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着老式的长衫卦,手中摇着一把折扇,仿佛是老照片里走出来的。
他看见苏晓,一挑眉笑了,嘴角的弧度和从前一模一样。
二爷隔着人海车流,不算远也不近地注视着苏晓。她大病初愈,还带着气虚的病色,却还是那么耀眼。只要她站在那里,所有的目光就一定会是她的。
他差点就吹灯拔蜡了,眼前一黑之前最终也只留得她这一团火。
他不想便宜了别人,再也不想让她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了。
他没朝苏晓挥手,他猜她看得见:“我等你。”
苏晓看见了,安安静静地等媒体拍完,三三两两人退去。脱掉高跟鞋朝对面奔去,扑进二爷的怀里。。
二爷被她撞了一个跟头:“晓晓,慢点,二爷禁不住了啊。”
“方仲逸,老东西。”
“这回真是啦,怎么……”
苏晓没等他说完,一口咬在了二爷脖子上:“我说过,我喜欢。”
二爷看了一眼苏晓手上,低头发现丫头大马路跑过来不穿鞋,眉头皱的能夹死人:“穿鞋!”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又是一年春好处。
——完
第8章 番外
这是苏晓和二爷一起度过的第一个夏天,太阳绕过赤道往北方来,他们拥有了越来越长需要消磨的白天和紧紧拥抱也不会多出半刻的夏夜。夏夜闷热,北方的雨季解不了南方爱意的渴望。
因为,二爷跟着苏晓去了一趟北京——苏晓终于变成了自己最讨厌的人了。穆太一个头两个大,不知道自己一个独身主义,为什么带出来的孩子,一个两个这么腻歪。阿悄终于不带老公来了,可是那个手机一天两个充电宝轮着用都不够两个人聊,苏晓干脆把这个老男人带来了,理直气壮地说,二爷身体不好,离不开我。那位好像也不知道害臊,就默默地认了!
北京一趟,穆太终于受不了了,拔了阿悄的卡,给苏晓放了几天假送方仲逸回上海,言外之意——腻歪不够,下一场飞欧洲你就不要去了。
于是苦命鸳鸯被迫分离,当然了,苦命的只有二爷而已,苏晓是谁?二爷不在身边,苏晓就是苏子,彻底玩嗨了。等到坐上了回上海的飞机,苏晓看见阿悄老公发来的情人节补过计划书,心道:完球了!
果不其然,苏晓打着飞的,一路飚回来的时候,不要说二爷了,连个二都没有。
客厅收拾的干净,苏晓不在己家,也没几个人会来,厨房里冷锅冷灶,看起来也没在家吃饭,卧室还是她走之前换的那套被子。
得,苏晓转了一圈,一合计:老东西又跑了!
苏晓拎着车钥匙下楼,往旗袍店里去了。春天的时候,苏晓和二爷都怕刚找回来的人又一声不吭就走了,所幸搬到一起住,这边离苏晓的爸妈更近,两人偶尔有时候也回店里折腾,见家里没人,苏晓就猜一定是回去了。
“还不接电话,一会儿看我不咬死你。”苏晓一边停车一边嘟囔着,上短时间二爷身体不好,苏晓给吓着了,和穆太说离不开不是说着玩的。
苏晓输密码的时候,手有点抖,连着两三遍都错了,老东西八成是也不在这儿,不然也不会任她在门口和密码锁较劲。想到这儿,苏晓更慌了,刚拐回来的人,还没睡够呢,又要丢!
又要丢的二爷刚刚摆好了餐桌,这会儿正在对着一个\"人\"上下其手,口中还念念有词,也不知道倒腾什么呢。
于是苏晓进门就看到这样一幅场景:小两个月没见的二爷,正抱着一个不知道哪来的野女人,两个人勾勾搭搭,摸摸索索,方仲逸满口:亲爱的~宝贝~乖乖~
“方仲逸!”
方二爷被这一嗓子吓得手里的东西掉了一地,苏晓这才看清。那个野女人就是一个撑衣服的假模特,平时从来没见用过。苏晓:……这男的什么毛病?现在离婚来得及吗?
方二爷吓的一口气没上来,也没顾上缓口气就把模特和地上的零碎一堆推近了小储物间。
“丫,丫头,你,你回来,也不说一声。”二爷说着就拉着苏晓的手往外走,拙劣得很。
“藏什么呢?”苏晓又好气又好笑,不知道资产阶级二公子又出什么幺蛾子,把手臂从二爷怀里抽了出来,作势想回去一看究竟。
二爷把自己往苏晓身前一横,矮下身子钻进苏晓怀里,居然开始耍赖撒娇了:“晓晓。”
苏晓面不改色的往后撤了一步:“光天化日的,你又不觉得有辱斯文了?”
