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萍笑着应下,撑着伞走到海棠树下,边舞边唱,裙摆翻舞如蝶。
温簌卿看着祁項铮问道:“兄长觉得如何?”
祁項铮颔首道:“如此甚好。”
梨花开后天气晴了几日,温妍秀的丫鬟慎儿和温绮芳的丫鬟银珠在入云峰旁的房舍里置办了一桌丰盛酒菜,邀桃花坞的秋意来吃酒。
秋意推辞了几次,但她们诚意相邀终是盛情难,秋意却只好来赴宴。
秋意看到慢慢一桌的酒菜,调笑道:“哟,这是在哪发了财?竟让九姑为你们置办了这么一桌酒菜。”
慎儿笑道:“也就是请姐姐吃酒,若是换了旁人也不值得我们这般破费。”
秋意笑问道:“拿人手短吃人嘴软,你们必是有事要求我?”
银珠推着她入桌落座,笑道:“姐姐先吃,咱们边吃边说。”
秋意笑道:“若是我吃了你们的酒菜,帮不上你们的忙,你们可别觉得亏。”
“不会不会,姐姐放心吃酒便是。”两人笑说道。
酒过三巡,两人轮番劝秋意喝酒,秋意半真半假喝的微醺。
这时慎儿才开口笑问道:“姐姐在桃花坞可还舒心?纪公子看着不好相与,可有为难姐姐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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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0章
“问这些做什么?咱们继续吃酒。”秋意举着酒杯笑道。
无论慎儿和银珠怎么问,秋意就是闭口不提祁項铮的任何事。
两人对视一眼,慎儿从袖中取出三片金叶子,她把金叶子推到秋意身前说道:“姐姐,看在它们的份上,还请姐姐教我们一些。”
秋意看到金叶子的时候眼睛瞬间一亮,收了金叶子笑问道:“你们要先告诉我问这些做什么?”
慎儿笑道:“我们也不妨对姐姐明说,这是潘七小姐让咱们打听的。便是这金叶子也是潘七小姐给的,若是姐姐愿意,以后金叶子多的是。”
慎儿说三分遮三分,话里话外都是拉拢秋意的意思。
秋意一仰头将杯中酒喝尽,说道:“你们问吧。”
慎儿一喜,问道:“纪公子平日都有哪些喜好?”
“喜好?公子平日喜欢看书……”
“什么书?”银珠打断问道。
“总归不过是些兵书,对了,还有前段时间二小姐讲授的《诗经》,公子无事时也爱翻看。”
银珠点点头,问道:“除了书呢?”
秋意想了想说道:“除了书,就是练习射箭、喂马,公子十分宝贝他那匹叫踏血的马。”
慎儿问道:“练习射箭?纪公子不是伤了腿?”
秋意嗤笑道:“腿断了又如何,我们公子每日不辍,便是将军都称赞他。”
慎儿又问道:“那纪公子平日喜欢吃什么?喝什么?几时入睡几时晨起?”
秋意笑道:“问的如此详细,且让我好好想想。”
秋意将纪伯言平日的喜好半真半假的说了一些,哄着她二人说了半天话。
酒足饭饱,慎儿和银珠也打听到了想知道的消息,两人便起身送秋意离去。
三人刚转过入云峰,便看到秋樱在和一个小厮说话。
慎儿眼尖,说道:“那小厮不是谢表公子身边的林泉吗,怎么在此处?”
银珠说道:“这里离后门近,许是悄悄来的。”
三人绕过去,偷听秋樱和林泉说些什么。
秋樱将书信交给林泉,说道:“我们小姐这几日很好,每日做了什么都写在信里了,让表公子放心。”
林泉收了书信,又低声问道:“那位纪公子,还总来烦扰小姐吗?”
