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韩兴修算是回应了一句。
“我犹豫了好久好久，我想过为了生下祂把全部的家产给你也不要紧，反正你的都会是小尔的，算是补偿这么多年对她的亏欠了。”秦雁说得很缓慢，话音平稳可听得人都能感觉出她的难过。
她继续道：“给了就给了，我名下所有的产业都是我自己一点一点打拼出来的，我以前能赚出来，现在同样可以，可是……”
秦雁将手落在腹部，整个手掌都带着控制不住的颤意。
可是老天不让这个孩子留下，或者也可以说是老天优待她，让她不用去犹豫选择，胎心停止发育，已经是个死……她不用再选择，只能打胎了。
韩兴修将棒棒糖拿在手中，满嘴的甜意却觉得有些苦涩，吵吵闹闹快二十年，在这一刻他是真有些同情秦雁的。
张了张嘴又不知道如何去安慰，干脆选了个她最喜欢的话：“那个老白脸算个什么东西，你要喜欢我给你再物色其他好男人。”
秦雁睨了他一眼，“哪里要你物色，我早就看好了，就今年大爆的小鲜肉，等我好了，我就去包养他！”
“你说的是那部侦探剧的男主吧，这次眼光不错，比老白脸强多了。”
“那是，绝对好多了。”
两人一人一句，尽是夸奖小鲜肉的话，陆开是服了这两个人，你们好歹是夫妻啊！是拿着红本本的夫妻啊！老公帮老婆找小白脸，这算个什么事啊！
……
接下里的日子过得蛮快，本以为班里多了个新老师，结果连话都没讲几句，甚至连个自我介绍都没有，就已经被学校开除。
绝对能算得上最快被开除的记录了。
史莎莉的离开，对班上的人来说，就是一个谈笑中的笑话，不过对某些人来讲，还是有些变化的。
前段时间以来，訾辰算是进步最快的人，可史莎莉出现后，他上课总有些分神，思绪不由自主的都会偏向到自己的旁边，一脸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
这天体育课，在室内操场里，訾辰没去打篮球，而是选择靠在二楼的栏杆上，从上往下去望，也是不由自主的找寻那个身影。
他现在是真的很烦，就烦这种‘为了他好所以不说’的话，如果真的为了他好，就该将事情说得清清楚楚，不至于让他一直猜来猜去。
“还记得你之前说的话吗？”
耳边突然传来一声，訾辰转头望去，见到身边人后拧紧的眉头渐渐松开，他问道：“你怎么来了。”
韩尔不答反问，继续刚才那句话：“你还记得吗？”
訾辰摇头，实在不知道韩尔到底说的是哪一件事。
韩尔将下巴靠在栏杆上，视线向下望着正在打懒球的男生，“你说咱们两赌一次成绩，你要赢了我，就让我帮你问问郁宿一些事。”
訾辰看着她，撇嘴道：“我赢不了你。”
虽然不想承认，虽然上一次他进步那么多，可他就是知道，要比学习成绩他肯定是比不上韩尔。
“也是。”韩尔低声喃喃，“怎么就遇到个小傻子呢。”
訾辰一头黑线，“你说得我能听到！”
韩尔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你要听不见我干嘛要说？”
“……”訾辰沉默，成吧，您高兴就好。
韩尔抿嘴想了一会儿，想过之后她伸出了拳头。
訾辰不解，“干嘛？”
“石头剪刀布，会玩吗？”
訾辰瞪了她一眼，他没傻到连这个都不知道，同样伸出拳头，玩起了幼稚的石头剪刀布。
剪刀对布。
韩尔看着自己出的剪刀，她扬眉道：“三局两胜吧。”
两秒后，石头对剪刀。
韩尔看着自己的石头，叹气道：“五局三胜吧。”
“……你到底要干嘛？”连输两盘的訾辰有些下不了面了。
两秒后，石头对剪刀。
韩尔像是看傻子一眼看着訾辰，真的是放水都放不了。訾辰脸都黑了，成绩比不过也就罢了，怎么连石头剪刀布都不能赢一次？智商不够连运气也不好了吗？
有些不服输，他咬牙道：“再来！”
石头对布！
訾辰还来不及高兴，韩尔就猛地拍手，一脸高兴的宣布，“你赢啦，那我就免为其难的帮帮你，问问郁宿吧。”
“……不是五局三胜吗？”
韩尔假笑：“我怕你这一天都赢不了。”
