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下按耐不住一个念头,暗搓搓的兴奋着,这莫不就是姑姑所说的奇遇?
或者说这就是她的劫数?仙草自生在湖心岛,姑姑告诉她白岚生下来就是一株仙草,只是草木成精人形却是要自己修的。
姑姑道她一日不修成人形,便不准踏出湖心岛一步,而湖心岛本身灵气浓郁,而又长在上仙界下方,灵气该不会稀薄,但是她修为却一直上不去,至今难成人形。规定是死的,心思却是活的,说不准出就不准出?白岚妄图钻了空子,没想一山还比一山高,吃了一次湖心岛禁制结界的亏,她只好灰溜溜回去潜心修炼。
有一说流传,草木天生地养的,自打生下来就栽蜜罐里,什么福都享了去,若是这么简单的修了人形去,岂不叫凡世那些修了半辈子法才修个妖身的草木禽兽红了眼去?天道断不如此荒唐,必降磨难于斯人,待其冲破重重苦难,方成大果。一曰奇遇,一曰劫数。
她摆摆叶子,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看来她修成人形指日可待。
沾沾自喜之际,甫一眨眼,眼前的景致便变换了,恍恍惚惚看不真切,一片白皑皑的雪上凝着红,一双修长的手抬起伴随了一声咳。
眼前出现一个人,白岚吓了一跳,心脏微缩,呼吸慢了半拍。那人一身牙白云纹衣裳,头顶着发冠,少年人唇红齿白,眸若清泉,就是看着有些不谙世事。他伸手一抬,语气有些焦急,“燕青提,你没事吧?”
那时候上官桑乐只来得及抓住燕青提的一片衣角,待回神之时就被引到了这里,他还算是有良心,不管发生了什么事,当务之急是问候燕青提的伤势如何。
从白衣少年眼中映出来的紫衣公子,琥珀眸含情款款,脸在嘴角的血色衬映下显得苍白如雪。
白岚微微一愣,看他视线,该是在对她说话才对,咦!燕青提?!黑龙那厮?难道......她看着少年人,一个大胆的念头闪过。
共体?!这么玄乎的么?
她的小心肝哟砰砰跳,星海为识,她居然在他的神识里养伤,这是多大的事啊?神识是多要命的东西,哪能被其他人侵入?要让他知道了,不得把她拍死在这湖心岛上?
赶紧溜啊保命啊,这可要怎么办呀?!
燕青提看见他那张脸,便眼疼似地闭了闭眼睛,抽气道,“你看我像没事的吗?还不快扶小爷起来。”蠢蛋凤凰一只,就只知道在一旁看着,也不晓得给他补点灵力!没看见他受伤了!还说凤凰聪毓机警,那肯定是假的!真是无趣木讷!
不知哪个该死的在背后操控,他小霸王也是好惹得?谁?谁?惹了他,追杀到他姥姥家去不罢休!心下疑惑,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
上官桑乐松了一口气,没正经就是好事,再说他之前无理在先,现在随他闹腾他都是不占理的那一个,他也是一时气疯了才这般肆无忌惮管燕青提叫嚣,平时他万般容忍,遇到她姐姐的事就乱了阵脚。
“诶!你可是看清楚了啊!这漫天的冰可不关我的事!你要再敢陷害我,我......可就真哭给你看了!”燕青提也是心里苦啊,他要是摸了人家一根毛,他哥哥得扒了他一张皮,蠢蛋凤凰修为不济连人形都保持不住,那么庞大的身躯乌压压逼得他不得不也化了原形,他可是打得心惊胆战,生怕一过火就把他伤了。
说是要让他好看,哪里敢啊!
作者有话要说:在这里呢,作者心目中的女主有原型,就是茶茶木大大的骨债里头那种你笑我笑淡然处之的成熟型女主,但是作者掌握不好设置,其实从第一章开始就跑偏了,变成了沙雕型女主。哈哈哈,有些搞笑,男主燕青提什么设定,我其实都忘记了,但最后写出来就是个闹哄哄的形象,酷是小孩子的酷。
☆、第三章 二人同行
放在以前,不管上官桑乐是真昏了头还是假昏了头,他头脑不清醒了,燕青提准要打他打到真不清醒,忌惮个谁?
他想,跟着念了几百年的经书,他自己脾气真是变得越来越温和了。由是此,上官桑乐还得感谢佛祖了
上官桑乐哪知道他所想,望着这陌生的湖心岛,他忽然慌了,道,“我没看错吧?这里是天河!”