这话得从刚在一块儿的时候俩人白日宣淫讲起,现在苏晓原封不动把这话还给二爷了,算是报了个仇。
二爷本就底气不足,被苏晓一刺,彻底泄了气:当年这丫头死活往我身上靠的时候,怎么也不觉得害臊呢?
苏晓眼看着二爷从眼角眉梢红到脖子根,喉结一滚,估计身上一会儿也就跟着变颜色,像今年过早红了的香山。
她在满天的枫叶中听到二爷压着嗓子,“晓晓……我……有点想你了。”我以为短短的一个段时间我可以好好的等你,我自以为我是个比你成熟、比你沉得住气的长辈,但是还是因为和你短暂的分离,感到委屈,我没有像你一样表白自己的勇气,也不敢透露出我非常想你,只能想你就去动手给你寻思衣服,这样就能把你也顺带多想想。
不知道苏晓有没有在他的喘息中听懂二爷这婉转的心思,她只是微微偏头亲了他一下,“方仲逸,我饿了。”
红成虾子的二爷终于松了口气,揽着苏晓往外走。
“二爷,你刚才藏什么呢?”
二爷:……怎么还过不去了?
二爷不动声色的退了一步,揽着苏晓的手自然而然地环上苏晓的腰,埋头在苏晓的颈窝里,继续耍赖:“别看了,到时候……”
“到什么时候?”
“就……唉,你怎么就过不去了。”
二爷又摆出这幅,真拿你这小朋友没办法的样子,假装镇定,苏晓就越逗他,恶劣得很。
二爷气定神闲地引着苏晓往隔间走,心说,这可是你自己非要看的。
于是苏晓刚跨进隔间的门,连灯都没来得及开,就被二爷带着往下到,垫着二爷的手在地上滚了小半圈,一地没来得及收拾的绸缎布料三三两两地裹在身上。
“爷,这么着急啊?”
二爷闷头拆解着两人身上缠缠绕绕,听见苏晓这话顿了一下,在苏晓没注意的角度把牙都快咬坏了。
心说,死丫头,你别搓火。
苏晓这会适应了屋里的黑暗,看清了刚刚被二爷扔进来的零零碎碎,伶牙俐齿酸了下,抓住二爷正在东拉西绕的手,借力缓缓凑过去,珍而重之的在二爷的嘴唇上啄了一下,一触及放。
那是一件婚纱,二爷把她最喜欢的红旗袍改成了婚纱。至于为什么不重新做,苏晓觉得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二爷想用最笨重的方式留住自己,又不敢说出口,小心翼翼地躲在工作间里,又慌慌张张地藏进储物间,稚嫩拙劣的像个毛头小子。
二爷又一次砸了自己的脚,一把火收不住,从小腹烧上了头,连呼吸都烫上了几分热度:“苏晓,你饿吗?”
“嗯。我看楼下做好饭了。”
“我喂你。”二爷也不费劲解那些烂七八糟的了,等不了了,抬手拿起了桌上的剪子。
反正都是不值钱的东西,嗤嗤几声,名贵艳丽的绸缎粉碎纷飞,搭在了光滑雪白的皮肤上,月光正好。
苏晓抬身欲吻,双手堪堪搭住二爷的小臂,就被悬殊的力量反手压下。二爷越来越深沉的神色全被黑暗掩藏,暴露在月光下的苏晓明亮的眸子让他自惭形秽,于是凌乱的绸子可以遮住眼睛,可以束缚双手,却也同时将欲望打开,释放自由。
苍凉寒冷的月光下从来都是最热烈鲜活的花瓣伴着洁白蓬勃的雨水丛生。
微凉风过,他们抱紧彼此,向更温暖的寒夜摇摆。
随着苏晓几声微弱的喘息,二爷已经疼地忍不住了,只差临门一脚,偏偏苏晓的手机不争气地响了,大有你不接我就这样像妈妈一样凝视你们俩干坏事的意思。
二爷心生凄凉,觉得自己又一次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来电话是苏晓她妈,喊他们过去吃饭,二爷可能因为祸害人家女儿所以心虚,恨不能马上就衣冠楚楚赶去讨好准丈母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