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内丹借我用用+番外(69)

作者:浅夜白 阅读记录 TXT下载

我壮了壮贼胆,在他漂亮的脑门上轻轻弹了一下。

“好吧……你接着睡吧。”

我将床单小心翼翼从他手里拽了出来,又把他胳膊放进被子里,再给他细细掖了掖被角,然后提上水壶走出房间,轻轻掩上了房门。

第60章 阿负

虽是阴雨天,从客栈二楼望向外面七拐八绕的长街窄巷,依然是一副热热闹闹的画面,花里胡哨的油纸伞在雨中蜿蜒着渐行渐朦胧,隔壁包子铺冒着一阵阵白气,瞧着很是热气腾腾,将淅淅沥沥的雨天熏蒸得有几分暖意融融。

我坐在窗前,百无聊赖看了一个多时辰的雨,晌午时被四面八方煎炒烹炸的香气搅扰的坐立难安,便又去叫了星沉一回,可依旧没把他从酣睡中叫醒。

我只好回房又睡了个午觉,醒来时不知是天更阴了还是一觉睡到了晚上,窗外已是漆黑一片,长街上亮起星星点点的灯火,我起身又跑到隔壁房里,这次他若是再叫不醒,我就要动粗了。

于是我在叫了他好几声之后,壮起鼠胆抓住他肩膀一通摇晃,心道待会儿这起床气还不得把我回炉重造出一只崭新的瓶子来……

我摇了他半天,心头终于后知后觉的爬上一丝凉凉,我突然手忙脚乱的探了探他鼻息,强自镇定的告诉自己,没断气没断气。

我学着白芷仙君的样子抓过他手腕,伸出两指按了上去,直到能感觉到他脉搏的跳动,才一屁股坐在床边,长长松了口气。

没死没死,他应该只是累得狠了。

那日他带着我们生死一线闯过仰山仙尊布下的雷阵结界后,我就觉得他脸色十分疲倦,想是动用了太多仙力,只是当时他没吭声,我也便察觉不到他有多累。

我抓着他冰凉的手腕,迟迟没有松开手,听着他脉搏一下一下沉稳的跳动才渐渐止住了心头的慌张。不知过了多久,我突然想起白芷仙君临走时留下来的一堆丹丸,记得他说都是补气养身用的,我连忙翻出那堆丹丸,捡了颗最大的喂给他吃,可是他牙关紧咬,我只好将那丹丸一小块一小块的揪下来塞进他嘴里,然后再直接用小茶壶灌些水顺下去,折腾到夜深才把一颗丹丸喂了进去。

我坐在床头魂不守舍的看了他一夜,却不见白芷仙君留给我们的丹丸有一丁点效用,他睡得很沉,却并不踏实,眉头时不时紧紧蹙起,额上总是冒出一层一层的冷汗,好似经受着很深很深的折磨……

我帮他一遍遍擦拭着额上的冷汗,心中总是不知不觉在问他:“你哪里在疼啊……”

我靠在床头打了个小盹,只觉得才一闭眼一睁眼的时间,清早的阳光已从窗缝一缕一缕漏进房内,轻轻洒落在床头,我恍惚间觉得他清俊的面孔似乎真的有些透明,好似我梦中那骇人的一幕重现眼前。

我的心一下子又慌了,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对了,生病要找大夫看一看,星沉虽是神仙,可这次病倒却是累的,找大夫,找个大夫帮他开些十全大补汤,或许是个法子。

我慌忙起身跑到楼下向店小二打听附近有没有医馆,店小二关切的一通问东问西,然后笑着拍手说道:“可是巧了,我们这店里眼下就住着一位行脚郎中,给街坊四邻瞧了好几日病了,都言他医的好,他前几日原要拔腿启程的,街坊四邻好说歹说他才答应再留两三日,正巧给你赶上了。”

我便央小二引着我去见那位郎中。

好巧不巧,那先生其实就住在星沉斜对门,清早起来遛弯去了。

我便站在客栈门前等他回来,清晨的巷子仿佛只苏醒了一半,一切都是静悄悄慢吞吞的,我顺着小巷里出外进的一家家铺子,伸长脖子盯着蜿蜒向前的青石小路,一直等到隔壁包子铺冒出一阵阵热腾腾的雾气。

