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索坐在屋顶角落里,就蹲在于某个空调外机支架上,在手机上编辑着些什么。席巴神情冷峻地横穿屋顶,头也不回地无视了魔术师。他对他柯特的担心表现并不明显,但西索感觉到了。
擦肩而过的每个人,西索都能感觉到他们的力量。席巴的也一样——他的体力,念的天赋,以及正面格斗的能力。如果是100分的话,
席巴是99。
带着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他按下手机上的“拨打”键,放到耳畔。
席巴穿门而入,偌大的金属门在他的身后剧烈摇晃。
“有何贵干?”对方直截了当地问。
“噢!久疏问候,”西索答道。“酷拉皮卡你心情不好?”
“我不会再问第二遍,”酷拉皮卡说道,声音冰冷透顶。
西索笑了笑,“我正在寻找有关旅团情报。”
“就是那个你曾经待了两年的团伙?”
“我不是真正的蜘蛛,”西索解释道。“我骗了他们两年。”
“你还是参与旅团,爱怎么称呼随你便。”
“嗯......”
“告诉我你究竟意欲何为,否则我马上挂掉,”酷拉皮卡厉声说。
“显然,有很多人都想要毁灭旅团。我在追寻其中的某一员。”
酷拉皮卡发出了一丝嘲弄的轻笑,西索注意到他换了只手听电话。“我什么都不知道,也不会知道。”
“我相信你会的——因为你见过他。也不是很久之前的事情呦,就在最近一次猎人考试的前夕。你知道吗酷拉皮卡?我可是全知全能的。如果你不信,我可以证明。
“他/她是谁?”
“嗯......是个实力强劲,但相当危险的人。他还有艘船,“西索说道,金色的眸子仰望着天空,看流云游弋。
他与这些云朵曾经那么切近;他曾住过的那座塔要比现在的居所更高。
“一条船......”酷拉皮卡沉吟片刻:“我不认识这样的人。”
西索当即领会了酷拉皮卡的言下之意。“噢,我道歉,真心的,”他接着说,“我的意思是,那是一个女人——一个拥有一整条船的厉害角色。我那时候视野可不是很清楚呢,视力不太好,但我不喜欢戴眼镜,那和我的造型太不搭了。”
“幸田,”酷拉皮卡说。“你要找的女人叫幸田。”
BINGO。这番推理并不难:柯特失踪——肯定已经被抓。揍敌客家也追踪不到他,说明他所处的位置超出了卫星信号所覆盖的范围。据此可以进一步推测出他现在要么被困在地下,要么身处茫茫大海之中。旅团树敌众多,但只有极少数人敢同时对旅团和揍敌客家发起挑战。对付这种人,变数太多。
(西索深知这一点。)
旅团的敌人,神秘莫测,还有一条船。也只可能是她了。
西索满脸笑容,扭头就往塔楼楼梯而去,预备奔赴机场。“她此前一直深居远海,且她一直都在处心积虑的想要毁灭旅团,对吧?”西索把话说的更加明白。
“是的”,酷拉皮卡说道。“你还想知道她的什么信息?”
“我想知道如何找到她,”西索说。“请告诉我。”
“我的帮助到此为止。”酷拉皮卡厉声说道。
“我会付钱呦,”西索开出条件。
“我不需要你的钱。”
“那我会为你提供帮助。”
“我不需要。”
“你确定?那些王子们似乎很难对付哦,“西索反问道。电话那头的沉默和震惊让西索心神荡漾,这是一种几近高潮的快感。酷拉皮卡没想到西索对他的事情竟然了如指掌。酷拉皮卡还没能取回的最后一双眼睛就在某个王子手上。从一位出身名门的强大王子手中夺回这双眼睛得似乎得费上无数时间, “我告诉过你的呦,”西索最后强调,每个字都浸染着愉悦的声调,“我是万能的,酷拉皮卡。”
“我可以把我们曾经会面的港口地址告诉你,”酷拉皮卡终于同意,“需要你帮忙的时候我会发短信跟你详谈的。”
“听起来交易成功咯,我的朋友。”
“我不是你的朋友。不要再拨打这个号码。”
电话挂断。
西索低头看着屏幕,“通话结束”提示不住闪动,“脾气真坏啊。”
“柯特和小滴都失踪了”侠客闪着明亮的蓝眼睛,看着坐在对面沙发的伊路米和席巴。“他们失联超过五天了。”
“我们家一直对孩子们保持追踪,”席巴说道, “迄今为止,柯特与追踪器失联了大约24个小时的时间”。
“在那之前,他一定还没受到胁迫,”伊路米补充道,“否则我们会接到通知。”
“这次情况不一样哦。”侠客说。
在伊路米锐利的目光之下,侠客笑的越发和善,好像试图安抚一颗定时炸弹般:“柯特和小滴的神秘失踪,更像是他们都没能有机会向外求助”。
坐在侠客边沙发扶手上的玛奇,终于开了口,“你们的追踪器什么时候与柯特失联了?”
