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索说柯特受伤了。”
“什么伤?”
7:29 伊路米:什么伤?
7:29 西索:刀伤。
“刀伤。”伊路米将短信读了出来。
“那没问题。”玛琪说。
7:30 伊路米:玛琪在这儿。她会帮忙的。
7:31 西索:你问问她现在收费多少?
伊路米挑眉。
7:31 伊路米:那不是问题。父亲会付账的。
7:31 西索:我想知道她对我收多少。
7:32 伊路米:你受伤了?
7:32 西索:我只是喜欢看她在我身上动工。
“西索也受伤了。”伊路米说。
信长吐了口唾沫,开口说了自早上集结以来的第一句话,“好得很,干他娘的!我巴不得他死了才好。”他扭头对玛琪说,“如果他开口要你帮忙,别理他。”
“他付钱我就开工。”玛琪说。
库洛洛扭头看向旅团众人,对信长使了个眼色。那武士不吭声了。那一眼并没有什么恶意;但不知为何他还是选择了闭嘴。伊路米认为信长肯定是被叮嘱过别开口说话。玛琪跟西索有过节,但大概是信长比较想把事情给搅大。
“你收费多少?”伊路米问。
“那不是问题,”席巴说,正如伊路米所料,“无论多少我们都会付账。”
“我是为西索问的。”伊路米解释道。
席巴一直都站的颇有威严,可这时却难掩惊讶。他环臂胸前,一言不发。
“每个肢体一百万。重伤部位再加五十万。”玛琪说。
伊路米想知道西索现在有没有那么多钱。就算他账户里没有,至少某个秘密账户里也是有的。
7:35伊路米:一百万。
7:35 西索:我能看见海岸了。
7:35 西索:我能看见海岸了。
伊路米本来坐在板条箱上,一下子跳了下来,向大海望去。果然,一艘小船正向他们这边驶来。旅团众人也集结了过来。片刻之后小船靠岸,小滴首当其冲地从船上下来了。
“你们好呀。”她很有礼貌地打招呼道。
“你没事吧?”玛琪问道。
“我的头受了伤,但没事啦,”她说,“有点脑震荡而已。”
西索下了船,长腿一迈就跳到了码头上。他的头发很是有型,脸上的妆也无可挑剔;显然他在小船归岸的期间将自己好好打理了一番。他一只手扶着柯特——这揍敌客家族最小的成员靠在他身边,面白如纸,但神志尚清。
席巴和玛琪立刻冲到了他身边。这二位颇为尴尬地僵在当场,他们似乎发现彼此目的一致:让柯特远离那家伙。
最后是席巴胜出,玛琪后退了一步。席巴向前伸出手,西索交出了他家的儿子。他俩眼神交汇,西索笑了,而席巴并没有。他上下打量着西索,发现这家伙直接是袒胸露背。接着他也发现到,西索的衣服都用来给柯特做绷带了。如果有个词是用来形容又讨厌又感激的,伊路米很确定他父亲现在就是这个状态。
“我来给他治疗,”玛琪提议道,“还是等上了飞艇再说?”
“你还能走吗?”席巴问柯特,后者点了点头,“我们先上飞艇去吧。你可以在那里治疗。”一行人离开了码头,直奔飞艇船坞而去。
这时柯特扭头看了一眼西索,又看向他父亲,“西索不跟我们一起走吗?”
“他能自己来,肯定也能自己走。”
“他不能跟我们一起走吗?”柯特换了个方式问。席巴一下放慢了脚步,最终停了下来。他扭头看向西索,这家伙还抱着自己的断臂。他一言不发地站在原地,身上的两处咬伤正慢慢地往外渗血。
伊路米很理解柯特的无微不至,但对他而言,这只是为了以防西索做出更讨人厌、更难以控制的事情来。
“我觉得没关系,”库洛洛说,他走到西索身边,“你要来搭一程吗?”
