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玉颔首:“也有点发热。”
这是什么意思, 同时开辟了上丹田与下丹田?
石梅问:“你是怎么运气?”
青玉道:“从泥丸宫开始,下鹊桥,至重楼, 再到中丹田, 然后下丹田,会阴, 命门, 大椎, 玉枕, 百汇,回到泥丸宫。“
路径没有错。
石梅忽然一动:“青玉是不是在下丹田停留了许多时间润养?”
青玉颔首:“是啊,运行到下丹田时, 忽然觉得气力不足,孙儿就停在下丹田,半晌之后,觉得气力足了,这才开始继续运气。”
石梅询问道:“没有哪里疼痛吧?”
青玉摇头。
石梅说道:‘这就好,外婆不是说过了,一旦哪里不顺畅,要告诉外婆,让外婆帮忙吗?“
青玉笑道:“孙儿是准备退出来告诉外婆,却又想试试,结果就可以了。
这才没告诉外婆。”
这孩子有气感了。
石梅颔首:“青玉真聪明。“
石梅竟然没有察觉到他曾经停顿过。
因为青玉还没有正式引起入体,没有真正的搬运灵气。
一切都是他自己冥想。
故而,石梅才无法察觉。
石梅有种预感,青玉只怕很快就能练习入体了。
石梅把这个发现告诉贾敏,叮嘱她一定要注意引导。
贾敏见青玉似乎没有受到真正的伤害,终于释怀。
其实,青玉心灵上的伤害被石梅忽悠,暂时忘却了。
然,身体受到的损伤依然存在。
不算贾敏之前不余遗力的输送灵力替他润养,石梅也足足替他润养了三日。
再加上贾敏燕窝肉粥的滋补之下,
青玉的身体方才恢复,不再感到疲倦。
石梅为了遮掩在青玉面前说过的谎言,不得不邀请林母以及贾敏母子,过府做客。
贾敏这一次借口青玉要去荣府私塾附学,把青玉的所有玩器箱笼都带上了。
贾敏已经怕了林母。
为了防止青玉面对林母激发不好的记忆,决定暂时把青玉托付给母亲石梅,她自己辛苦一点两边兼顾。
青玉母子的箱笼重新在葳蕤轩安家落户。
为了糊弄林母。
石梅让青玉每日清晨跟着贾璋一起晨练。
至于去学堂读书,他愿意读就跟着读,不愿意就自个坐着翻阅石梅编写的一些神话事书。
总之,短时内把青玉跟他祖母隔开,免得孩子感觉不舒服。
林母到了荣府,被安排在莲园暂住。
这里是从前荣府庶女们居住的小跨院,家具摆设都属于上等。
然后,林母开始旁观贾母的一天。
清晨。
石梅便带着孙女元春,外孙女儿雅娟,孙子贾璋,外孙青玉攀登翠微山。
上山之后,带着孙子孙女外孙女做一些肢体东锻炼,压腿弯腰,蹦蹦跳跳。
一个时辰后下山。
然后洗浴,用早点。
这一天十月初六,正好晌午有一节文体课。
石梅便去春晖园给孩子们上文体课。
之前的儿童瑜伽课,已经成为新老学子的传帮带,不需要石梅亲自教导。
像是元春还有元春一届的学子,已经能够作为训导师姐。
石梅不愿意炒现饭,又开发了文体课。
所谓文体课,就是带着孩子们训练体态三刻钟,有瑜伽,也有小天鹅的训练。总之是让孩子在锻炼的同时,训练身体的协调与优美的姿态。
休息一刻之后,再咏唱古诗词。
这些古诗词是石梅与贾敏联手,按照一定的韵律编排的说唱。
在诵读诗词的同时,可以训练孩子们说话的语气与胆量。
女学的学子称呼石梅不是老祖,而是先生。
仅此一项,林母就羡慕之极。
女子也能被称为先生!
