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琰难得脸上冷淡了些:“珠儿你若不说,我现在就把那陪嫁的丫头叫来……”
“别,殿下,我说。”
怀中美人儿眸中含泪,惹得赵琰心中柔情四起,他轻拍了拍。
沈珠心中了然,自然是觉得赵琰的反应很让她满意,她顿了顿才开口:“妾身是府上的庶女,向来是不得爹娘喜爱,就是有了委屈,也只能往肚子里咽,可是……”
她欲言又止,抬头看了眼眼神阴冷的赵琰,似乎有些迟疑。
赵琰说:“接着说,本宫给你做主!”
“可是,珠儿有幸得了殿下的宠爱,自然是不能再像先前那般处处忍让,让那些奸邪之人坏了妾身和殿下来之不易的姻缘!”
赵琰怒问:“谁敢!”
这姻缘是他从父皇那求来的,即便是庶女又如何,坐上了太子侧妃,任他府上的所有人都不敢再有个其他的眼色!
沈珠娇怯的窝进男人身边,紧环住赵琰的腰身:“殿下,妾身虽然心若磐石,可是却被一次次欺辱,先前在府中有所顾忌,妾身不敢多言,如今得了殿下的护佑,才敢……”
按照前世的发展,太子大婚三日后,皇上驾崩,赵琰顺利登基,她就成了皇后。
她沈珠也不需要有沈家的庇护,照样可以挺直腰杆在后宫站下一片脚。
如今,她不需要再处处忍让,而沈瓷也应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了!
“是谁这么大胆?”赵琰挑眉心中疑惑众生:“难道,就是那个沈四姑娘?”
看着沈珠怯怯点头,赵琰皱眉,心中有了数,却又突然疑惑起来。
这沈四究竟是有什么能耐,先前故意破坏嫁衣之罪竟劳得皇叔亲自登门开脱,亏得皇叔夸夸其谈,他还信以为真,以为二姐妹情深意重,原来是个心思狭隘的女人!
赵琰低声安慰:“珠儿,这事我会给你做主,明日我就派人去将那沈四捉来,好好……”
“殿下,别!”沈珠出言阻止,看着赵琰疑惑的神情,她接着说道:“殿下有所不知,四姐姐她做事向来谨慎,贸然让她过来她定然不会承认的!就妾身而言,还是算了吧……”
“不可能!纵容这沈四嚣张,后面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不择手段的事情!”
赵琰怒言,看着沈珠那副怯懦的样子,火气更盛。如今沈珠是她的人,先前怎么不说,但是被人欺负到头顶上这又怎么能忍!
“看来,这沈五还不知道都做了些什么上不了台面的事!”
沈珠伏在赵琰身上含泪看着他:“殿下这番说辞,真的让妾身非常感动,那先前的忍让也就有了意义,如今可以和殿下在一起,也没什么遗憾了!”
赵琰看她哭的伤心,也不忍心继续问下去,只柔声细语安慰几句,又被沈珠勾着脖子亲了上来。
沈珠定然不会如此放弃,依她对赵琰的了解,明日她定会找彩袖问个清楚,到时候,她就等着看好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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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还如闹市的沈府,大晚上的也灯火通明,倒不是为了庆祝热闹,而是紫梧院里的沈瓷不见了!
还是绿莹先瞧出来不对劲的。
今日所有人都去前厅帮忙,忙了很晚才回来,绿莹看着屋里没人,一开始也没怎么在意,看着桌上的饭菜,也没怎么动过,却意外踩到了落地的茶杯。
直觉告诉她有什么事情发生,却没有想到是沈瓷失踪了。
如今府里都寻了遍,至今仍然没有发现沈瓷的身影,更是没人知道沈瓷是什么时候不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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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靖南王府。
“爷,沈府的人已经开始四处找寻姑娘的下落,您看……”暗煞抬头看了眼立在身前的男人,余光瞥了眼内室里的帷帐。
暗煞心有不明,更多的是惊愕自家主子竟然做起了“偷香窃玉”的事儿,直接将沈四姑娘掳进了府中,还做出……
赵绥低声吩咐:“明日午时再放出消息。”他看了眼暗煞,摆手示意:“先退下吧。”
暗煞点头,出去时轻轻带上了门。
赵绥一身玄色寝衣半敞,露出了里头健硕的腰身,他灌了口凉茶,抬手间衣袖滑落,露出手腕处环绕的佛珠。
茶意清凉,赵绥觉得心头的火气消散了许多,转身便缓步进了内室。
内室里幔纱被木窗处的风吹的轻轻飘飞,若隐若现露出床上熟睡的少女,脸色瓷白肌肤如玉,只着了件单薄的绛紫色锦衣。
少女肩头半露,青丝散在耳侧,纤弱的玉肩上略微红肿,隐约是刺青的形状。
赵绥看着那刺青,眸色幽深了许多,渐渐染上痴迷与猩红,他攥着手里的柔夷,放在嘴里轻轻的啃,觉得自己的心里痒痒的。
他还是喜欢她乖乖待在他身边的样子!
