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递给阿杰和拓一人一瓶啤酒,“不是上班,是走了。不知道去哪了。”
“什么意思?昨晚不是还好好的?”拓问到。
“昨晚就不好,他走了,要我别管他。”我淡淡的回答,不想多说。
“他会回来的。”阿杰说道,我知道他是在安慰我,其实我不需要安慰的,孙一洋要走,就让他走吧。
“拓要走了。”阿杰继续说。
我看向拓,拓一脸沉默,比起我们,至少是我,拓要成熟许多,他沉默的面容总是不多表情。
“我要走了,今天专程来看看你。”拓说。
“走?”是啊,拓说过,大赛之后他就要走了,只是没想到竟然这么快。
“嗯,我定的今晚的火车,我要回家乡教书了,学校这边说毕业证会邮寄给我,不过就算不给也没什么,一张纸罢了。”拓说着,喝了口啤酒,“默,你要坚持,只要有你,默客传奇就还在,我相信你是个可以创造奇迹的女孩,以后,你和阿杰要更加努力了。”
拓今天的话很多。
“默,你会幸福的,你也一定会成功,我在家乡等你们扬名天下。”
我看着拓,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是因为他说的太多吧,我只是默默地点头,然后看向阿杰,他一脸平静,喝着手里的啤酒。
就这样,在孙一洋离开的第二天,拓也离开了,回到了他的家乡,过属于他的生活,留下我和阿杰,继续做着不切实际的梦。我知道,那种对音乐的热爱,仍刻在骨子里,留有早年奋力奔跑的惯性,即便所有人都张开双臂阻挡在前,也无法减少自己身上的倔强与坚持。
可在经受了巨大的伤害后又会怎样呢?
*
这天,天气特别好,虽然时值深秋,今晚却也不是很凉,我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肚子有点饿,正盘算着回去后可以煮泡面吃。只是,我怎么都没想到,这之后的几个月里我都再没有感觉到饥饿,因为我已经疲惫得没有了任何知觉。
当我推门进屋时就已经察觉到不对,门没锁,屋子里的灯全开着,我一步步走进去,一地的烟头,烟雾中看到客厅里坐着两个男人,“你们是谁?”我本能的大声问道。
那两人听到我的声音后一起转身,目光凶狠,满眼恶毒。其中一个站起身,将手里的烟头随手扔到地上,冷冷的问:“你就是孙一洋的女人?”
什么意思?孙一洋的女人?他们认识孙一洋?“你们来找孙一洋的?很不巧,他不在这了。”
“我们是来找你的。”另一个男人说。
“找我?我不认识你们!”我狠狠地说,心里开始打鼓,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孙一洋把你卖给我们老大了。”那个坐在沙发里的男人也站了起来,两人一起向我走来。
我本能的向后瑟缩,那两人快步走到我面前,一把抓住我的胳膊,“你们要干什么?”我开始叫嚷。
“少废话!”他们冲我吼道,然后两人一左一右夹着我的胳膊将我拖出了屋子,我拼命挣扎仍是无济于事,我嘴里大声叫喊,只是那两人却不再多说一句,根本不顾我的反抗和叫骂,直将我拖拽到一辆轿车里。
我的右腿卡在车门处,一时僵持住了,其中一个人抬手给了我一个嘴巴,“快他妈进去,不然把你腿砍了!”那人吼了一句,伸手抓住我的脚踝,然后向车里一扔,我被重重的摔在后排车座下的夹缝里,卡在踏脚的位置动不了。另一个男人紧跟着进了车子,一脚踩在我的小腹上,然后坐到了后排座位上;我想要坐起身,却被死死的卡在缝隙里,再加上那男人的大脚压在我身上,根本动不得。
我不再叫喊,反抗只让我更加痛苦,只感觉车子一路开出了好远,直到道路两旁看不到城市繁华的路灯,只有一排排的树木层层向后;再后来车外所有的景象我都看不清了,因为车里的那两个男人一直不断地抽烟,直抽得满车都是烟雾。
不知开出了多远,车子停下,那两个男人却还是一直拖拽着将我拉出了车门,下车的一瞬我突然觉得胃里开始翻江倒海的疼。我一直窝在座位下早就难受得无法忍受,这会儿才走了几步便忍不住吐了出来,只是我这晚上根本没吃过东西,吐出来的都是苦水。
第65章 疼痛
有谁知道成熟这个词背后充满了多少血和泪。
只是,那个年纪的我还幼稚的以为所有的财富都是可以抢来的,我小时候从徐辉那里抢惯了东西,认为只要是我喜欢的我就有权抢来。在我的游戏规则里根本无法理解被掠夺和侵略的伤害,直到我经受了重重的掠夺与侵略后,我终于明白了,生命是永不停息的抗争与求索,轮回里总有一个人等着将你重创,是非得失总是很公平。
当我被推进这间仓库时,我的头晕得厉害,那两个人将我丢在地上,我的眼前是一双男人□□的双脚,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一只手已经伸过来死死的抓住我的下颚,我被拉得一抬头,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正□□地做在椅子上,看着我笑。
“你…你是谁?”我问。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现在已经被卖给我了?”他开口,声音恶心得让我更加反胃。
卖给他?我想起在家里时那两个男人说的话,难道是孙一洋?会是他吗?他将我卖了?可他有什么资格卖我?