天河阔成什么样子,一眨眼就不见了,换作巍巍的群山盖住了视线。
“我没记错的话,这巨大的岛突然间就出现了?”清清秀秀的少年抱着头还真是十分傻气,“我们该不会都死了吧?!”
燕青提一巴掌拍在他肩上,“疼不疼!”
上官桑乐眼泪汪汪,“疼!”
“那不就行!没死!”
“要是我死了,还怎么找姐姐!燕青提,你告诉我,姐姐到底去哪里了!”上官桑乐嘀咕完,知道自己还好好的,连忙又开始质问起燕青提。
燕青提被他烦死了,“我说了真不知道。你疯了么——冷静些!”
“啊——!”上官桑乐又开始发疯。
“又是怎么了!咳咳——”燕青提气得气血不畅。
“不说这岛,天河可是连到仙界去的......我们这么大动静......”天河上覆盖着厚重的素色雪霜,可真是让上官桑乐瞠目结舌的。
这不过一息,天河怎么就被冻成那鬼样子?
燕青提打量着四周,心底一股不详的预感腾起。果然,只见眼前雾凇微微波动,随即,出现一中年男子,周身肃然,正气凛然,身后跟着青年,身着雪青色银纹锦服,形貌昳丽,面上清冷似笼着寒霜。
看见那青年,燕青提绷紧的脸皮就松懈了下来。并非无事,这不下漠北王城的人都来了,青提知道这一顿训责是逃不过了,还不如放宽了心。
他乖乖闭了嘴,星海中的白岚却不好受,她根基尚且不稳,这后来出现的人物身上威压又太过强大,逼迫得她动弹不得,后来实在是受不了这股威压,压得她直嗷嗷叫,恨不得晕死过去。
而燕青提感觉脑海中沉甸甸的似乎多了个吵吵闹闹的东西,一时没察觉,心想自己重伤到如此地步竟然魔怔了,想起那还没个着落的罪魁祸首,这看架势要定罪啊,心叹一声倒霉啊,连老天都不肯放过他。
天帝沉沉目光扫过这岛内天地,而后落在上官桑乐与燕青提身上,开口之时,威严气势自周身散开,帝王之气不饰于掩,直把脚下的土地都震裂开来,“你二人私自在天河打斗,差点乱了仙界的安稳。饶你贵为天界二殿下,深知条法例律,还知法犯法,不可姑息,且去向监天司自陈领罚罢,无须辩解。”
上官桑乐嗫嚅了一下嘴唇,还是不敢违背,应是退下,经过之时燕青提朝他轻轻眨了眨眼,他偏了偏脸,眸子里半是恨恨半是担忧。
眼见他身影不见,天帝才幽幽开口,“这极寒九幽天玄冰是有多少年没见过了?我长女婚期将近,如今这天玄冰差点要殃及我仙界,以后莫不是让人在背后议论?魔殿,你叫我可如何是好?”
婚前出这样的事,很难不让人坏了欣喜的心情,只怕这是凶兆。
燕青徵道,“天玄冰在天帝的眼皮子底下覆盖之广,恐怕非大乘之人不能及之一二,小弟青提素日不学无术,唯这九耀真火使得出类拔萃,此事另有蹊跷,还望天帝陛下明察。”
“罢了,我与你父王挚交,也不为难你们小辈。只是这天玄冰冰封十息之短,我等赶来已是极快,若有他人,焉能从你我手下逃脱,毫无察觉?只是,这天玄冰出自你们魔界,我如今不讨要个说法,择日又该怎么跟仙界子民解释?”
这意思就是要把锅扣燕青提头上了。
燕青提哪肯背锅,恨恨道,“那天玄冰,还带着仙气呢,难不成我魔界之人还能使仙气?”
燕青徵督他一眼,那眼底明晃晃写着——你若再说一句,自责后果。
于是燕青提只好乖巧着嘴一砸,闭上了,望望天帝,复又望望燕青徵,眸子是那么幽怨。
只见他哥微微抬手,一块天玄冰从地上飞起落入他的掌心,催了火焰,天玄冰在火焰的炙烤下,化作一滩水。
燕青徵收回魔力,向天帝解释道,“青提向来顽劣,出手没个分寸,念在无甚伤亡的份上,还望天帝大人宽宏大量饶了他这一次。今日匆忙,改日当携礼登门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