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敬酒时,她细瞧了一下送亲客座上的每一位,没能瞧见侯氏。当时她心里还思忖了一下,她这大伯母,无风不起浪,今日倒没来凑上个热闹。当然这于秀莹来讲,没她在她反而内心里的担忧少了一分。
可是这 时候她却来了电话,不知道却又要作什么妖?
秀莹平复了一下内心,尽可能平心静气的应答。
那边侯氏,没想到电话如此顺利地转到了秀莹手上。一时没来得及反应,待确定是秀莹后,方如连天的大炮一般,轰隆隆地数落着秀莹。说秀莹如今天嫁得好人家就不认人了,如此种种大约数落了五分钟。
秀莹总结了一下大概几点,一便是这次秀莹未让旭升将她那位新儿媳请来参加秀莹的婚礼,二是秀莹父母安排送亲客时,未对她三催四请,以至于大半个赵家人都来到了陆家参加了这次婚礼,独独她落了空。这三,却是关于春香的。
春香属三房,但是三房如今天只春香一人。且她目前因在胎中,有所行动不便,一则秀莹一家不敢请,二则范家不放心。
范灼这一代虽说有两兄弟,然而他哥哥却在国外至今未婚,也就是说春香肚子里这一胎,无论是儿是女,这都将是范家孙辈当中的长子嫡孙。
自范家得知春香有孕起,春香可谓成了范家国宝级人物,吃穿用度又被她公公婆婆调了几番,就连身边的丫头婆子也新配了几个。
侯氏指说,秀莹没能把三房看起眼,虽说三房没了男丁,但春香好歹也是三房出来的。亏春香还从小儿跟秀莹姐姐妹妹那般亲热。
这些诛心的话,没由来得让秀莹火冒三丈,她几乎是咬着牙,压着心底的怒气说道:“大伯母,如今天可是来兴师问罪的?不管是不是,今日里是侄女大喜的日子,得高高兴兴的,侄女不作陪了。若是大伯母要当这个捕快,非要来拿我,那也请过些日子再来。”
秀莹知道电话那端侯氏定然不会罢休,但山高路远,她若来陆家只怕也是要费些时日的。不过对于她这样爱生是非的人,她还是要留个心眼。
当下,秀莹将电话打到了酒店,将事情与父亲母亲一一诉说。父亲与母亲听后亦是极不高兴。
秀莹的母亲道:“原先你没出嫁,我对她百般忍让,不让她坏了你的名声,却没想到临到你出嫁了,她还闹这一出。这事,你就不要管了,明日一早我们就回去,我倒要问清楚,她是想要怎么的?未必他们大房如今名声坏了,也不让其他几房好过?幸得这事没闹到陆家知晓,不然真是让赵家几代人的脸都丢尽了。还有春香那丫头,我回去非得拉她来对质,小小年级竟学那般搬弄是非。”
父亲到底又比母亲冷静几分,他道:“我看这事,香儿未必在当中说了些什么。大嫂那人这么多年是个什么性儿,你难道还不知道?”
母亲正在气头上,哪里听得进这些,说道:“三房如今不是没主了么?春香那丫头一直是屋梁上的东瓜,侯氏可是养了她那么些年,难保人家现在不是同一阵线的。你呀,一辈子在赵家的亏还没吃够是不是?我可是够了,现在我女儿也是嫁了,他们想怎么玩,我随时奉陪。”
母亲在那头越发气愤,父亲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对秀莹道:“秀儿,从今天起,你就是陆家的人了。你跟陆家那边关系处好就是,赵家的事到底还有我们。我们挂电话了,将来的路,自己凡事要拧得清,深宅内院儿,不起坏心眼儿,但却也要保护好自己。”,你就不要管了,明日一早我们就回去,我倒要问清楚,她是想要怎么的?未必他们大房如今名声坏了,也不让其他几房好过?幸得这事没闹到陆家知晓,不然真是让赵家几代人的脸都丢尽了。还有春香那丫头,我回去非得拉她来对质,小小年级竟学那般搬弄是非。”
父亲到底又比母亲冷静几分,他道:“我看这事,香儿未必在当中说了些什么。大嫂那人这么多年是个什么性儿,你难道还不知道?”
