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开门口金铎径直走过去拿着钥匙打开了门,应该是因为没关窗户,屋内屋外的气压差大,导致金铎刚把门打开,气流就推着大门打开并直接把门拍到了金铎身上。
金铎反应的快,门摔过来的一瞬间把头向后一躲才没被拍到脸上,结果却结结实实被门板在胸前撞了一下。
“咳咳咳咳咳咳!!……”
金铎蹲在地上被撞得捂着胸口直咳嗦,一下子出了一头的冷汗。
“金铎!!!”
梁郁就在金铎身后两步远的地方,赶紧跑过来围在金铎身边。
“怎……怎么样?很疼吗?”
金铎脸色苍白,满头冷汗,手死死撰住胸前的衣服,刚好就是他受伤被打骨折的位置。
“别坐在地上了……我们去医院吧,要不,要不我扶你到沙发上坐一会儿……”
金铎没力气说话,却好像轻微地摇了摇头。
休息了几分钟,梁郁扶着他慢慢走到沙发前坐下了。
“我去给你倒杯水……”
看着金铎安安稳稳坐好,他想去给金铎倒杯水,金铎满头冷汗,嘴唇都白了。
这一下应该很疼吧……也不知道骨裂被这么撞一下是不是会加重?
梁郁心想,他只能手忙脚乱地瞎折腾,什么忙都帮不上。
要不一会儿还是开车送金铎去医院吧,但是现在好像快十二点了?急诊有用吗?还是先给他找颗止疼药吃?
刚才应该自己去开门的。
梁郁还在自责,正要起身去倒杯热水给金铎喝,刚站起来就被抓住了手腕。
“不用去医院。”
金铎还在沙发上脸色苍白地瘫坐着,手上一个用力把梁郁又拉回沙发上。
梁郁没掌握好平衡,整个人压在了金铎身上,金铎又发出一声闷哼。
“你别乱动啊!!”
梁郁挣扎着要站起来,金铎却环抱住了他,让他动弹不得。
“不用去医院,休息一会儿就好。”
他的耳朵刚好在金铎嘴边一点,听见金铎在他耳边轻轻低声这么说,梁郁觉得自己好像心都化了一滩水,而金铎又往那水泊上丢了块小石头,荡起层层涟漪。
“……很疼吗?”
梁郁不再挣扎,静静坐在金铎怀里。
“嗯。”
金铎的头轻轻靠在梁郁肩上,梁郁能感觉到他的发丝随着呼吸的丝丝颤动。
确实很疼。
门拍过来的一瞬间金铎还没什么感觉,缓了一两秒之后痛感才排山倒海得传导至全身。他觉得大脑都痛得麻痹了一样。
他身上严重的是那两处骨裂,但是身上其他位置也有不少大大小小的淤伤,随便碰到哪里都够他倒吸半天凉气的。
金铎抱着梁郁,感受着身上每一处伤痕受到挤压给自己带来的痛楚。好像这痛楚越明显,他就能越真切地感受到梁郁,梁郁的重量,体温,感受到梁郁就在自己身边的真实感。
“而且还很酸。”
“嗯?”
“我,很酸。在醋里泡太久了。”
梁郁脸红,明白过来金铎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泡的太久以至于都泡出褶子了。”
“我看看,哪有什么褶子,这不是挺俊俏的。”
梁郁转身, 双手捧住金铎的脸,在他鼻头上亲了一下。
“但是味道肯定泡酸了,不信你尝尝?”
他两只眼睛聚精会神又款款深情得望着梁郁,实在难以想象这个人现在在发骚但是几分钟之前还疼的坐在地上起不来。
梁郁闻言顺从地吻在他嘴上,又随着金铎两片薄唇的开启用舌头深入到金铎口中。
“是有点酸,柠檬味的,怎么还带着点薄荷。”
梁郁品尝过后发表感言。
他明知那是金铎给自己点的柠檬水的味道。
“就是醋味。不信你再尝尝别的。”
环住梁郁的手臂收紧,金铎的语气带上了一丝暧昧的味道。
金铎:听说你们又想坐我家豪车?
