苏七七侧卧在榻子上,和另一边小桌子上还没有收起来的茶杯,问道:“刚刚是有谁来过了?”
苏七七撑着脑袋神情沮丧的回道:“刚刚李建带着许玲珑过来了。”
林轩听后,默不作声,只是抬眼看着苏七七,示意继续说下去。
“玲珑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得知许夫子的事情是由你在负责,就过来求我,想他父亲能够回去。我没有答应,只说是能够让他们见上一面。”
林轩听后眯着眼说道:“她消息还是很灵通,昨日林五才将甘霖馆的所有主事压到了扬州,今日就能从府兵严守的许府出来见你,看来李建是帮了不少忙。”
苏七七听到府兵严守四个字后,诧异的坐起身,问道:“许府被封了?这是为何?”
林轩摸了下桌子,开口道:“许府可能还有证据,总督便安排人围了起来。”
苏七七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而后继续问道:“宁县究竟是谁的手笔?可有结果。”
林轩点了点“这些不用你上心,明日上午我会安排人让许玲珑去见一眼许夫子的。若是无事好好养伤。下周我们就会回京城的。”
苏七七板着脸努了努嘴,:“用的上我的时候什么都给我说,用不上我了翻脸不认人,男人当真无情哦。”说完挑了挑眉眼睛不断的偷瞄林轩。
第二十七章
站在一旁的林一听到后,捂着嘴偷笑了起来,院子中,杨树被风吹的沙沙响,榻上的女子不断的偷瞄着椅子上的男子,男子一脸无奈,只能拿起杯子装作喝茶。
“既然你想知道,我说给你听便是了。”林轩放下茶杯,起身将苏七七身子按正,眼神看了过去,嘴上解释着。
苏七七撞进了男子清冷的眼眸里,心中闪过一丝慌乱,将肩膀上搭着的手拿了下来,低头小声说道:“我也只是想知道个结果。”
林轩伸手将苏七七的下巴抬了起来,让其眼睛对视着自己,开口道:“七七,这次你因为我受伤,我心中是感激的,前几日苏木说要将你留下,我拒绝了,但是这些时日相处我知你并不心悦我,此次回去后,我会将一切给祖母禀明,若是你不愿意留在林府,也可回扬州,将来若是有什么难处都可以都可以去找我。”
苏七七眼神里有些迷茫,难道系统出错了。现在好感度明明已经上升到了65点,按理说林轩对自己已经产生好感,为什么还要说这样的话。就算是为了任务也是要心悦你的,嘴上回应道:“等回了京城再说吧。”
林轩听罢,放开了手,将昨晚上发生的一切说了出来。
昨晚府衙牢房中
林五先将席老大压到府衙的牢房,林轩和曾玉走了进来,做在一旁审讯的案桌旁。
席老大见到林轩,面上狰狞的呜呜喊了起来,林轩示意林五将下巴按上。
林五上前一抬手,将卸掉的下巴推了上去,厉声说:“老实点。”
“你这个王八犊子,早知道老子见你的第一眼就将你杀了。”席老大嘴里含着血沫子,恼怒的喊道。
林五听到后,一巴掌招呼了上去,“怎么说话那?”
席老大被扇了之后,反而大声哈哈哈笑道:“你们会后悔的,识相的话,快把我们放出去,不然呵呵呵呵呵。”
一连审问许久,席老大一直装疯卖傻,口中不是出言威胁就是破口大骂。
之后刘利进来后是一声不吭,甘崇则是用淬着毒的眼睛狠狠的盯着林轩和曾玉。反倒是许夫子一脸解脱的样子。
见到这个往日的知己,林轩心中有些不忍,而后开口道:“许夫子,你身为一个读书人,为何要做出这般错事,家中妻女和睦为何要亲手毁了着些。”
许夫子听后放声大笑起来,眼泪顺着眼角留了下来,咳咳两声后开口:“我许鸿文半生为民郁郁不得志,整日被你们这些世家子弟玩弄,与我同届的只有我去了北地那个小县,第一次官评本是甲等却被礼侍郎的外甥占了位置,往后在峡县一呆就是几十年,最后还因为一桩案件丢了官职,明明不是我错,为什么?为什么?”
