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听到那边传来的低沉而温柔的声音:“好。”
不需要你去学习,也不需要你冲锋陷阵。
更不需要你的不纠缠。
傅行舟停顿了几秒,终于很浅的弯了一下嘴角:“我等你回来。”
电话挂断。
在外面等了好半天的raven好不容易得到了办公室里老板的同意,抱着一沓资料满脸谨慎的推开门走了进去。
然后。
就看到他的老板正坐在办公桌后那张宽敞的老板椅上。
发呆。
raven:“……”
raven给傅行舟当了多年的特助,这还是头回看到傅行舟发呆,整个人都陷入了迷之惊恐。
是钱不好赚了还是办公室里的古董名画不好看了。
难道是海外股价大跌了?
傅氏是不是要倒了?
raven缩手缩脚的缓慢前进到傅行舟办公桌前,将资料缓缓的放在桌上:“老板?”
傅行舟回了神,瞬间从状况外又变回了高贵冷艳独美的总裁模式,冷淡道:“重新去查过了?”
raven手里的一摞资料和公司完全无关,全是桑桥的医院就诊报告。
不仅限于北城,而是全国范围内的所有就诊记录。
raven虽然搞不懂傅行舟为什么要重新核查老板娘,哦不对,桑先生的就诊记录。
但还是尽职尽责的一一说明:“已经全部核查完毕,老板,桑先生从小到大有登记的就诊记录共三十五次,就诊科室我也已经做了归纳。”
傅行舟皱了下眉:“哪些?”
raven:“分为五个科室,其中外伤科最多,有十三次;其次急诊九次;骨科六次;头部外科四次;内科三次。”
傅行舟的神情冷峻极了,眉锋一扬:“没了?”
raven摇了摇头:“老板,桑先生的生长情况您也了解,很多小诊所或私人诊所是不会对外公开任何病人情况的。”
傅行舟沉着脸,没有说话。
raven将资料一份份摆摆整齐,又道:“还有一件事,老板,茂洪重工老总的独生女杨小姐刚刚打了电话过来,说已经见过桑先生了。”
傅行舟嗯了声:“还说了什么?”
raven道:“她说以她得过病的角度来看,桑先生不像同类病人……老板,您担心桑先生的身体吗?”
傅行舟沉思了片刻,开口道:“没有。”
raven不方便过问老板的私人生活,闻言点了点头:“好的,老板,那我去准备明天的会议纪要。”
傅行舟没有反对。
raven便准备离开。
刚走了没两步。
就听身后傅行舟叫住了他:“raven。”
raven以为傅行舟临时想起了什么事,又转身回去:“老板?”
傅行舟的手不紧不慢的叩了几下红木的桌面,修长的指节停下动作,慢慢的道:“我之前跟桑桥表白了。”
raven:“?”
傅行舟的声音里充满了不可说的语义悠长:“他刚刚答应了。”
raven:“???”
这一份狗粮来的太过突然。
从没在傅行舟这里被撒过狗粮的raven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应对。
而傅行舟明闷暗秀的一顿操作。
竟然半天都没有能体会到向单身狗撒狗粮的喜悦。
还没等raven成功get到老板的意思。
傅行舟就黑着脸抬了抬下巴,用你这个愚蠢的单身狗的表情开口道:“算了,去工作吧。”
第三十章
过了两天就到了例行的单休日。
周六晚上下训之后, 桑桥一路小跑回了寝室, 认认真真拿着搓澡巾搓了半个小时澡,又站在镜子跟前扭麻花似的扭着身子努力看了半天自己的屁谷。
最后从抽屉里摸出自己的鲜奶宝宝霜,给屁谷上均匀的抹了一层,看上去又白又嫩。
应该总体卖相不错。
桑桥勉强满意的点了点头,将大浴巾拉下来披在身上,开始认真在宿舍里的衣柜里找衣服穿。
虽然已经进了a班, 但由于训练强度太大,时间也紧,几乎没什么时间可以留给桑桥用来搬宿舍。
再加上桑桥自己偷懒, 更不想去a班的寝室天天和江同抬头不见低头见,便索性一直混在f班最开始的宿舍没动。
反正是两人间, 空间足够用。
桑桥正撅着屁谷蹲在衣柜前面翻箱倒柜。
刚去食堂吃完晚饭的蒋开就推门走了进来。
一见桑桥这副模样,蒋开惊道:“桥啊,你要搬宿舍了吗!你要抛妻弃子离开我了吗?!”
