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告诉他们这些东西很有可能会在回去的中途丢掉,轰冻娇认真地收下了这些礼物,并保证会好好使用。
“再见了,各位。”
对着富冈和炼狱,她认真地向两位道谢,这两位对她而言是师父一样的存在,再然后,她把目光对准了伊之助。
这个在她来到这个世界
遇到的第一个少年,已经渐渐褪去了鲁莽的样子,假以时日,必能变得更加成熟稳重。
他们都会在不同的地方成长,变成不同的模样。
拍了拍少年的肩膀,这次他并没有嫌弃地避开,显然他也明白,日后相见遥遥无期。
“那么各位,后会有期。”
伴随着各位的挥手,她再次扫视了大家一眼,背过身,按下了那个按钮。
齐木空助提前给了她一个按键,上面设定好了时间地点,当然他那边也是可以把她拉回来的,如果是她自己想要回来,输入密码,按下按钮就可以做到。
一阵天旋地转,她重新回到了那个地下室。
还好,大家送给她的纪念品并没有丢失,基本没有缺失。
“轰……冻娇……”
一阵隐忍的声音,嗓子里含着努力,少女下意识抬头,看到一条咸鱼干正挂在齐木空助的脖子上,鱼尾还贴在了他的鼻子,特有的海腥味直冲他的天灵端。
齐木空助几乎晕厥过去。
在他怒气值达到顶端的最后一刻,齐木楠雄拯救了她。
“还有六次机会。”
齐木空助臭着脸说道,坐在椅子上抖腿:“自己想好,怎么利用这六次。”
“还有六次吗?”
看上去不算少,实则一来一回就会用掉两次,必须好好思考。
但她还是有可以任性的机会。
“我想先回家。”
回她自己的家。
轰冻娇失踪了多久,她的寻人令就在报纸头条挂了多久,几乎所有人都知道,NO.2英雄的幼女因为遭受了袭击而失踪,至今下落未明。
如果不是安德瓦一家坚持,警局怕是早就将少女判定为死亡。
连离家出走许久的轰灯矢都回了家,开始拜托各方的朋友寻找他的妹妹。
在这样的情况下,少女回来了。
接受了警局和医院的轮番轰炸,不知经历了多少审问,她终于见到了她的家人,被无数的温暖团团拥住。
轰冷轰冬美抱着她直接哭了出来,轰夏雄和轰灯矢在旁边轻拍她们的脊背安慰,就算安德瓦也站在不远处,火焰遮住了他的面容,掩盖了略红的眼眶。
她埋在家人温暖的怀抱中,终于忍不住失声痛哭。
眼泪浸湿了她们的衣衫,让这一刻变得无比柔软。
轰冻娇在家里住了好一阵子,这边的雄英已经开学许久,甚至第一学期快要过完,她因为情况特殊,被允许在家稍作调整,甚至校方还建议她直接休学一年,跟着下一学年的学生一起学习。
无缘无故被降了一级,她的心里没有一丝介意,甚至觉得这才是最好的选择。
要面对模样相同却又不同的同学们,她不确定她会适应。
重新换一批新同学,是最好的决定了。
基于这个原因,她着实放松了一段时间,像鬼杀队的大家送她的那条特产一样,当了好一阵子的咸鱼干。
终于,当全身心得到充分的休息后,她重新回到了那个实验室。
“还有四次机会。”齐木空助像是早就预料好了等候在那里,也不明白他始终不回英国为什么不会被开除,轻扣手指,他开口,“看来你已经做好选择了。”
“是的。”
少女眉目轻缓,樱唇微启,说出了自己的决定。
“我想……”
作者有话要说:接下来就是缘一线的番外了,大家选择购买。
第七十五章
“谢谢叔叔!”