“……”訾辰叹气，好像真有可能。
不过，明显就是故意输给他的韩尔真的有些奇怪，他不免好奇的问道：“你为什么要帮我……”
话还没落音，訾辰突然觉得不对劲，他眯了眯眼，“不对，你不是为了帮我，你是为了郁宿吧？”
韩尔没回答，仍旧望着下面打篮球的男生，在肆意的笑、在肆意散发着属于他的个人魅力。
訾辰觉得有些奇怪，没忍住的问道：“你和郁宿……到底是什么关系？”
总觉得这两人之间古古怪怪的，就跟他以前和尹晓亦的有些相似，甜甜的。
不对，也有不同，他感觉这两人之间不是甜甜的，而是一股酸酸的。
“什么关系？”韩尔微微摇头，“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关系，不过我爸爸说我们两在谈恋爱呢。”
訾辰：“……”
訾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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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韩尔侧头，看着訾辰一脸震惊的模样, 她挑眉道：“这有什么好稀奇的？”
“这很稀奇好嘛！”訾辰低吼一声, 这两人才认识多久啊，居然已经发展到谈恋爱的地步了！
心中难免有些酸涩, 一个是曾经的好兄弟一个是曾经喜欢过他的女生, 这两人居然在一块了, 而他却成了局外人。
“咱们来说正事吧。”韩尔开口。
訾辰撇嘴，他说得也是正事好嘛！不过虽然有些酸涩, 还是带着一点点的高兴, 他知道自己负了韩尔好多, 连他亲妈都说他是个渣男，回报肯定是没法回报了, 韩尔和郁宿在一块, 应该会很美好。
看着面前又在愣神的男生, 韩尔叹气, 怎么说两句就要发呆，和这样的人交谈真累呀，好在她的性子不急, 不然准得开骂了。
伸手在訾辰眼前挥了挥，韩尔再次道：“要不要说呀, 都快下课了。”
“要。”訾辰收回思绪，他是真的好奇当年的事，便道：“我想你替我问问五年前他离开国内之前的事。”
下课铃声响起，下面打篮球的几人散开, 郁宿擦了额头的汗水，回头在人群中去找那道熟悉的身影。
结果环顾四周都没找到，倒是稍微抬头就看到了站在二楼的两人，离得有些远，看不清两人脸上的神色，不过彼此之间离得近像是在说着什么。
郁宿微微蹙眉，总觉得那个高个子有些碍眼。
在二楼上，韩尔问道：“你要问五年之前的事？”
訾辰点头，将他知道的事说了出来：“那三天的记忆我是真想不来，总觉得是发生了什么事，在之后不管是我主动连续郁宿还是出国找他，他都不愿意搭理我，我想问个清楚。”
多年的朋友，哪怕要绝交也得有一个理由。
韩尔深吸一声，带着干哑的道：“那有没有可能，不是他不愿意见你，而是他没法见你？”
“什么意思？”
韩尔没直接解释，而是淡然的道：“我从别人那听到，史莎莉原来做过一件事。”
没说什么事，可不知道为何訾辰总觉得不敢去问。
韩尔直接说：“说她太狠，几年前差点害死一个孩子。”
“！”訾辰猛地睁大眼睛，喉间干渴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堵住，完全说不出话来。
韩尔垂下眸子，轻轻的道：“我突然不想去问他了，要不你去了解清楚吧，如果当真是我以为的那样，你要不想动史莎莉那就交给我。”
说完，眼眸向上一抬，带着冷冽的光：“我得让她后悔当年的事，毕竟她动的可是我谈恋爱的对象呢。”
訾辰嘴角抽搐，心里难免有点点酸，郁宿居然有韩尔出头呢。
不过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他现在的注意力都在韩尔刚才的话上，史莎莉曾经差点害死一个孩子？郁宿并不是不想见他而是不能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