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苍掏出电话摁下拨通键。电话响了一声后接通,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声音。
“喂……”
敖苍盯着不远处的沣河大楼,沉着声音命令:“藏好别动,我马上过来!”
肖潇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嘟嘟”声傻眼。
你倒是听我说完再挂啊我的个神!
……算了,好在他回电话了。
肖潇当下松了口气。他抬头望向面前的会客室:得想办法让程昱出来!
会客室的墙是磨砂玻璃,外表高大上透着十足的科技感,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他根本不知道程昱在里面是什么状况,也听不到里面的声音。面前的门就跟封死了似的根本打不开。
肖潇眼尖地发现走廊上有个消防栓,打开箱门,里面有把斧子。
肖潇摩拳擦掌,抡起斧子就往玻璃上劈。“哐当”一声,斧子被弹开。玻璃上连条缝都没劈出来。他又试了几次,这玻璃墙就跟防爆桶似的,别说要凭人力劈开它,炸弹都不见得管用。仔细一看,上面发着一层暗紫色的光。
肖潇眼睛一眯:这是……困魔阵?
关于这困魔阵,源头要追溯到白倾身上。
敖苍刚把白倾追到手那会儿,恨不得一天十二个时辰把白倾甩栓在身边。每天晚上缠着白倾,黏糊到让白倾见了他就想跑。
白倾以前听凤帝说过,床笫之事通常情况下都是做下面的那个比较疼,还是在上面舒服。
白倾被敖苍压得多了,自然也想试试在上面是什么感觉,心里盘算了多时,终于在某个晚上,他忍不住跟敖苍提了这事。
敖苍把白倾压在床上,外袍刚脱掉,听到白倾的话手上的动作一停。他撑起身子似笑非笑望着白倾:“你说什么?”
白倾没有底气地又复述了一遍:“每次都是我在下面……我想跟你换个位置。”说完这话,他心虚地移开目光。
“换个位置?”敖苍一手轻抚着白倾的腰,听到身下之人发出一声类似猫叫的轻吟,嘴角满意地上扬:“怎么忽然想在上面了?”
白倾把心一横,扭头瞪向敖苍:“你答不答应?”他这副色厉内荏的样子,大有敖苍不答应就强来的架势。
“不答应。”敖苍想都不想就拒绝。他扶住白倾的腰将两人换了个位置,让白倾分开腿坐在自己身上。目光促狭地说:“除非是这样。”
白倾脸一黑,而后忽然冲敖苍一笑,趁着敖苍分神的空当手里迸射出一道紫光,紧接着敖苍身下出现一个法阵。
“困魔阵?”敖苍没想到白倾会忽然出手,一下着了白倾的道。
白倾冲动弹不得的敖苍冷哼一声:“你的困龙锁是厉害,但你没想到我还会用困魔阵吧?”他学着敖苍平时对自己那样,挑起敖苍的下巴。只可惜气势不足,明明敖苍做起来是调戏,白倾做起来调戏味儿没有了,倒像是魅惑。
敖苍望着白倾这幅样子,只觉得口干舌燥。他露出一抹玩味的笑:“你想在上面?行,今天一晚上都让你在上面。”忽然间他身上的紫光消失,紧接着一个翻转,又成了敖苍上、白倾下的姿势。
敖苍一个响指,方才的法阵重新出现在白倾身下,只不过更为巨大。他将白倾的双手高举过头,一手挑起白倾的下巴:“啧啧!困魔阵不是不是那样用的!”
白倾脸一红,瞪着敖苍破口大骂:“你这个混蛋!放开我!”
“啧啧!这张嘴也不是用来骂人的!”
“你混……唔唔……”
白倾咬着被角泪流成河。那一晚上几乎要了他的小命。那天以后,白倾就再也不敢轻易施展困魔阵了。
肖潇脑子里闪过一堆少儿不宜的画面,他哀嚎一声,生无可恋地捂脸。
前世的小日子过得实在太那啥,自己都不好意思看。不过也多亏了这一出,肖潇也算知道困魔阵最薄弱的地方。
再强的法阵都有弱点,那就是阵眼。只要找到了阵眼,破解的难度就会大大降低。然而困魔阵最麻烦的在于,它的阵眼在外面,被困在里面的人根本看不到。里面的人要想破阵,首先就要想办法找到阵眼。不然凭区区一个困魔阵就想困住大名鼎鼎的凤帝,那简直是做梦!
