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妃糖同居物语+番外(11)

张妍总是避着卜一鸣走,所以时遥见他们的次数不多,尽管如此,还是常常能在食堂、小卖部、浴室等各个场所听到这对好基友的讨论。鉴于这两人身高相当,身形相近,各种争执纷繁不休,有人说他们是“霸气运动攻与温柔学霸受”,还有人说这属于“腹黑智慧攻与傲娇健气受”。

流言甚广,乃至于在一个吃着青椒炒蛋的午餐时间,时遥也终于忍不住向张妍求证:“所以他们到底属于什么?”

张妍咽下一口米饭,摔碗道:“属于个屁!姓卜的根本就是直男!”

这一下引来了隔壁激烈讨论的女生的瞩目,张妍怂包地把碗往里挪了挪,满脸忧伤地小声抱怨:“初三暑假我妈让我去他家送包子,我忘了敲门……那一天看到了什么,我这辈子都不想再提……”

时遥唯有报以沉默。

这两人情况大致与时遥和张妍相似,高中同桌,一见如故,干什么事都时常结伴,所以连给张妍充当苦力这种事卜一鸣也拉着柏思新一起。

张妍和时遥一起把行李搬到了宿舍楼外,擦了擦汗:“今天多谢各位鼎力相助,我来介绍一下哈,这是我的好姐妹、我们二班班花时遥。小遥,这位是柏思新柏帅哥,咱们年级第一,你肯定知道,理综总是考满分的变态级学神。”说完指了一下卜一鸣,“这是不重要的人,你不用记。”

柏思新友好地笑了笑:“早就听一鸣说起过你们,都是关系很好的朋友,不用这么客气。”

时遥觑一眼面无表情的卜一鸣,对于柏思新口中的“你们”颇感质疑,但顾及面子,还是递还与对方了一个很标准的假笑。

卜一鸣拎了拎几个袋子,把最重的拎在了手里,又把最轻的递给张妍:“好了没?好了赶紧回去。”

柏思新却没有要走的意思,对时遥道:“经常见你在课间操的时候躲在教室看书,早就想跟你打个招呼,没想到现在才有机会真正认识你。”

时遥愣了一下,回想到张妍似乎说过柏思新是学生会干部,自然应该参加过课间操的巡逻工作。

时遥觉得被人戳穿翘课间操有点尴尬,只好顺着他的话道:“是啊。”

柏思新觉察时遥并不想谈这件事,微笑着转移话题:“说起来我还看过你的笔记,思路特清晰,那时候想向你请教却不好意思,以后我可就大胆开口了。”

在学习方面,时遥唯一拿得出手的就是工整的笔记,因此总是被各科老师当成笔记模板拿到各班展览。她自己还总是为这事感到羞愧——做了这么周全的记录,成绩还是不怎么样,这简直是拿她的智商公开处刑。

时遥觉得年级第一向她请教怎么记笔记有点扯淡,但看柏思新说的真诚,只好客气地回应:“没你说的那么好……你要是感兴趣,回头把笔记借你。”

“是吗?”柏思新很欣喜的样子,“那先谢谢你了。”

这时走在前面的卜一鸣拽着张妍,冲柏思新“喂”了一声:“你磨蹭什么呢?”

柏思新回他了一个手势,对时遥遗憾地笑了笑:“我们得走了,约了校外的朋友晚上打球。希望以后能够常联系,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说。”

时遥点点头,说好。

柏思新笑着和她摆手,追赶上了卜一鸣张妍。

第10章

这天晚上叶添要加班,说是七点半才能赶到。时遥送走张妍他们,自己听着歌去食堂吃了个饭,然后去校外转悠了一圈,回来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

还没进校,时遥就看见校门口停着辆黑色轿车,叶添正靠在车门上不怎么专注地摆弄手机。见时遥远远地走过来,叶添收起手机,上前语气不悦地问她:“怎么不接电话?”

时遥把背后的书包取下来,翻出夹袋内侧的手机,一看上面有五六个未接来电,全来自叶添,这才留意到时间已近八点。

“我的错,忘取消静音了。”时遥说,“等很久了?”

“没多久,”叶添接过她的书包,“下回出去记着及时联系。现在街上变态这么多,万一有哪个缺德的把你抓走送到黑矿挖煤,在哪儿被掳的我都不知道,怎么救你?”