在袅袅白雾中,一个瘦长高挑的身影自远处信步走来,一袭青衫穿在他消瘦的身上,略显宽大了些,平添了几分落拓不羁的感觉。

我怔怔瞧着那人,心中有几分期待,不知他是不是遛弯回来的郎中。

待那人穿过白雾与我目光相遇时,我们两个同时怔了片刻,而后又同时惊讶的叫出了对方的名字。

“娉娉……”

“阿负……”

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

令我更加意外的是,阿负便是我等了一个清晨的郎中……

“如何……”

我眼巴巴看着阿负闭目凝神为星沉诊了好长一会子脉,待他松开手指,我便迫不及待的凑上前问。

阿负却是个没眼力价的,他不慌不忙收回手,笑呵呵跟我别来无恙了起来。

我只好忍着心焦耐着性子跟他寒暄几句,然后又迫不及待问他星沉病情如何。

三两句聊下来,我才发现阿负不是没有眼力价,这人压根就是个半瞎,他贼兮兮瞟了星沉一眼,然后朝我笑得一脸暧昧不明。

“私奔?”

“啊?”

我被他问的一头雾水。

“相好?”

阿负根据我脸上的表情,瞬间调整了问法。

“啊?”

我继续一头雾水。

阿负被逼无奈只好问了句人话,“他是你什么人?”

我心道你这个赤脚医生,给什么人看病都是这副四六不着的德性吗,怎的还没被病友家属给打死。

我虽然快被他气得头顶呼呼冒烟,但这陌生世界举目无亲的,好不容易遇到个相识,还是个能给师兄瞧病的相识,我总不能没轻没重的跟他翻脸啊。

我只好耐着性子说道:“他是我师兄,也是流波弟子。”

阿负恍然大悟似的点了点头,我连忙问道:“阿负,我师兄究竟是怎么了?”

谁知阿负一脸八卦的继续问道:“你们不好好在流波修行,跑这么远做什么?”

我手指抽了抽,真想撕开他那张东拉西扯就是不说正经事的嘴,自己动手把答案从他嗓子眼里掏出来。

我闭了闭眼睛,努力心平气和的回道:“流波每个甲子都要办一次传灯祭,我们是传灯使者,奉师命下山游历,护送须弥火种来人间的。”

阿负颇是诧异的问:“你是传灯使者?”

我颇是诧异的反问:“你知道传灯祭?”

阿负笑呵呵的说:“这又不是什么秘密,我为何不能知道。”

我想想也对,传灯祭也算是仙门里颇有分量的一件事,知道的人定然是很多的。

阿负又指着星沉一脸诧异的问:“他是传灯使者?”

听他那语气,好似星沉瞧上去十分不配当传灯使者一般。

我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师兄,这厮闭着眼睛都能当流波山的活招牌挂出去,阿负这不以为然的态度从何而来。

我于是反问:“不行吗?”

阿负忙笑着摆了摆手,“随便问问,随便问问罢了。”

他到此时似乎才察觉到我心中焦躁,终于将驾着脱缰野马一般跑远了的话题扯到了病人身上。

他仔细看了看星沉的脸,饶有兴趣的说:“你这个师兄,身上的灵力有些古怪啊。”

我听他扯了一清早的闲淡,几乎已经断定这人就是个卖大力丸的江湖骗子,没想到他却一句话说到了点子上,令我不由得刮目相看。

我不知不觉坐直了些,喃喃问道:“怎么个古怪法?”

阿负说道:“他身上的灵力好似无本之木,无源之水……”

阿负说着又伸手按住星沉的腕子,皱着眉头听了半晌。

他松开手,慢慢摇了摇头,脸上浮起一丝疑惑,“也不能这么说,无本之木无源之水总归只是虚无一场,到头来指望不上而已,你师兄身上的灵力……”

阿负皱着眉斟词酌句,半晌才吐出几个字:“虎狼环伺……”

我又是一头雾水,这厮怕不是又开始满嘴刮大风了吧……

可他一句话就点到星沉灵力上,又让人没办法不把他的话当一回事。

我迟疑着问:“灵力就是灵力,为何还如狼似虎了。”

阿负一脸故弄玄虚顷刻间被一口岔气憋成了龇牙咧嘴,他呛咳着朝我摆着手说道:“小丫头,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啊。”

温柔敦厚如我,此刻也忍不住手痒痒,很想掰开这家伙的脑壳看看里面都装了什么颠三倒四的东西。

阿负突然收敛起吊儿郎当,正色问我:“你师兄怎么会没有内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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