“我不会拒绝哟,”西索笑了起来,眼神锐利。伊路米很了解那种表情。
“好久不见,库洛洛。” “你好,西索。”
伊路米很好奇他俩有没有上过床。每次西索对伊路米露出那种眼神,他俩都已赤身裸体地交缠在一起。他对库洛洛也是这样吗?他歪着脑袋,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两个人。
“看起来你已经除念了呢。”西索说。
“谢谢你的帮助,”库洛洛向前伸了伸手,“我也没有忘记我们的交易。”
“我并没说你忘了呢。”西索堆起笑容。
“你受伤了?”库洛洛瞥了一眼西索的胳膊,两人并肩同行,下了码头。
“没事,”西索低头看了一眼已被分成两截的胳膊,“我会付钱让玛琪来帮我治的。”
“伊路米。”席巴在前面喊道。伊路米现在已经落到了队伍最后,仍旧站在码头上。
“来了,父亲。”伊路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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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艇的门刚一关上,天上就降下瓢泼大雨。众人似乎分为了两派——一派如释重负,另一派恼怒不堪;信长利剑一般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西索,侠客担心地看着信长,而库洛洛无视了他们所有人。
玛琪和柯特坐在休息室角落里,她伸出手,解开了覆在柯特身上的血衣,丢到了桌子上。
“那是西索的。”柯特说。
玛琪怪笑一声,检查起柯特手上的深长伤口。她含糊地朝西索的方向比了个手势,“过来穿你的衣服。”
西索笑嘻嘻,“你确定想让我穿上衣服?”
房里传来几人不约而同的抱怨声。西索咯咯笑了几声,从桌子上捡起了他的贴身衣物。
“都毁了。”柯特抬头。
“你不知道吗?”西索举起衣服信手一挥,另一只手轻轻握拳,将衣服从拳头中间穿过去。完全穿过之后,衣服焕然如新——完美的黄色,丝毫没有血迹或泪痕。“我会变魔术呦。”
柯特脸上略略泛红,露出了近乎崇拜的眼神,“怎么办到的?”
西索竖起一根手指抵在唇边,笑了起来,“魔术师是不会透露他的秘密的呦。”
“是念啦,”玛琪举起针穿过线,“他逢人就说。”
西索露齿而笑,“你会用凝吗,把念力集中在眼睛上?”
伊路米和他父亲坐在对面,围观着西索的即兴教学。
柯特将气提炼集中到眼睛上,西索拎起桌子上另一件衣服。“这招是轻薄的假相。我可以用念力在目标上制造出不同的纹理、颜色和材质。”
接着他故技重施,将衣服穿过拳头拉出来。最终,这件衣服也焕然一新了。
柯特的目光从衣服上移到西索的脸上,“你是变化系吗?”
“是的呦。”西索将衣服拉过头顶,松垮垮套在身上,没碰到那条断掉的胳膊。
“跟奇犽一样呢。”柯特近乎恍惚地说道。
缝完第二只手的玛奇抬起头来,眯起眼睛,“柯特,别这样。”
他无辜地眨了眨眼。
“你可别喜欢上那个变态小丑。你应该喜欢跟你同龄的可爱小姑娘,而不是什么好色变态怪大叔小丑。”她用针指着柯特说道。
柯特又脸红了,低下头去。
伊路米发觉他父亲正盯着西索——后者脸上掠夺式的笑容愈发恣意,在这一群杀手之中,紧张的气氛在这密闭空间里几乎叫人窒息。如同瓦斯泄露之时空气中绽出火花——一触即发。
玛琪缝治完了柯特之后,针线随之消失,
“你该好好休息。”
柯特点了点头,玛琪动也不动地直接扭头仰视西索,“你究竟干嘛了?”
“我被条鲸鱼给咬了。”
玛琪眼微眯双眼,静静地瞪着他,西索也礼尚往来。最终,她翻了个白眼,打发他坐到柯特旁边去。玛琪看了看他的胳膊,“这次收两百万。你这里那里的骨头都粉碎了——”她指了指,“我得从里面进行手术,花的时间更多。”
“随你所需。”西索说。
“行吧。我开始了。”
玛琪手术的时候,整个房间又陷入了一片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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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巴不高兴。
他的小儿子已经安然无恙的归来,但坐在飞艇的休息室里,高大伟岸的身躯几乎占满了整个白色座椅的席巴还是不高兴。西索看着玛琪工作,时不时抛个媚眼,舔舔嘴唇。他很是刻意地回避着席巴那毫不动摇、充满杀气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