秋樱一笑,说道:“来是来,不过也不见小姐多热络,总比不上表公子。”
“那就好,这样我家公子也能安心读书了。”林泉笑道。
“这是正理,待表公子考取功名,也能来我们府上提亲了。”
“我们公子也盼着呢,等将二小姐娶进门,公子一定不会亏待姐姐。”
秋樱掩唇一笑,说道:“等我进了你们府,有了名分,也不会亏待你。”
“那敢情好,小的这里先谢过姨娘了。”
秋樱笑骂了两声,左右看看,说道:“行了,你快走吧。”
林泉道了谢,匆匆离去。
慎儿她们对视一笑,说道:“原来这小蹄子做着这美梦呢。”
银珠说道:“秋薇走后,二小姐身边她算独一份,若真是能跟着二小姐嫁过去,等个一两年,开脸做个姨娘也不是不可能。”
慎儿说道:“我怎么听说现在二小姐更抬举素笺,院里的事情已经让素笺管着了。”
秋意见她们在议论温簌卿院里的事,便岔开话道:“酒喝多了,头发晕,我就不陪你们说话了,我要回去躺会儿。”
三人分别,秋意回到桃花坞便将今日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秋韵。
秋韵听后笑道:“怪不得要请你吃酒,原是来打听消息来了。你没多说什么吧?”
“你放心我没喝醉,真真假假哄她们一通。可要将这事回了公子?”
秋韵想了想说道:“自然要说,我与你一同去回公子。”
祁項铮听秋韵和秋意说了潘华茵派人打听自己消息的事,脸上不辨喜怒,又听秋意说起秋樱和谢景元的人传递消息,才微微皱了皱眉头。
祁項铮对秋韵说道:“你亲自往复春阁走一趟,将二小姐请来。”
一炷香后,温簌卿才往桃花坞来,见几日未来,桃花已谢了大半。
祁項铮对她说道:“事关于你,才将你请来。”
温簌卿落座,笑说道:“方才听秋韵说了一些,看来潘七小姐当真对兄长用心了。”
“这事无关紧要,只是你院中的人与人暗通消息,不可不察。”
温簌卿笑道:“也不是什么大事,不必如临大敌。”
“不是大事?在我眼里,事关于你就无小事。”
温簌卿在心中一哂,重生一回,他也能如此酸文假醋了。
“兄长认为要如何处置?”温簌卿问道。
“这样的人不能留在你身边,将她撵出府去。”
温簌卿想了想说道:“我留着她还有用,再留她一段时间。”
祁項铮看着她问道:“你早就知道?”
温簌卿点点头,说道:“知道她原是个心大的,但并不知道她竟悄悄和表哥传递消息。”
“你心中有盘算就好,不要被人蒙骗。”
“蒙骗?表哥还不至于此。”
“知人知面不知心,不可掉以轻心。”
温簌卿不愿与他多言,站起身道:“我还要去燕语堂,就不多陪兄长说话了。”
祁項铮见她要走,无奈说道:“忠言逆耳利于行,并不是针对他。”
温簌卿不置可否,不发一言带着素笺她们一起离开。
燕语堂中,余香圃负责膳食的掌事蔚九姑正给梅氏回话,见温簌卿来了便起身相迎。
“好几日未见二小姐了,二小姐可大安?”
温簌卿笑着施礼道:“多谢九姑惦记,一切都好。九姑在与娘亲说什么?”
蔚九姑笑道:“再过几日便是寒食和清明,要准备节下的膳食,便与大夫人商议商议。”
梅氏正翻看采买的账簿,对温簌卿笑说:“你也来看看,也该学着点了。”
温簌卿走过去翻看了几页,指着米行一列说道:“今年的米价竟长了这么多。”
蔚九姑说道:“正是,天公不作美,各处招灾,今年日子过的艰难。这米贵了几番,寻常人家怕是快吃不起了。”
温簌卿对梅氏说道:“咱们府中也该节俭些,省下来的支个粥铺,也算做些善事。”
梅氏点头道:“也好,就当给全家积些福德。只是你不能像上次那般胡闹,再得谁家十座庄子,当心你爹爹又罚你。”
温簌卿笑道:“上次就知错了,娘亲怎么又念叨我。”
三人说说笑笑,不一会儿陶婶又带人来送采买的礼品,蔚九姑商议定节下的食单便告辞了。
温簌卿看着梅氏清点采买的礼品,问道:“娘亲这是要送给谁的?”
“快到你舅母的生辰了,这是给她送的生辰贺礼。”梅氏说道。
温簌卿想了想说道:“不如请舅舅一家进京来吧,泽城地处边境,离泺城不远。这几年边境战事不稳,泽城不安全。”
梅氏点头道:“我也是这样想着,只是安土重迁,泽城是祖宅,不能轻举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