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显宏张了张嘴,困惑的看着蒋才,说出说去又说回来了,他是真的不明白这位小爵爷找他是何事。
但是提着心跟过来的伴鹤也愣住了,他以为主子是要动手的。
“罢了罢了,小爷说的你也不明白,古今来许多世家,无非积德,天地间第一人品,还是读书,多和你说这些废话也无用。你只需记住谢二对你真心实意,为了求了福袋,你好好待她便行,不然休怪小爷对你不客气。”蒋才放下狠下,又比划了一下拳头,这才甩袖走了。
任显宏站在原地,愣了半响,才慢慢的往前走。
谢二?谢元娘?
原来小爵爷是为了谢元娘出头的,他为何为谢元娘出头?
莫名的,任显宏就想起了那日在孔氏族学里谢元娘调戏小爵爷的场面,难不成小爵爷是心中谢元娘?
是了,不然那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霸王,又怎么可能帮别人出头,听说老爵爷都治不了他,男子除非为了心中爱慕的女子,不然又怎么可能突然之间做这样的事。
任显宏唇角闪过一抹笑,冷冷的。
小茶楼里,谢元娘目睹了蒋才拦截任显宏,然后心平气和的似在说话,就离开了,她还在奇怪蒋才这厮竟也有心平气和与这些书生说话的时候。
却说巷子里的另一边,蒋才走进去之后,立马就躲起来,然后偷偷探头往来的方向看,见街道上没有任显宏和其他的身影,这才收回头来,拍着胸口。
然后一垂眼皮,就看到了伴鹤错愕的打量。
“看什么看?小爷是不与他们这些文弱书生一般计较,今天给他面子,日后再让小爷撞到,让他尝尝小爷的拳头。”蒋才羞怒道。
要不是半路扫到坐在茶楼里的谢二,他又怎么会突然改变策略,讲真,便是现在回想起来,他也想甩自己两个巴掌,他天不怕地不怕,怎么就见到谢二就怂了。
伴鹤仍旧是一头的雾水,可见主子恼羞成怒,只点头哈腰的说是,却根本不知道主子为何又羞恼了。
另一边谢元娘等了令梅回来,听到令梅说任蓁蓁收到福袋很高兴之后,这才坐着马车回府了,当天晚上顾远那里也得了消息。
江义禀报之后,还不由得感叹,“圆寄大师竟然会破例。”
顾远似笑非笑,“他个老玩意,遇到了新鲜的玩意,怎么会放手。”
江义错愕,“难不成……”
顾远只点点头,“还有三日春闱,庭之那边让人好好服侍着。”
谢二姑娘入了圆寄大师的眼,江义心下惊愕,当着主子的面却不好多想,“属下明白。另外您让派去江南那边的人,送了信回来。”
江义直接把信递了上去。
顾远打开一目十行的看过,直接把信拍到桌子上,“好,一个个胆子不小,连假扮土匪的事情也做得出来。”
江义这才眼角往信上撇了一眼,看到上面的内容,神色大变,“那这事?”
“让人盯着兵部,总能找到蛛丝马迹。”顾远揉着额头。
江义声音又放低了些,“状元楼的吕掌柜递了隐大家的贴子,说他弟弟在京城失踪,求您帮着找一找。”
顾远放下手,暗黑色的檀香手串从衣袖里滑落到手腕上,对比着手指白膝修长,“你亲自己去查,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状元楼明面是隐家的,实则以顾远与隐家大爷的关系,却变成了顾远做隐私事情的耳目,吕大掌柜轻易不会与顾远联系,若是联系,定是出了大事。
刘将军出事后,主子一直在暗下里查这件事情,走的正是状元楼这条线,如今人出事,可见是惊动了背后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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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一过,进入三月,便是在府中,谢元娘也感受到春闱带来的紧迫感,鸣哥才八岁,一直在孔氏族学里念书,初九是春闱的日子,族学那边也放了假,平日里最受往二房跑的鸣哥,怕找扰到大哥读书,强把自己困在院子里。
难得儿子呆在身边,孔氏到是很高兴,每日里让人换着样的做儿子爱吃的东西,鸣哥却胃口淡淡,孔氏看着睹心,为了这事没少在背后和长女埋怨。
“你说说,在府中一颗心也不安稳,总想着往二房去,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二房的少爷。”
谢文惠笑道,“大哥在外游学,见识广,鸣哥与大哥在一起也能长见识,这事好事。”
孔氏听了这个到是满意,“你说的这点到是不错,鸣哥还小就知道上进,这一点到是不用我劳心。”
想到儿子的好,孔氏面上也有了笑。
遂又说起春闱的事来,“你二婶那边也不知道走动了没有,总要带着德哥拜访一下老师,认认门,总不能关在府中自己闷头学。”
第134章 福袋4(退货)
“等春闱之后吧。”谢文惠心里想着旁的事,“这几日玩娘到也安稳了,呆在院子里也没有外出。”
“她哪里是闲得住的。”孔氏不以为意,“昨儿个任府的贴子送到府上来,不知给她送了什么东西,自己关在院子里看呢。”
谢文惠挑挑眉,不动声色道,“元娘与任府走的到是勤快,我见母亲与任夫人也谈得来。”
孔氏立马就明白女儿要说什么,她笑了笑,“任夫人是好,只是太过圆滑,到底是小家子出来的,浑身透着市侩的作派。”
这就是任家没有入眼了?
