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枪是酒吞的,在酒吞手里,这让他本来就快烧着了的脑子里泛起一种泡沫一般的幻想,酒吞可以就这么一枪打死他,就从下面那里开枪,把他打个对穿,然后他就能高潮,能在高潮的时候死在酒吞的怀里,死在他手里,死在他的枪上,死在高潮里,这样枪和酒吞都再也不会离开他。
当他听到那声扣动扳机的咔哒声时,他不可抑制地痉挛着高潮,尖叫声卡在嗓子里,滚烫的液体射了酒吞一身,溅在他的手上,胸口,顺着大腿流下来黏在枪与他身体交接的位置,淫靡得让人移不开眼睛。酒吞觉得自己硬得发疼,他几乎看着就能射,他都有些嫉妒那把枪了。茨木已经失神了,他把枪从他身体里第二次抽出来,金属的棱角磨得那里有些充血,他一解开裤子的拉链性器就迫不及待地弹出来,撸了两下,再抬起头来发现茨木已经清醒了,抖着手臂,递给他一盒枪油,眼睛勉强地聚焦,露出些可怜巴巴的期待。
就算开始得再怎么随便,再怎么胡闹,他喜欢酒吞,他乐意让酒吞操,但他想酒吞对他好一些。
酒吞又亲吻了他,这一次是额头,他就像安慰一个孩子那样亲吻了茨木,接过那盒枪油挤了一些在自己手上,撸了两下抵在红肿的入口处,慢慢地插进去,茨木从喉咙里发出小猫一样的声音,像刚出生的小孩子,酒吞腾出一只手里抚摸他的背,一下一下,让他放松。
到全部进来的时候酒吞摸了摸他的小腹,那里似乎被撑满了,他摸茨木,让他放松,等到茨木适应以后就把他的腿架在肩上,抓着腰开始动,起初不怎么快,甚至是缓慢的,只一下一下碾着里面那个极乐的点,酒吞不急着高潮,里面很舒服,被枪开拓得很柔软,但又很紧,内壁像是它的主人那样紧张地嘬着他的性器,仿佛这是一个天生为了他而打造的洞,他再次俯身去吻他,那张脸也是柔软的,眼睛也是,是柔软又潮湿的,茨木整个人仿佛天生就是为了他酒吞而打造的,是他一个人。
他突然把茨木抱起来让他和自己面对面,伏在茨木耳边对他耳朵小声吹气,像是哄骗孩子那样。
“我也需要你,你明不明白?你不准走。”
于是茨木眼睛里那最后一点不甘也消失了, 他开始又兴奋起来,原来怕被丢下的不是只有自己,怕另一个走了的不是只有自己,他向酒吞的手心里挺动自己翘起来的阴茎,用脸颊去蹭他的脸,收缩着里面嘬着酒吞的东西,这跟他舔那把枪不一样,他喜欢酒吞,他想和他操。酒吞心领神会,他们这才大开大合地干起来,酒吞每次都操得很深,出来一点点马上又操进去,茨木一边喘一边就笑,里面一颤一颤的,酒吞摁着他让他少折腾,就没见过他这样什么节骨眼上都能犯浑的。
“这时候都笑得出来,”他威胁一样地在他耳边说,“信不信我让这里所有的枪都操你一遍。”
茨木断断续续地笑,“别的枪不要,就要这把。”
说完酒吞就把他翻过去狠狠地操,茨木一手抓着枪架晃得上面差点都掉下来,操得他高兴了他开始夸酒吞好,他知道的枪种类多,顺着数一遍说都不如这把,直到酒吞开始玩他前面他才终于闭嘴了,被前后夹击玩得说不出话来,最后哆哆嗦嗦地说我不走,挚友哪怕将来你赶我走我送都不走,挚友你别走。
酒吞最后快速插了几下把他送上高潮,自己也交代在里面,低头像交尾的狼一样一口咬住他的后脖子,当即就见了血。
高潮之中茨木听见酒吞伏在他耳边哑着嗓子,说我他妈的要是敢丢下你,你他妈的一枪毙了我。
他高兴得直爽得翻白眼,酒吞太好了,实在是太好了,酒吞什么都给他,他仿佛见了天堂的那道白光了,一道白光劈下来,他仿佛又看到那个黄昏时满是碎光的修道院,神父站在那里,人要是为了得不到回应而悲伤,就说明他的爱不是无私无偿的。
他想,这世上要是有谁值得得到那样伟大的爱,就应该是这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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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chapter 6
天黑以后他们一起潜进了出港的货轮,酒吞烟抽多了,人精神得厉害,茨木就没那么精神,瞌睡得迷迷糊糊的。
“你睡吧,”酒吞拿出最后一根烟,“我守着。”
等他抽完的时候发现茨木已经醒了,盯着他手里的烟蒂发呆,于是就叫他起来。
“你要是不睡了就起来陪本大爷说说话,”他把烟蒂摁灭了,“我睡不着。”
茨木坐起来了,“挚友想聊什么。”
酒吞百无聊赖地碾了碾那根烟蒂,“说说你自己吧,你也算个人物。”
茨木揉揉眼睛,像是想了,却说,“我还真没有什么好说的。”又说,“资料你也都看过了。”
酒吞不放他,问他,“你从哪儿来的?”