我刚要再问,却被那男人一把推倒在地上,***************************************************************************************************。
头部突然受到什么撞击,本就意识模糊,这下更没了知觉;至于我晕过去之后发生了什么我已经完全不记得了。
当我再次醒来时我发现自己的身体在无意识的颤抖,我身上□□的窝在角落里,想动却动不得。
一阵声响过后,一道光亮透过门缝射进来,有人走过来,我下意识的退缩,却还是被进来的人拉住,一直拖拽到外面,刺眼的光线瞬间涌进眼底,疼得我不敢抬头。
“大哥,要不给她送去澳门吧。”一个男人开口说话。
“你他妈的眼睛瞎了?”另一个人破口骂道:“瘦得就一副骨头,弄过去能干什么?”
“可咱们明天就要走了,不带着她能怎么办?”
“埋了。”
我费力地睁开眼睛,阳光明媚得像把刀子,眼前只有一片光亮,我看不清任何景象,只隐约觉得有人在我跟前走动,我浑身难受得只想吐。
“大哥,别,要不给她留这算了,自生自灭吧。”
我记得这个声音,虽然我无法听得太清晰,但我怎么会认不出这个声音,孙一洋,你真不是人!
“弄走弄走,别让我看到。”那个被叫做大哥的男人说道。
不知道是谁拉起我,我再次被带进了漆黑的屋子里,只是这次不同的是跟进来的三个人没有将我丢下就走…
我感觉自己就要死了,却在死前仍拼命的挣扎,像个小丑一样,我的身体已经无法再承受任何触碰,疼痛传遍了全身,除了疼痛已经毫无知觉,我觉得身下有液体不住的流出,粘湿了我的下身,空气里全是血腥的味道。
记忆中那人的手一直在我的身体里不住的搅动,我无法忍受的呕吐,腹部的疼痛提醒我,我还活着,有什么利器划破了我的小腹,可我没有伸手去阻止;脑中只有一个概念,即使身体受了再大的伤害,我的双手都不可以受伤,我害怕自己再不能拿起贝斯,害怕自己再无法拨动琴弦,就算死了,做了鬼,我也要我的双手完好无损…
*
我不知道在黑暗中躺了多久,四周都是黑的,我完全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只有生命还在继续,因为疼痛真实得可怕。
大门再次被推开,急促的脚步冲进来,有人进来了,又有人进来,我想躲,却已经完全动不得,甚至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我还能活着就已经很庆幸,至于是谁,已经不重要了,随他去吧,我觉得自己已经死过了。
“默!默!”这个声音好熟悉,“默,醒醒啊,你怎么样了?”
我还活着,我想说我还活着,只是我没有力气睁眼,更没有力气开口,剩下的只有疼痛的意识。
“默,不要怕,我是阿杰啊!”阿杰说着,伸手抱住我,可我的身体还是下意识的躲避,我再不想有人触碰我的身体,疼痛,只有疼痛,唯一庆幸的是这疼痛时刻提醒着着自己我还是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