林轩听后,脸上也带着惋惜,抿了抿薄唇,京中一年多的经历让其说不出安慰的话,官官相护,党派林立,私下还有买卖官职的事情都是多有耳闻,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既然你们已经查到甘霖馆,其他的自然也是知道许多,我愿意坦白一切,只希望你们放过我的妻女,她们什么都不知道,求求你了林轩。”许夫子哀声喊道。
林轩点了点头,“你放心,祸不及家人,只要你愿意坦诚,我保你妻女无事。”
许夫子就从当年自己辞官开始讲了起来,
七年前是因为一桩良田强占的案子,那个强占田地的乡绅,有个妹妹在京中三皇子府做小妾,在峡县欺男霸女,将其惩治后没多久反而丢了官职,罢官后还未走出北地,被一群劫匪虏了家当,更是惨遭痛打,许夫人艰难的将许玲珑和许夫子带到了灵州,却没有任何一个医馆收留,走投无路之下,被一个男子所救,再后来就被安排到了扬州建立学堂,暗中做甘霖馆的账房先生,说来也是凑巧,上一任的扬州知府正好是同窗,事情发展的及其顺利,不多时,甘霖馆就暗中掌握了宁县,而许夫子的学堂更是笼络了一批文人。
借由着去灵州探友的借口与席老大开始往返两地押送铁矿,许玲珑更是一个很好的挡箭牌幌子,一来三年帮助背后之人拢财,再到去年不知上面怎么联系上了北域之人,开始给北域输送兵器,从扬州的水路一路下去进海后绕过大齐直接从北域上岸。虽然路程远了些但是却十分安全,刘利则是最后加进来的一拨人,与这届知府关系甚为密切,当时押送的地图也是交给知府的。
从许夫子的话中,林轩大致了解了所有的过程,而后开口问:“为何甘霖馆将位置选在宁县?”
许夫子叹了口气回答:“这是我定的,当时只知道要找一处隐秘的空间大一些的地方,最好附近有水源,我是宁县下面徐家村的,自小就喜欢在山上跑,宁县那个山洞是我儿时不小心掉进去过,就将那一处报了上去,再后来甘崇就带着人过来了。我当时并不知道是做什么的,后面陆陆续续从外地运来了些工匠和苦力。由甘崇引见了席老大之后,我最开始只是协助着压货,压了几次与席老大熟悉起来。才知道运送的都是铁矿。”
“那后面你知道押送的是铁矿后为什么没有上报?”曾玉听后,呵斥道。
许夫子嗤笑一声,“你又怎知我没有上报,我将此事悄悄告诉了上任知府,他却毫不做声,装作不知道,而后我就被甘崇警告了,只一次我们在书房谈事,我妻子来送点心,什么都没听到,她却生生被席老大的人给弄疯了,还要挟我若是不继续就要灭我满门,我那时才知道在灵州遇到的那是什么救命恩人,根本就是魔鬼。”
许夫子的面色更加疯狂,眼中的恨意令人心惊,接着说了起来:“林轩你背着我进过我的书房吧,钥匙已经拿到了吧,我从你上船后不断听我讲的策论时,我就心中有所怀疑,以你的学识又怎会只是个秀才况且我在扬州从未听过你的才名,于是我就有意与你亲近,后面更是邀请你到许府而你却没有拒绝,一个外出的游子到了扬州居然不是先想着回家反而是跟我一起探讨学问。你不觉得有些奇怪?”
“所以后面的一切都是你有意引导?”林轩想到后面许夫子从宁县回来后的疏远,有些疑惑的问。
“是,我不知道你背后的能量能不能撼动甘霖馆,当时心软让你退了出去,没想到会走到今天这步,不过对我来说也是解脱,终于不用提心吊胆了。”
“那你背后的人你可知道是谁?还有灵州的矿是谁在管理?”林轩继续问道。
许夫子摇了摇头,深吸一口气后:“不知,除了第一次救我的男子后,一直都是书信来往,不过这几年我也是有所猜测。”看了眼在一旁的曾玉后慎重的开口:“可能是七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