而从今往后,沈瓷也只能待在他的身边,自沈珠赵琰成亲日起,世上再无沈府四姑娘,只有他赵绥的妻子。
赵绥轻抚那泛红的刺青,勾唇浅笑起来,俊美如斯,谦谦若谪仙,可是眼神却阴鸷暗冷。
他用了最好的药,刺青的伤口会在三天后慢慢愈合。
只要她好好的睡上三天,醒来以后她就可以安心的待在他的身边,届时她不会察觉,也不会起疑,只需要一直陪着他。
赵绥看着她熟睡的模样,低头轻咬那片红唇,许久后才退开身子,喘息粗气将人拥在怀中,小心翼翼如待珍宝。
第十一章
太子大婚,皇城内三日红灯不灭,酷热消散,京都慢慢迎来暴雨,皇宫内也人心惶惶。
靖南王府。
沈瓷醒的时候,只觉得自己全身都软绵绵的使不上劲儿,她抬眼看了看。
屋子里有些昏暗,看不清陈设,沈瓷却认出这不是自己的房间。
屏风上挂着绛紫色的锦袍,她觉得有些眼熟,可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脑子有点昏沉,沈瓷抬手慢慢从床上坐起来。
脚上缩了缩,“哗啦哗啦”的声音让沈瓷觉得自己脚踝上冰凉凉的。
她这才看清楚自己脚腕上银色的脚链,精致的银色铃铛,小巧玲珑环着她的脚踝,衬得她的皮肤更瓷白了。
只是,脚链的一尾连接着一臂长的链子,看起来实在有些诡异。
这个场景突然让她想起了,书中那个变态反派赵绥!
沈瓷恍然大悟,怪不得觉得那件衣服眼熟呢,原来是赵绥的衣服,可是这链子是怎么回事?
难道她还没死?
柔白的脚踝突然贴上一只冰凉白皙的手,沈瓷回神时,赵绥已经坐在了她的身旁。
“怎么,疼?”赵绥手下轻抚那银链,眼睛却直盯着沈瓷。
明明他已经很小心了,这个银链做工精细,不会刮伤皮肤,可是她还是太娇了,踝骨处都红了一片。
沈瓷不明,只觉得他的话问的有些诡异,她向前靠近,两人的距离很近,她甚至可以闻到他身上清冽的檀香味儿。
“王爷,我想知道我怎么会在这里,而且还……”她指了指自己脚腕,眨着眼睛问他。
“赵琰与沈珠三日前已经大婚。”
沈瓷不明白:“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赵绥弯唇,低头慢慢靠近,两人鼻尖轻靠,他笑了笑:“与你当然无关,可是……”他长臂微动,将人勾进怀中:“阮阮,如今你只与我有关。”
先前沈府四姑娘沈瓷,早就已经失足落水香消玉殒,如今,只有靖南王妃。
沈瓷身子僵硬,却被赵绥的话惊得猛然抬头,忘了自己被人抱在怀里,只着急地扯着他的衣襟,问他:“你,你怎么会知道我,我……”
“你想知道,我为什么知道,你叫阮阮?”
沈瓷咬唇,第一次认真审视赵绥,四目相对,她并没有发觉这个男人有什么熟悉感,那种失落让她心里越来越难受,一双水眸通红。
赵绥心里定然是心疼的,可是那种心疼,让他更加坚定,他伏在她耳边,低沉着嗓音:“阮阮,你只要安心待在我身边就好了,其他的你都不用管。”
沈瓷觉得自己的头都要炸了,赵绥如此熟捻的叫着她的小名,看起来也不像假的。
“王爷,你可不可以和我说清楚一点?”沈瓷尽量沉下心情,耐着性子问他。
她现在只想弄清楚,自己如今的身份,还有她和赵绥的关系。
或许,这不仅仅单是穿书那么简单,所以她更得问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