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妃糖同居物语+番外(24)

她想了一会儿,委婉地拒绝:“我看中的未必适合你。”

“那也要先挑挑看再说。”柏思新还是坚持。

正说着,老师拿着报告走了过来,隔着老远冲时遥他们打手势,示意他们跟着自己去找医生分析报告结果。

“好吧,”时遥不想再继续在这件事上纠缠,站起身说:“但最近肯定不行,介意时间放在国庆后的周末吗?”

“没问题,”柏思新点头。

CT结果果然没什么大碍,医生诊断时遥属于轻微脑震荡,给开了一瓶胞磷胆碱。叮嘱她回去好好休息,近期要注意充足睡眠,不要剧烈运动,不要过度用脑,看书看电视看手机一样都不要多做,大概一周后就能康复。

听完结果几个人都放下了心,李凯赶紧先给学校那边打电话,柏思新跑去给时遥取药,时遥自己一个人坐在诊室门前的长凳上,摸出手机,拨给了叶添。

叶添兴许不是很忙,电话响了两声就接了,只是语气酸得倒牙:“有事?”

时遥问:“你现在忙不忙?”

“没有你忙。”叶添那边语气淡淡的,“起码我还有空接这个电话。”

……时遥不想跟酸了吧唧的叶添通话,直奔重点:“跟你说一声,晚上不用来接我了。”

叶添:“干什么去?是赢了比赛太兴奋准备半夜游街吗?”

“不干什么。”时遥有点心虚,她很快想到自己头上有个总要被叶添看到的网眼罩子,稳妥起见,决定还是提前给他打个预防针,“——其实就是打球的时候受了一点小伤,晚自习不上了。”时遥说。

她在咬字的时候,刻意把重音放在了“小”上,希望以此来消除叶添可能会有的、并不必要的焦虑。

叶添的声音立即严肃了起来:“伤着哪儿了?严重不严重?”

“头。”时遥故作冷静道,“说了是小伤,当然不严重。”

“……”叶添那边听到“头”字时明显地吸了一口气,低声问道:“去医院了没?”

“去过了,没事。”

时遥说完听那边毫无反应,感觉如有芒刺在背,心里巴望着这个电话早点结束,可是欠缺先挂掉的勇气,只好接着又说:“做了检查,诊断说是轻微脑震荡,班主任让我回家休息。”

……

那边依然没声,时遥以为信号不好,“喂”了一声。

“时遥,”电话另一端终于有了声,这是叶添头一次喊时遥全名,弄得她莫名一怵,“——CT诊断没个把小时根本出不来,你老实交代,挂我电话的时候,到底在干什么?”

第21章

时遥:……

叶添正经起来很有律师做派,声音低沉有力,堪称咄咄逼人。他冷笑一声:“长本事了,想在我这儿瞒天过海?要不是晚上不上晚自习,你是不是连这个电话都不会打?”

时遥心说“不是”,毕竟头顶的泡沫网套总归会出卖自己,早死早超生。但她不好直说,只气恼叶添为什么是律师,黄豆里掺芝麻的话也要一粒一粒分开去听,连一点小小的把柄居然也要抓住来斥责,真是麻烦极了。

而最诡异的是,她居然有点怕这样的叶添。不是生理恐惧的那种怕,而是手足无措的那种怕,就像幼儿园班里的小男生惹哭了小女生,不知该作何举动挽救危局的惶然心态。

真是奇了怪了,她为什么要怕叶添不高兴?

这个问题答案或许不深奥,但时遥脑袋晕,眼下并不适合思考这件事。

“喂,喂……学校信号不好,”时遥支支吾吾回应,“我先挂了。”

她这边按下挂断没有几秒,手机又震了起来,时遥盯着那个不断闪烁的名字,心说不如关机好了,正要长按关机键,那边电话自己断了。

时遥松了口气,这时一条信息跳了进来。

叶添如同跟她有心理感应似的,道:别跟我玩关机那套。

时遥想了想,自己又没什么把柄握在叶添手里,从前明明是她单方面压制叶添,现在凭什么他说不关机就不关机?