石梅的活力,与优美的姿态,让林母自惭形秽。
一个时辰之后,参观的林母,已经被打击得手脚无措,佝偻了肩背。
然后回房午餐,然后午睡。
下午,杨氏张氏毓秀,都到荣庆堂来陪客。
林母来了嘛。
石梅这一群大人坐在这边陪客人品茶说笑谈天。
元春雅娟下学,再有贾琮贾璋知道青玉来了,故而没有个跟着贾琏去张家求教。
而是留下来待客,陪伴青玉玩耍。
一群孩子给大人请安之后,各自去玩耍。
贾璋青玉与迎春惜春在一边蹦格子,猜谜语,讲故事。
贾琮跟元春则在下围棋。
雅娟在一旁做裁判。
四个小的发生争执,就会嘟嘟嚷嚷找到元春评判。
元春就会停下来,仔细听他们申诉。
然后指出各人的错误之处,再替他们调解。
整个过程,石梅杨氏张氏根本不管,完全由孩子们自己解决。
林母简直羡慕极了。
再看青玉跟一群表姐弟一起玩耍,有时候笑的前合后仰。
心里感触颇深。
怪得他们母子喜欢在娘家居住。
然后,杨氏张氏毓秀问起贾敏,听说贾敏不舒服,在屋里睡觉。
大家便一起去葳蕤轩看贾敏。
贾敏正在刘月娥的陪伴下大吃特吃。
周围摆放了一圈圈的食盒,装着各色的水果干果,小点心。
一群人忽然来到,贾敏来不及装饰,鼓着嘴巴与人打招呼。
笑得那么轻松惬意。
只有当她对上林母,这才收敛笑意,正经跟林母打招呼。
这么一圈走回来。
王淑华也抱着孩子过来献宝。
元春也把宝玉抱来。
宝玉已经能够蹦单字儿,粉嫩粉嫩,很可爱。
然后,张氏杨氏告辞回去理事。
之后,贾母这里就到了摆饭时间。
张氏告辞就是去安排宴席去了。
贾敏不参与宴席,她的吃食特殊。
只有石梅张氏毓秀,陪伴林母吃饭。
府里有客人,贾珠贾琏下学后都到荣庆堂吃饭。
他们是另外一桌。
元春带着雅娟迎春惜春一桌吃饭。
今日没有男客,贾政不到这边吃饭,各自回去二房用餐。
贾珠、贾琏、贾琮、贾璋、贾蓉、青玉一张桌子吃饭。
吃饭时候跟玩耍的时候大不相同。
一大屋子人吃饭,几乎没有咀嚼声。
就连三岁的迎春惜春也是自己吃饭,都不闹腾也不说话。
偶尔有汤匙碰到碗筷的声音。还有奶娘低声询问迎春惜春需要什么饭菜的声音。
之前林母到荣府做客,石梅还会时时说上几句。
如今,石梅只有开席的时候说了几句场面话,其余都是各自专心用餐,鸦雀不闻。
林母一惯讲规矩,在这里只觉得浑身的拘谨。
贾敏与林母婆媳在荣府做客三日,便回府了。
青玉则留在荣府。
之前,青玉是迫不及待回府去。
不知道这一次是不是心底留着对于祖母的抗拒。
贾敏吩咐他留下读书,他乖乖的应了。
其实青玉只是跟着表兄们一起晨练,并非真正上私塾。
其余时间,除了打坐两个时辰,闲暇的时间都是跟表兄弟们一起玩耍。
做游戏,讲故事,看小人书。
或者跟着表兄去后山放岩鹰,喂鸽子,有时候也拿着弹弓打山鸡,打麻雀野兔。
总之,青玉觉得在外祖母家玩得很高兴。
想到回家就有些不舒服。
这事儿他没跟人说。
因此,母亲让他留下,他就答应了。
然后,乖巧的跟祖母母亲道别。
还对他祖母说:“孙儿在这里读书,祖母想孙儿就给孙儿带信,孙儿回家瞧您。”
林母只觉得心里猫抓一样难受,或者说悲哀。
孙子对外祖母十分依赖亲密,跟她就仿佛隔着一层无形纱。
林母想不通,明明当初在江南媳妇也好,孙子也好,都跟她十分亲密。
都是那场匪患惹的祸!
当初她的却吓着了。
然后,儿子对她十分紧张,百依百顺,成天守着她。
鬼使神差的,她就贪恋这种时光,想要留住。
然后,媳妇上京送孙子,说好的一月返回,却是一去不返。
林家整个的生活就变了味儿。
儿子沉默了。
再不爱说话。
不光不跟她说话,平时也很少说话。
回家就多在书斋看书写字。
之前母子们说不完的话,忆不完的苦,也有思不完的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