茨木露出一点苦涩的神情来,酒吞不乐意他问却反过来要刨他的老底,这多少有点不公平,可是没办法,他喜欢酒吞,而且又没喜欢过别人,就觉得喜欢就是这样的。
“本来好像是关西人,记不太清父母了,”茨木回忆道,“只记得他们不是很喜欢我,有一天把我扔下了。”
“扔下了。”酒吞跟着他说了一遍。
茨木点点头,“我记得坐了车,然后让我在路边等着,然后走了。”
于是这个话题就再也说不下去,酒吞没有那么狠心,不是那么冷酷的人,他们刚刚还操过,这时候茨木应该说一句“那你呢?”然后把话头换过去,但是他又不能问。
两人之间的沉默蔓延到底之前是酒吞自己先开了口。
他说,“你想不想知道红叶。”
茨木向后靠在货箱上,过了一会,点了点头。
于是酒吞看着他,说道,“她是个线人,很聪明,论周旋晴明那个老狐狸都不一定比得过她,人长得很漂亮,但是嘴角有疤,在舞厅作领舞,据说过去是科班出身的,性子倔,不听话,就被人给毁了。”
“她的上线是晴明,后来晴明提上去了就变成我,她对晴明依恋得很,不是很喜欢我,不过那不算什么,我喜欢她就行,那时候我也是年轻气盛,喜欢就大张旗鼓地去追,她就让人盯上了。”
酒吞向后也靠在货箱上,说道,“等我找见的时候人已经死了两天了,一枪毙命,打穿的肺叶死的,死的时候大概很痛苦,表情很难看,她那么爱美的姑娘,自己要是知道了估计很难过,但是我也知道这枪大约也是留情了的,没有打在头上。”
茨木没说话。
酒吞看了看他,说道,“跟你说这些,一是让你自己想想,人到底是不是你杀的,想到了自己憋着就行了,不用让我知道,我清楚这种事情要怨也怨不得枪,但你也别想着告诉我,我不想听。二是告诉你,我比你长那么几岁,喜欢人不要太张扬了,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早晚会吃苦头。”
说完他发现茨木的神色变了,变得有些紧张,仿佛不能揣摩透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又一门心思凭着这辈子的经验,一味地往坏处想过去。
这看得他很无奈,对着他摆了摆手让他过来,两只手抱住,还在背后拍了拍。
“别多想了。”酒吞说。“靠我身上再睡会。”
船是往北的,当他们踏脚在北海道,才觉得实在是穿少了。
“我们要去拿样我寄存的东西,”酒吞说道,然后又像给许久没归家的人聊家常一样说道,“大天狗退隐了。”
茨木愣了一下,哈出一口白气。
“你过去就没想过洗手不干的一天吗。”酒吞问他。
茨木摇摇头,“没想过。”又说,“想过有朝一日遇到一个打不过的,反过来给我一枪,我也算是寿终正寝了。”
酒吞敲敲他头,“以为自己几两重,还玩独孤求败吗。”
茨木笑了笑,眼睛眯起来。
夜里,位于札幌的一栋公寓,公寓的主人晚归回来,推开门放下满当当的购物袋,在玄关脱了鞋走进漆黑的屋里来,摸了灯开关。
啪的一声,灯照亮了不算大的公寓,也照亮了抵在他额头上的枪口。
大天狗看了看眼前的茨木,不急不缓地换了鞋,又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酒吞,皱起眉来。
“进我家不许穿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