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苏宴,在知道央儿落难,清白恐怕有损的情况下,会做出怎样的选择,傅宝筝真的不好把握。
但是对央儿的安慰却还是要有的,所以傅宝筝不答反问道:
“胡说,什么嫌弃不嫌弃的,若因为你落难了,苏宴就有微词,那他还是个有担当的男子汉吗?那样薄情的男子,还值得你去喜欢吗?早踹了,早好!”
“噗嗤”,傅宝央听到这话,突然就笑出了声,点点头:“嗯,早踹了,早好!”
可不是么,真心喜欢一个姑娘,不该是知道对方落了难,就百般心疼、呵护的么?若还因此嫌弃上了,那算什么男人呢!
真心早踹了,早好!
想明白了这一层,傅宝央顿时什么也不怕了,闭上眼安安稳稳地睡了一大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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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宝央能安稳的睡觉,今夜的始作俑者太子妃傅宝嫣却是辗转反则怎么都睡不着的,哪怕窝在太子怀里,闭着眼强行装睡,一个时辰过去了,也还没睡着。
傅宝嫣实在想不通,出了那般大的事,傅宝央怎么就跟个没事人似的呢?
原来傅宝央笑着与李潇洒道别的那一幕,好巧不巧的被傅宝嫣瞧去了,当时傅宝央脸上那个笑啊,要多灿烂就有多灿烂。
傅宝嫣真心要呕死了!
她下了好大一盘棋,又是挑选纨绔,又是安排人手,又是弄来秘药的,结果呢,傅宝央的心那般大,先是差点被老纨绔强-暴,后又衣裳不整与李潇洒一同跳进湖水里,不用猜都知道,中了药的傅宝央哪里有力气划水?
要想逃走,还不得全程由李潇洒抱着?
如此,清白可以说早就不在了!
可傅宝央居然丝毫不在乎?
太不知廉耻了!
太不要脸了!
这,这,这……
真是让傅宝嫣太没有成就感了!
自然,若还只是这样就算了,偏偏她都派人给苏宴送了密信,将傅宝央被人侮辱以及被李潇洒抱着跳入湖水的消息明明白白送到了苏宴手上,结果呢?
苏宴居然第一时间去湖边寻找傅宝央,没寻到,一个时辰后看到衣裳鞋子全部换掉回归的傅宝央,他还丝毫不嫌弃地往上凑?还与傅宝央一块看烟火?
今夜的一切,傅宝嫣只感觉到了四个字——太挫败了!
简直挫败到心累。
第92章
除夕折腾了一夜,傅宝央经历过凶险、刺激以及救赎, 又与傅宝筝嘀嘀咕咕说了好半晌的心里话, 实在是累得精疲力尽, 在爆竹声声中进入了梦乡, 睡得香喷喷的。
与傅宝央睡一个被窝的傅宝筝,却怎么也睡不着。后来好不容易有了睡意, 迷迷糊糊中,竟像是有人敲响了窗户。
“咚咚咚”,时隐时现。
再后来,就很规律了, 敲得像曲调。
傅宝筝猛地睁开眼,又听了一小段后,立马紧张地看向身边的央儿,见她彻底睡死了没丁点反应, 这才轻手轻脚掀开被子, 慢慢挪到床边下地穿鞋。
随意裹上一件厚实披风, 就蹑手蹑脚走到后院那头的窗边, 一打开, 窗外果然站着一身白衣的四表哥。
“四表哥,这么晚你怎么来了?”