谢文惠便放心了,说到底,她还是不希望谢元娘嫁入任家,毕竟任家将来要出一位侍郎,只是一时之间黄了顾庭之的事,谢元娘到底要嫁入什么样的人家,谢文惠心里也没有谱。
“待春闱之后,让你父亲在这次的学子里面寻个好的,眼看着今年你就要及笄,亲事也该订一下了。”孔氏说起女儿婚后事,便觉得无力。
儿子太小,帮衬不上姐姐们,丈夫又被降职,孔氏要了一辈子强,却总是事与愿违,不遂其心。
谢文惠立马道,“母亲,女儿还想多陪在你和父亲身边几年,亲事的事情不着急。”
重生回来,今日还没有大展拳脚,怎么就能嫁人了?
再说以现在的身份嫁人,又能嫁个什么样的好人家?不过是些平收出身的学子,或是小门户家的人,并不是她想要的。
她心中已有了选定的人,今日自是要努力靠近他。
孔氏笑了,没有多说,只当女儿说自己的亲事是害羞了。
青山院那边,谢元娘看着昨日任蓁蓁送回来的福袋,眉头一直紧拧着没有松开,令梅端了茶从外面进来,见到这一幕,一边摆茶一边劝道,“姑娘,你盯着福袋都两天了。”
再看下去都魔怔了。
“你那日送福袋时,任姑娘真的很高兴?”谢元娘实在不明白,高兴怎么又还回来了。
令梅回想了一下,“奴婢送过去时,说姑娘特意为任姑娘求来的,任姑娘很高兴,还说改日亲自到府和姑娘道谢。确实是这样,没有错啊?至于为何又退回来,奴婢也不明白。”
醉冬从外面进来,“姑娘一番好意,任姑娘一句解释也没有就把东西退回来,奴婢看日后不来往也置。”
难得一向沉稳的醉冬说出这样的话,足以见得是个护主的。
令梅也认同,“醉冬姐姐说的对,任家也太不识举抬,福袋岂是一般人能求来的,又是姑娘亲自求的,再是不喜欢,也要上门给个解释才是。”
谢元娘想着任显宏,哪里还会计较这个,分析了两天,她觉得任蓁蓁做不出这样的事情来,任夫人又极喜欢她,也不会这样做,何况做为一个母亲,便是盼着儿子好也会留下福袋,那么最后一个可能就是任显宏的主意了。
“等春闱过后再说吧。”谢元娘将福袋收起来,心里盘算着明日送大哥去考场,不知道能不能见到任显宏。
想了想,谢元娘还是不甘心,吩咐令梅,“你出府一趟,去铺子里找何二,让他明日早早的去任府盯着,待到了考场那边看到任家的位置,便到考场旁的状元柱守着。”
令梅那日听到姑娘说爱慕之人,就一直想着这事,今日见姑娘的作派,也明白了姑娘是真的看中任公子了,便也不多问,转身出去了。
任家那家任蓁蓁红着眼圈,任夫人神色也不好看,还是忍着气劝女儿,“你大哥整日里把规矩放在嘴边,若是你求来的福袋他定会拿着,可到底是别的姑娘求来的,他一向恪守教数,哪里会戴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