桑桥:“……”
桑桥拉了一把自己的大浴巾:“没有, 我找一件回家穿的衣服。”
蒋开松了口气, 拉上宿舍门回到自己的桌子旁:“害,就一天,而且回自己家,随便穿件不就行了?又不是去选美。”
桑桥的衣柜多数都是傅行舟给添置的衣物, 无论是尺码和颜色都很合适。
款式小众,几乎都是空运过来, 节目以来从没撞过衫。
桑桥埋着脑袋钻进衣柜里又找了一通, 灰头土脸的扒拉出来了一件看上去就很显身材的风衣和一件可爱型的毛衣, 举起来问蒋开:“你觉得哪一件好?”
蒋开已经将自己大字型铺在了床上,闻言丧尸般的直挺挺坐起来:“毛衣吧?反正你爸年纪大了,年纪大的人都喜欢小辈穿可爱点。”
桑桥:“……”
桑桥欲言又止的在“你爸”这个话题上纠结了两秒,还是没开口,自顾自的回忆了一下傅行舟结婚证上的年龄。
紧接着。
桑桥突然就想起了两个多月前,他正要往傅氏总部大楼去的时候,在公交车上听到的其他大爷大妈阿姨们说的关于男人不行的问题……
然后就是桑清的突然退婚。
桑老太太含糊其辞。
桑桥抱紧了自己的小浴巾,眉头一皱,觉得事情并不简单。
说实话原本桑桥这阵子早就已经把自己当时的猜测给忘在了脑后勺。
没想到今天突然被蒋开一提醒……
桑桥有些发愁的一边沉思一边想。
说不定傅行舟就是知道自己不行,所以婚后才一直没有提出那方面的合理要求。
而现在,一定是经过了很复杂的心理考验,鼓起勇气,才提出来的。
桑桥叹了口气,再次觉得傅行舟真是个好人。
这么好的人,就算那方面不行,自己也不能让人家失望。
眼见着时间还没太晚。
桑桥赶紧把毛衣套上,又穿了件衬得腿骨修长笔直的牛仔裤,蹬上运动鞋,着急忙慌的拿着手机冲出了节目楼。
周六的训练时间一直到晚上八点。
八点后到第二周周一的早上六点中间段的时间作为练习生们的休息时间。
北城的夜幕已经落了下来。
桑桥站在寒风呼啸的大马路上,下意识摸了摸兜。
哦,毛衣没兜。
也就没了装在兜里的口罩。
街边的路灯已经亮了起来,路上行人不多。
桑桥低着头做贼似的穿过了两条街,才在一家不起眼的小卖部里买到了个结结实实的棉布黑口罩。
往脸上一挡,活像是要去杀人越货。
戴着口罩的桑桥又找了家店买了个同款的黑帽子。
将自己从头到尾遮了个严实之后,往马路牙子上一坐。
抱着手机开始搜索附近的情趣用品商店。
然而搜了半天也没搜到一个看上去比较靠谱的,尤其是很多都是一长串桑桥不认识的英文名字。
弱小茫然而无助的桑桥对着搜索结果思考了一会儿,退出了百度地图,转而打开了万能的外卖软件。
再一搜。
不仅能搜出情趣用品,商店老板还贴心的在每一款的图片上标注了用法和用途。
妙啊!
桑桥坐在马路牙子边上花将近快一个小时的时间下好了单,选地址的时候十分机智的选在了地铁站后的小树林。
大概过了半个多小时。
身穿一身蓝马甲的外卖小哥带着桑桥的爱与希望来到了他身边,手拿三个包装密封无比紧实的牛皮纸袋。
桑桥正戴着黑帽子黑口罩站在小树林里被冻得瑟瑟发抖,看到外卖小哥就像看到亲人似的迎了上去。
外卖小哥被桑桥这身行头吓得后退了一步,试探着问了一句:“是你最粗你说话……先生吗?”
桑桥:“是是是!辛苦你了啊。”
外卖小哥:“……”
外卖小哥将手中的三个袋子递给了桑桥,眼神微妙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