傅宝筝又惊又喜, 看到四表哥头发上、肩头落满的白雪,又心疼他冻得慌。
萧绝却一句话未说,隔着窗户,双手飞快捧住傅宝筝脸庞, 就是一个热吻。
像春风细雨,淅淅沥沥地下,无尽的温柔。
这是两人所有吻里,最轻最柔的一次。
自然,所有轻柔都是假象,没过多久,四表哥就再次像以往每次那般火烈起来。
“唔。”
傅宝筝突然想起点什么,赶忙呜呜咽咽叫着“四……表哥”,试图推开他。
结果却是越阻挡,越来势汹汹,傅宝筝毫无办法,急得脸蛋憋红。
直到萧绝的余光扫到了什么,才戛然而止。
傅宝筝看到四表哥的反应,心底大叫不好,连忙反头向床上看去……
呃,果真很要命。
只见薄纱床帐里,傅宝央裹着被子坐在那,立着小脑袋,正满脸迷惑地盯着他俩看。
傻乎乎的傅宝央,眼睛都不眨,就那样直直瞅着。
傅宝筝臊得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却在这时,傅宝筝感觉自己的身子猛地腾空,待她惊呼一声反应过来时,已被四表哥双手一揽,抱出了窗外,窝在他怀里打横躺着了。
身子不稳,傅宝筝本能地圈住四表哥脖子。
想起所有的一切都是在央儿眼前发生的,傅宝筝就脸蛋烧成了红霞,还是滚滚翻腾的那种。
萧绝却脸皮厚得跟没事人似的,反倒伸出食指竖在唇中央,对床帐里明目张胆偷看的傅宝央,比了个“嘘……”的动作。
傅宝央微愣过后,居然还配合地点点头。
傅宝筝简直臊得无地自容。
再之后,萧绝朝傅宝央感激地一笑,转身抱走傅宝筝,很快翻过院墙离开了。
“怕什么,这不就解决了。”萧绝抱着她穿梭在雪花弥漫的夜空下,笑道。
“解决了什么呀?你根本就是仗着脸皮厚,逃脱了一时罢了。”傅宝筝臊死了,想着等会儿回去还不知道该如何向央儿解释呢,又是夜闯香闺,又是深夜亲吻的,哎呀,真真是臊得紧。
萧绝厚皮脸地继续笑:“我也没料到今夜她会歇在你闺房啊,纯属失误。下回我会注意的。”
听到“下回”两个字,傅宝筝越发羞臊得紧了,一张小脸埋在四表哥怀里,再不肯出声。
实在是知道,埋怨四表哥也没用,一句话说出去,还不知得惹来他多少句臊死人的话。
萧绝抱起傅宝筝飞上屋檐,傅宝筝这才离开四表哥怀抱,双脚下了地。可一下地,满是冰霜的屋顶滑不溜秋的,傅宝筝哪里站得稳?
“啊……”的惊呼一声,赶忙拽住四表哥衣裳。
脚底滑了好几下,待她站稳时,才惊觉两只胳膊全挂在四表哥腰上,将他揽了个满怀。
头顶突然传来四表哥的笑声。
傅宝筝顿时明白过来点什么,抬头嗔道:“无耻!”
萧绝道:“筝儿,我哪里无耻了?”说罢,无辜地举起双手,“瞧,我连手都没动,明明是你主动抱紧的我。”
傅宝筝被说得红了脸,憋了半晌,那句实话硬是没好意思说出口。
傅宝筝很肯定,四表哥早就料到屋檐上到处是冰霜,滑不溜秋的,才故意放开自己,目的嘛……自然就是方才这般,让她主动投怀送抱了。
真正是又奸又滑,又厚皮脸无赖。
“好啦,别撅嘴啦,你猜的都对,我全都承认好不好?”萧绝笑着拍了拍傅宝筝紧紧圈在他腰上的手臂。
傅宝筝:……
这人,他的承认比不承认更让她脸烧得慌。
果然,跟他斗嘴,落败的永远是她。
傅宝筝没好气地“哼”了声。
萧绝轻笑两声,这才一本正经地再次打横抱起傅宝筝在屋檐上走起来,寻了个躲避风雪的地将她放下。
傅宝筝屁股刚着地,立马惊讶道:“这里居然铺了毯子?”
萧绝很是得意:“那是自然,我哪里舍得冻坏了自己的女人。”
听到他说“自己的女人”,哪怕傅宝筝已经听过多次了,但是每听一次,还是止不住的耳根泛红。
傅宝筝正红脸低头摸着屋檐上的厚实毛毯时,忍不丁的,萧绝也不知从哪又掏出一床厚锦被丢给她:
“瞧你身子单薄的,快裹上它,大过年的冻坏了你,我会内疚一整年的。”
当然,最后可不仅傅宝筝一人裹上了厚锦被,她刚要裹紧封口,四表哥就厚皮脸地钻了进来。
两人挤在暖烘烘的大被子里,又是搂,又是抱,又是缠绵地激吻一番,此处就略过不提了。
“四表哥,你这是特意过来陪我守岁么?”
很久之后,傅宝筝满面羞红,靠在男人肩头,呢喃低语。
萧绝咬了她耳垂一下,笑道:“自然,这是咱俩在一起后迎来的第一个新年,意义重大,哪能丢下你一人孤零零的迎新辞旧。”
“屋顶上裹着锦被看雪、赏月、许愿,可是我想了好几夜才想出来的点子,筝儿,你喜欢么?”
“喜欢。”
怎能不喜欢呢,风雪里有暖暖的情哥哥相伴,这样的除夕浪漫是傅宝筝这样规矩的姑娘从来不敢幻想的,悄然来临,点点滴滴都是幸福,太过浓烈,浓烈到她觉得白发苍苍时回忆起来,还会鲜活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