梁郁:别想了,他车都没有,天天做公交呢
第五十二章
虽然气氛暧昧旖旎起来了,但是鉴于金铎受伤需要调养的身体,他们当晚最终还是什么都没做。
“我不是很开心你和他那么近。”
金铎平躺在床上,避免伤处受到挤压,梁郁躺在他的胳膊上。
“嗯……我知道了。”
梁郁转过来面对金铎,向他这边靠了靠。
“哥哥,别不要我。”
金铎缓缓侧躺过来,也跟梁郁面对面。虽然这个姿势会让伤处受到压迫,但是这时候他只想看看梁郁,然后抱抱他。
金铎把梁郁抱了个满怀,亲了亲他的头顶。
“嗯……”
怀里人闷闷答应着,又将头向深处扎了扎。
金铎也知道的,从一开始便是自己单方面缠着梁郁的。短短几周,梁郁没可能就那么轻易喜欢上自己。之前答应和自己在一起,大概也是气氛使然。
听着梁郁的呼吸节奏平稳缓慢起来,金铎觉得他应该是睡熟了。
金铎理了理梁郁的头发,月光下梁郁的睡脸格外的恬淡美好。
想想自己第一次见到梁郁的时候,还是他姐姐金欣结婚那天。
他是在金欣结婚前两周才知道这件事的。确切说,是金欣结婚前两周才决定要结婚的。
金铎很震惊,他和金欣一样大,今年刚大学毕业。两个人都没选择继续读书,全部进入社会开始工作。
实习转正没多久,她竟然就要和工作公司的老板结婚了,金铎虽然觉整件事必有蹊跷,但是事不关己,他全程没有过问。
然后他便在婚礼那天遇见了梁郁。
从伴娘们拦着新郎不让进门的时候梁郁就老老实实在一边站着。别动几个伴郎向前冲着喊着,要撞门,甚至嘻嘻哈哈地说要是不开门就直接把门拆掉。只有梁郁,微笑着站在一边,就像完全不关他事一样,明明也穿着伴郎服,还系着领结别着伴郎胸花。
他姐姐那群土匪伴娘朋友们想的损招已经不完全是折磨伴郎折磨新郎了,连金铎这个娘家弟弟都被抓来当工具人使唤了。先是被派去撕腿毛贴,又被派去调配料是酱油醋辣椒油的暗黑饮料。最后还被抓去当最终关卡——隔着保鲜膜跟金铎亲了嘴才能拿到最后一把打开新娘鞋子的钥匙。
梁郁就是那个被推出来完成这个任务的倒霉蛋,究其原因,是因为在场所有伴郎里面只有他单身,亲一亲也没人会吃醋不高兴。
冰冰凉凉又柔柔软软的触感即使隔着保鲜膜也没打折。
这真的是金铎的初吻,不然结婚典礼的时候金铎也不会那么一直盯着他。
梁郁温柔地在他姐夫身后站着,用一种明明很悲伤的眼神望着陈嘉彦的背影。别人可能注意不到,但金铎全程都只看着他,所以金铎知道。
包括后来,那天晚上,在金铎家,也是在这张床上,他和喝多了几乎完全失去意识的梁郁第一次发生关系。
事发突然,本来就正是性欲旺盛的年纪,身娇体软的梁郁又在那一个劲儿的撩拨他,一来二去怎么可能不擦枪走火?得亏金铎还有几分理智,做之前还专门去百度了一下男男怎么做。
“陈嘉彦,不要……出去……啊,啊!!陈嘉彦……嘉彦……好爱你……”
这是那天梁郁喊的。
金铎看看怀里的人,那晚沉溺在情欲中的梁郁的脸和眼前的睡脸重合。
金铎也觉得今天这醋吃得有点师出无名,明明梁郁其实什么都没做,明明陈嘉彦好歹还是个已婚直男,明明梁郁自己也说过不会想拆散他们。
但是他心里就是不舒服。
那现在呢?你没有意识的时候到底会喊他还是喊我?
可能从一开始就是没有可比性的吧。
单方面很多年的感情,再加上他们本就是好友,哪怕单论感情深厚程度来说,自己也怎么都比不上。
金铎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喜欢上梁郁的。
可能是拿着花去公司捉弄他,又偷亲他,看到他慌张无措的时候?也可能是听到他说自己做的点心好吃露出满足笑容的时候?亦或者是梁郁再次跟他回家用那双满含春水的眼睛望着他的时候?
还是说金铎自己有雏鸟情节因为第一次是和梁郁才一直忘不了他?
该死!
金铎把梁郁抱地又紧了一点,甚至听到梁郁不高兴的闷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