时遥对这种不切实际的担忧嗤之以鼻:“让我去挖煤,这人脑子有坑吧。”

叶添把包放进后备箱,“砰”地一声合上了车厢盖:“不挖煤还能抓你去给人当媳妇生孩子,三年抱俩五年抱仨。别跟我贫,以后出门记着看手机,听见没有?”

“听见了。”时遥只好道。

时遥的行李不多,三个塑料袋就装全了。她让叶添在学校门口等着,自己分两趟拿了出来。最后一趟袋子里的书比较多,她拎起来略有些吃力,叶添站门口看见后跟保安说了几句好话,在保安的注视下进来帮她拎了过去。

“这么晚你跑去哪儿了?”叶添提着尼龙袋,一边走一边对时遥说。

时遥两手空空,步子却不及叶添快,跟在后面追着叶添的背影:“同学说有个新开的书店教辅打折,就去看了看,不当心忘了时间。”

叶添启动车子,看她系上安全带:“下回我陪你一起,晚上别自己瞎跑。”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说着,把车开回了小区。路途太近,开车没花多久,但找车位停车耽误了不少功夫。

叶添打发时遥拎了一袋子分量很轻的衣服先上楼开门,而后才拿着大包小包上来。

时遥进了屋就开始马不停蹄地收拾自己的行李,把衣服摆进衣柜,整理杂物。忙完后坐在沙发上歇了一会儿,蹑手蹑脚在屋里走了一圈,发现房间里还是很整洁有序,厨房里多了一个洗碗机。

好像仍然没有她发挥劳动热情的空间。

时遥拿着扫帚敲了敲叶添的卧室门,得到回应后探进了一个脑袋。

“你不是说要我打扫阳台吗?”

叶添已经换了一件睡衣,正戴着个眼镜伏在案头看文件,闻言道:“不用。”

“嫌你回来太晚,我那天自己收拾了——以后勤快点,明天开始先从洗碗做起。”

时遥想了想,问:“橱柜上头那个东西不是洗碗机么?”

“你看见了?”叶添说,“明天我教你怎么用。”

“那是我洗还是它洗?”

“买了不用不是浪费么?”叶添无奈道,“我是过惯了穷苦日子的人,没有那么败家。”

时遥明白了,她的洗碗任务,就是把碗放进洗碗机。

叶添见问完了,时遥仍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一颗脑袋还在他的卧室里,身子则在外面。像一个悬浮的人头,看久了感觉很鬼畜。

他抬眼看着卡在门缝的时遥,忍不住问:“你是干什么亏心事了要向我倾诉么?”

时遥和他对视了一眼,迅速地低下了头,很苍白的脸上有点泛红。

她推开门,右手拿着长扫帚,左手拿了一个小包袋,手脚很不协调走近了叶添的书桌,把那个袋子放在了叶添的案桌上。

皮肤白的人,即便是一点血色也会显得异常扎眼,叶添看到时遥的耳朵也是红的。

“我记得你好像喜欢吃这个,去书店的路上看见有卖……所以顺手买了一盒。”时遥说,“就当是上星期的谢礼,懒得欠你人情。”

叶添打字的手顿住了。

包里是一盒巧克力夹心太妃糖。

叶添一开始是很抵触给时遥补课的。

他不喜欢小孩,更不喜欢小女孩,麻烦得要死,动不动还要哭。他已经上四年级了,而时遥才上一年级,写的日记是一大片拼音夹杂极丑的汉字,能把26+12算成33,英语字母跟拼音弄混,屁都不懂。

但是很多事并不是他不喜欢就能拒绝的。他不喜欢住叶大强家的地下室,不喜欢讨好地向陆莹借钱,不喜欢在冬天穿着带破洞的裤子去学校,不喜欢被同学问叶添你怎么连最新的动画片都没看过。

这些他一样都不喜欢,却都在他的生活里根深蒂固,难以更改。

陆莹让他把垃圾倒掉,他收拾了垃圾还要清理干净马桶;陆莹让他在雨天跑两条街去取干洗过的衣服,他哪怕自己淋透也不能让衣服沾上一滴水渍;现在陆莹让他给时遥辅导功课,他依然不能说不。

还没有借到今年的学杂费和生活费,就算借到了,明年还要借。

叶添极不情愿地翻开了时遥的期末试卷,映入眼帘的是此起彼伏的红叉,手牵着手,肩并着肩,占据了试卷的半壁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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