肖潇围绕着会客室走了一圈,看到墙角处有个地方的光要暗一些,举起斧子狠狠一劈,不出意外地斧子被弹飞。
咦?
他举起斧子又劈了一下,再次被弹飞。
这么硬?
肖潇搓了搓手,举起斧子刚要劈下。
忽然墙的另一边传来程昱的声音:“谁在外面?”
肖潇赶紧放下斧子敲了敲墙壁:“程昱?听得到吗?我是肖潇!”
“你退后一些。”程昱将手里的剑对准墙壁。
肖潇听到程昱的话躲到一边。
“轰”的一声巨响,墙壁上出现一道强光。笼罩在会客室上的光膜顿时炸裂,然后渐渐消失。原本固若金汤的玻璃墙上破了个大洞。
程昱一手拿着剑,身上发出淡淡的金光:“托你的福,我找到了阵眼。”他看到肖潇后一愣:“你记忆恢复了?”
肖潇点头:“现在没时间解释。你快去帮白寒,他快撑不住了!”
“撑不住?”程昱顺着肖潇的目光看向窗外,看到白寒的处境后双眼睁大,幽深阴暗的双眸就像藏着惊涛骇浪。
大楼外,正与蛟精胶战的白寒不小心露出破绽,被蛟精一爪子拍在地上。他就像陨落的流星般直直坠到地上,坠地后还滚了一圈。
白寒面色惨白,身上雪白的西装被血水染得通红。他力气跟妖力都已经耗尽,跟个破木偶似的趴在地上,一根指头都动不了。
蛟精一爪摁在白寒身上。它利爪缓缓收紧,尖利的指甲扎进白寒的身体,将他按在地上摩擦。
白寒疼得双眼泛花,一双唇已经咬烂。他这副强忍着痛苦不吭声的样子,倒是让蛟精的凌虐欲更盛。
蛟精用爪子扒拉着奄奄一息的白寒,欣赏般看着白寒因痛苦而扭曲的脸。过了一会儿它觉得玩够了,这才决定送白寒上路:“啧啧!真有骨气!小蛇妖,老夫没什么耐心。既然你非要来送死,那老夫就成全你。”
蛟精张着血盆大口露出两颗尖利的獠牙,眼见着就要咬向白寒。忽然迎面射来一道光将它的牙击了个粉碎。蛟精哀嚎一声放开了白寒。
白寒双眼已经看不清东西,迷迷糊糊看到一个人落在自己面前。
程昱一脸复杂看着满身是血的白寒,将白寒整个人拦腰抱起:“累的话就睡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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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秀恩爱死得快
白寒努力地睁了睁眼,看清楚身边的人是程昱后终于不再强撑,两眼一闭,失去了意识。程昱望着昏迷不醒的白寒,脸上的表情阴沉的可怕,跟平时风流轻佻的模样判若两人。他一手抵在白寒背心为他输送灵力,看到白寒的脸色好转,这才脱下/身上的西装将白寒裹住,小心翼翼让他靠在一棵树下。
蛟精望着面前的程昱,对他的力量多少有些忌惮。
要知道,凤帝的修为与敖苍不相上下。敖苍受九十九道天雷伤了元神,蛟精与敖苍交手每次都落于下风,更何况是与敖苍同为上古神祇之一、修为一丝未损的凤帝?!
蛟精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表面上却做出一副恭顺样子:“我与凤帝向来井水不犯河水。这是我与敖苍之间的恩怨,还请凤帝莫要插手。”
“井水不犯河水?”程昱冷笑一声,眼神一凛望向蛟精,手里召出一把剑,转瞬间便来到蛟精面前:“你动了我的人,就已经犯了我的水。说吧,你想怎么死?”
“你的人?”蛟精瞳孔一缩,下意识瞥了眼树下的白寒:“凤帝说的是这蛇妖?”
程昱抿唇不语,并没有否认。
蛟精眼睛一眯。
如果这蛇妖真是凤帝的人,那自己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从凤帝手里逃脱。
蛟精眼珠子骨碌碌一转,好声好气地说:“凤帝恕罪,我不知道这蛇妖是您的情人。不如这样,我有一颗千年蛇胆,我将它赠予这位蛇君,他服下后不仅伤势能痊愈,还能涨一千年修为,就当今日之事并没有发生。”说完他还真吐出一个黑漆漆的蛇胆。它将蛇胆放在爪上:“这买卖可一点都不亏。”
程昱瞥了眼蛟精爪上的蛇胆,淡淡地说:“听起来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