这时屏幕提示又有新信息,她点开去看。

叶添好像冷静了些:发个定位,我现在去接你,别瞎跑。

时遥这回才真正放下心来,发了定位和一个“OK”的手势过去。

叶添没有再打电话,时遥发完定位攥着手机坐了一会儿,习惯性去翻看手机里的讲义图片,然后又跟烫着似的把手机搁回了口袋——医生说这两天务必多休息,用脑多了可能留下后遗症,譬如记忆力减退、反应迟钝。

这实在是很吓人。时遥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她本来就不聪明,再留下个后遗症那就更完蛋了,说不定连职高也考不上。

她头有点晕,不敢多想,也不敢多看手机,一个人走到了医院的大落地窗前,往下探看出入的人群。这样从上往下俯视,楼下的人好像一只只缓慢挪动的蚂蚁,但橘红色的霞光照在他们身上,又散发出人类特有的曼妙生机。

不知道叶添会什么时候来,如果出现在人群里,她能不能把他拣出来?

——应该是能的,叶添很高,又有孔雀属性,臭美到不行,在人堆里肯定显眼。

时遥想着想着,自己抿嘴笑了一下。柏思新取完药回来,正巧看到这一幕,走近她道:“笑什么这么开心?”

时遥转过头,脸上的笑意不自觉地收了回去,又恢复到往常的冰块脸。她没回答柏思新的问题,只是接过柏思新手上的塑料袋,礼貌地对他说谢谢。

柏思新像被人打了一拳似的失落。他之前向张妍打听时遥的时候,就听她说过时遥性格外冷内热,刚开始比较难亲近。可是从一起打球到现在差不多也有半个月了,柏思新本以为大家已经算是熟人,现在看来,时遥对他仍旧是拒之千里,自己一出现,人家连笑都笑不出来。

空气顿时有些尴尬,好在这时,柏思新电话响了。学生会找他商量运动会之后的新闻稿和代表发言,准备晚点在会议室碰头,询问他能不能准时到场。

柏思新犹豫了一会儿。他负责学生会宣传口,平时老师和其他成员考虑到他临近高三,刻意减少了他的工作量,现在运动会不用上课,再不出稿件实在有点说不过去。

“你等我一下,先别挂,我核对下时间,”柏思新抬腕看自己的手表,他决定给自己三十秒钟。这三十秒钟里,如果时遥转过脸看他哪怕一眼,他就推掉碰头会,在这里陪她到家人来。

秒针走完半圈,柏思新沉声回道:“开会在哪个教室?我准时过去。”

.

柏思新走后大约又过了二十分钟,叶添急匆匆地出现在了医院的电梯门口。

时遥站在窗前等得累了,就听从陪同老师的劝导坐在等候座位上发呆。他们所坐的位置正对医院电梯,时遥看着电梯门一关一合,打开的时候很多的面孔从狭窄的入口骤然涌出,大多人脸上都是眉头紧锁,或是面无表情,手上拿着一叠单子,出了电梯就张望附近的指示牌。这样的场景重复几次之后,她等到了叶添。

叶添还是一身西装,领带是歪着的,素来打理整齐的头发也有些散乱。他气场上与周围其他人有壁,只是眉宇间的担忧无差,甚至看起来还要更凝重些。

时遥还没跟他打招呼,叶添已经先一步从人群中找出了挂他电话的人。他望见时遥后先是盯着她头顶看了片刻,脸色更加阴沉了。

时遥预感到今天恐怕不会太好过。但是叶添走到跟前的时候看起来温文尔雅,好像丝毫没有不高兴,他很有礼貌地跟陪同前来的老师作自我介绍:“您好,我是时遥的家属,今天多谢您帮忙照料,能麻烦您简单说下情况吗?”

老师也很意外,以为时遥家属应该上点年纪,没想到是个年轻小伙。他向叶添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并且拿出了检查报告和医生开具的诊断证明,看叶添详细查查阅报告中的每一行字。

这两人说着,时遥站在旁边,明明事件是围绕她展开的,可这两个人根本就没给她发表意见的机会。看她想插话辩白,叶添及时地撩她一眼:“坐着别动。”

时遥只好百无聊赖地坐着,等叶添弄清楚了伤情,他彬彬有礼地对陪同老师道谢,邀请他一起吃晚饭,被对方以学校纪律规定为由拒绝了。叶添送走老师,一只手拉住了时遥的手腕,牵着她往门口停车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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