“不好说。当设备正常运转时,每26分钟对外发射一次信号。最后一次信号来源于AZIA大陆的西海岸,但他也可能在那26分钟的窗口期被转移到别处”,席巴说道,俯身打开随身携带的行李箱,取出了一个文件夹。
他在地图上标出了柯特最后出现的位置——“已在海里。”
“我看看”玛奇取过地图,仔细检查着。
四人静静地坐了好一会儿,空气仿佛要凝固了。
“我认为我们应该一起解决这个问题,”席巴打破沉默,“通力合作。旅团可以随意使用我们家的资源。我相信伊路米将成值得信赖的中间人——他曾与你们有过业务往来。”
玛奇终于–终于–转向了伊路米,眼睛微微眯起:“我持保留意见。”
“哦?”伊路米眨了眨眼睛。“我愿意展示我的技能,以消除你的顾虑。”
“这算是威胁吗?”玛奇问道。在伊路米回答之前,侠客跳到两人之间挥了挥手。
“不,不,不是你想的那样。”他指了指顶楼。“我想她指的是西索。”
“啊,”席巴皱起了眉头,“那个小丑”。
在父亲的身边的伊路米依然神情自若,偏头说道:“西索不在这里。”
“我不信任他,”玛奇说。“我甚至不想待在他的公寓中。”说着玛奇朝四周瞅了瞅,仿佛会有什么东西突然从墙上跳下,试图为她表演一个魔术。
“西索不会插手。”伊路米说。
“他和团长有过节,”玛奇补充道。
这次会议开始以来,伊路米第一次感受到了愤怒之火升腾而起。哪怕只有一丁点儿,但它就在那里。如同一只小甲虫爬进了心瓣,占据了理智一角。
侠客呼了口气。“老实说对此我们也无能为力......西索一直为所欲为。我不认为有人能够控制他的行动。”他低头看了看手机并按下某个键。“我们准备乘坐下一个航班前往Azian大陆与团长和芬克斯汇合。”
席巴点了点头,站了起来。“我们用直升机去机场。”
伊路米已经收拾好了东西。他从客厅的方桌上抓起一个背包,搭在肩上。四人不走前门,而是借着楼梯朝屋顶走去,侠客和伊路米在席巴和玛奇的身后并行,前者犹犹豫豫地问伊路米:
“你和西索住在一起,对吧?”
“是的,”伊路米说,“但这与任务无关。”
“是的,我知道。我只是觉得有些奇怪,“侠客笑容可掬,表明这并不是一种侮辱——只是一个推测。“我一直以为和他同居会超烦人的。”
“他偶尔也会挑战我的耐心,”伊路米说道。就在上周,他不得不严词要求西索不要撕扯他的衣服——它们都是量身定制的,不是哪都有的便宜货。需要时常更换衣服人令人不爽,尽管之前换的更频繁——暗杀这种工作总是容易弄坏衣服。
“你确实需要相当的耐心呢,”侠客说。
“我们话并不多,”伊路米说道。
这话只对了一半。如果西索和伊路米恰巧在一方兴奋之时擦身而过,他们常常会在几分钟内全身赤裸抵靠在附近的某个家具上。那之后,他们通常不怎么出声。
“我们的大多数对话都很普通,食物….”
大多数早晨他们都会一起吃早饭,西索顺便玩玩填字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