帮一个哭泣的孩童取下了他挂在树上的风筝, 继国缘一摸了摸他的头,顺手递给了他一个糖块。
这个时期糖是非常珍贵的东西,非贵族武士不能享用, 他这也是不经意间救下的一个商人给他的报酬,现在也没剩下多少了。
他是喜欢甜食的, 可更喜欢看到别人吃甜食时露出的幸福笑脸。
那个孩子高兴地接下, 脸上扬起幸福的笑脸。
那孩子的母亲正在附近的田地里劳作, 看到这幅情景, 仓皇地跑过来,身上还沾着泥巴, 拉住孩子的手跪下, 头磕在地面上, 连连道歉。
那块糖因为这样的拉扯而掉落在地上,沾上了尘土。
自家孩子竟然为了这种小事惊扰了武士大人, 还向对方索要东西, 这位母亲颤抖着,把孩子搂在自己的怀里,抖着唇祈求武士大人不要生气。
毕竟这年头,武士杀人,根本不是什么稀奇的事,不需要理由,甚至是为了试刀, 也能轻易要了贱民的性命。
那孩子还迷茫着,完全不知道自己母亲为什么惊慌, 瞪大一双眼睛, 无措地看向男人,又看看地上不能吃了的糖块,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虽然这个叔叔看起来没什么表情,但根本不凶,比村里最富裕的那家人和蔼多了。
继国缘一张了张口,想要解释自己不是这样的人,只是看了看自己的打扮,但他惯是不喜解释这些的,只能略微阖了阖首,默默走掉。
身后的孩童还想向他道谢,被母亲一把捂住嘴巴拖走。
男人没有多说什么,他已经习惯了这样的事,中途再遇上别人碰见困难的时候,只会默默出手相帮,再悄无声息地离开。
他要去的地方很远,在这个长途旅程只能靠牛车的世界,继国缘一更是靠双脚行走,从初秋到初冬,地面上已经激起了厚厚的白雪,一脚踩下去,雪覆没了满脚。
男人的身上也只是多了一件披风,冒着风雪前进,终于在大雪封山的前一刻到达了自己的目的地。
抖了抖身上的积雪,那儿早就有人在等着他。
木质的小屋里,主人生起一堆火,递给男人一碗热汤。
继国缘一抿了一口,静静听着铸刀人的絮叨。
这是为他铸了两把日轮刀的刀匠,他当年从鬼的口中救下了他,从此结下了深厚的友谊,算是他为数不多的友人。
“那么,这次来又有什么事呢?”
铸刀人知道,虽然算是友人,可没有必要的事,继国缘一是不会主动来找他的。
他更喜欢独自一人流浪,过着自己沉默的日子。
继国缘一把腰间的两把日轮刀取下来,将其中较短的那把递过去。
“它有些损伤。”
锻刀人把刀从刀鞘中抽出来,刀刃上有了些小缺口,显然经历了一场惨烈的战斗,还好,不是什么不可以修复的损伤,只是
日轮刀实在特殊,还是专门用来使用日呼的刀,想要恢复如新,还是需要一段不短的时间。
“战斗的时候,拔错了刀。”
缘一抿了抿唇,之前遇到一个皮肉厚实的鬼,血鬼术是将外表变得如同岩石坚硬,缘一废了一番劲,才将它拿下。
只是拔刀的时候不小心拔错,本该使用自己的那把,却拔成了这把。
挥刀的时候已经有感觉,尽力小心使用,却还是留下了些小缺口。
“大概需要多少时间?”
“怎么样也要几个月。”锻刀人仔细检查了一番,认真说道,“如果是直接重铸反而省事,修复则更需要精力,还要找到相近的材料。”
“那就拜托了。”缘一说道,“我明日回去,过段时间再过来取。”
“要不你就在这儿住下吧,赶回去再赶过来也是挺麻烦的。”
“不用了,趁还能走的时候就回去。”缘一礼貌拒绝了这个提议,“回去的话,或许能看到花开的场景。”
他在那小屋的周围种了不少的花,前两年没开多少,今年或许能看到那样的景象。
“好吧。”
锻刀人没有做过多的挽留,他清楚地在男人眼中看到了一丝向往。
他知道,现在要让他产生这样的情绪,已经很难了,又怎舍得去破坏。
他还记得男人拜托他铸这把刀的时候,那时的他,表情可比现在要丰富得多。
虽然不知出了什么差错,这把刀没有送到它真正的主人手里,而是被男人所使用,但他知道,这一定是一段很悲伤的过去。
悲伤到,足以将男人好不容易产生的人气抹去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