母亲正在气头上,哪里听得进这些,说道:“三房如今不是没主了么?春香那丫头一直是屋梁上的东瓜,侯氏可是养了她那么些年,难保人家现在不是同一阵线的。你呀,一辈子在赵家的亏还没吃够是不是?我可是够了,现在我女儿也是嫁了,他们想怎么玩,我随时奉陪。”
母亲在那头越发气愤,父亲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对秀莹道:“秀儿,从今天起,你就是陆家的人了。你跟陆家那边关系处好就是,赵家的事到底还有我们。我们挂电话了,将来的路,自己凡事要拧得清,深宅内院儿,不起坏心眼儿,但却也要保护好自己。”
第94章
婚后第二天,秀莹自陆锦鸿怀中醒来,彼时已经大天亮。
她微微抬头,正对上他一双含笑的眼。见她醒来,他温柔地道了声:“睡好了?”
“嗯……”她低声道,既而想挣开他的怀抱起身。可是他却稳丝不动,只是看着她笑,像个孩子似的耍着无赖,任她怎么挣扎都无用。
“哎呀,别闹了,都大天白亮了。”
“外边下雪了冷,再多睡会儿。”
秀莹有些严肃地瞪着他说道:“要睡你自己睡吧,晚些时候我一个人回祖屋便是。”
“去那里做什么?莫非你要告状?告状也无用,我们结婚第二天,又不用去工作。想必母亲亦不会责备我的。”
他完全跟秀莹所说的是两回事,秀莹有些讶然,她真不知道他是故意的,还是不晓得,新妇第二日是要去给公公婆婆敬茶的。
“陆锦鸿!”
见秀莹是真的恼了,陆锦鸿才正经起来,道:“母亲这几日皆在这里,没在祖屋。还有家里没有那么多的规矩,你放自在些。”
秀莹收起脸上的怒气,柔声道:“那也应该起来了,你睡吧,我起来跟母亲说说话。”
秀莹起身,换了身素色的衣裳,在梳妆台前梳妆时,陆锦鸿竟然也起来了。他推开门,立时一股子寒风吹了过来,他忙又将门给关了起来。
秀莹从镜中见他又走了回来,忙问道:“怎么了?”
“还真是准了我的口,外面下雪了。”他将下巴放在秀莹的肩上,往那镜中望了望已经梳妆完毕的秀莹,一只手托着她的下巴又看了看,良久说道:“ 照花前后镜,花面交相映。。”
“?”秀莹装作没听懂他这句喃喃自语,亦不询问他何以这般说,拉开他的手,便往外走去。
外面是真的下雪了,花草间,瓦棱上皆是白茫茫一片。虽然此时雪已然停了下来,但有冷冽的寒风吹动着,清冷刺骨。
秀莹打了个寒颤正要原路返回时,陆锦鸿已拿了一件厚实的披风给她披上,一边关切地问道:“冻着了吧?”
秀莹并不言语,他牵了她的手,与她并肩前行,轻声说道:“叫你多睡一会儿,你偏要好面子,到母亲面前讨巧。”
穿走回廊,来到前厅。
前厅里放了炭火,自是比外面要暖和。坐在上首的陆老太太,手中抓着一串佛珠默声颂着佛经,一派慈眉善目,十分虔诚。
秀莹见此,只好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
不过她这般刻意地小心,却被陆锦鸿一声‘母亲’给打破了。
“你们起来了。那就开始准备吃早饭吧。”老太太并没有多大架子,语气十分的柔和。又唤了身边的钱妈摆碗。
钱妈似乎早早就备好了,立时就从外间应了声,片会儿热气腾腾的饭菜就往饭厅摆放好了。
吃饭间,老太太询问道:“这院子有些大,要不要添些下人?”
陆锦鸿看了眼秀莹,答道:“这事你得问你儿媳妇,我不管内务。”
埋首吃饭的秀莹听得他将问题摆在她面前,一时有点尴尬。不过很快便说道:“有母亲和钱妈在,这院子虽说大,但也不清冷。不过若是母亲觉得清冷的话,添几个也成。”
老太太听她这般说,微笑了一下,说道:“我老太婆在这城里住不习惯,还是习惯了乡下。过几日便要回去的。钱妈跟了我一辈子,我用惯了,身边这么多年,也就留了她一个得心的。不必为了我这个老太婆添人。我只是觉着待我们走后,这院子里可就只余下你们俩了。凤哥儿工作又要忙,他若是忙工作去了,这院子里不就只你一个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