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生+番外(45)

作者:景景有条 阅读记录 TXT下载

别墅的砖墙厚重,估计敲断手指对面也听不到动静。没人回应的日子他早已经习惯,大不了回去四合院,再不行就回法国,反正他一直都是一个人的……

骆临川正烦着如何向简榕解释,就觉得头顶上方一阵阵若隐若现的响动,仔细听听不到,不经意却又断断续续地传入耳膜,冥冥之中觉得,是简榕在叫他。

简榕不甘心地敲了半个小时,指节都敲红了,就在他准备放弃时,敲门声却响了起来。

第26章

简榕听到敲门声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等了一会,直到敲门声再次传来。一把掀开被子跳下床,鞋都没穿跑过去猛地拉开门,只见骆临川一脸惊呆的表情站在门外。

骆临川怕简榕已经睡了,试探着敲了下门。就听屋内一阵兵荒马乱,开门的力道大得像有一股风把他吸进去。

穿着他睡衣的简榕不可置信地仰头,一双淡色的双眸在暖黄的灯光下反射出灿金的光泽,那么楚楚可怜,还没等他将人拥入怀中,简榕就直接撞进了他的怀里。

骆临川被扑得后退了一步,毫不迟疑地伸出双臂圈住怀中之人。

“怎么连鞋都不穿,着凉了怎么办?”进屋关上门,低头看见简榕光着脚丫踩在地板上,皱紧眉头弯腰将人抱起来放到床上。

“……你听到了?”简榕还是用那种眼神望着他,好像在确定一件很重要的事。

“真的是你敲的?”

简榕低下头揉着右手食指和中指通红的指节,骆临川捉住他的手查看,心中胸口弥漫出丝丝拉拉地疼。这小傻瓜,故意让他心疼的吗?

简榕一言不发,骆临川索性蹲在人身前,仰头主动找寻着他的目光,可简榕就是躲着他不让他看。

他往左瞧,简榕就向右扭,他追过去,简榕又把头转回来。来来回回好多次,骆临川终于伸出手捧住他的脸颊不让人再动,顺手捏了捏软乎乎的脸蛋。

“幼不幼稚?”

简榕终于鼓起勇气看他,眼神里充斥着复杂且矛盾的情绪。骆临川觉得今晚必须把话说清楚,这样憋着两个人都难受。

“简榕。”

“嗯。”

“别搬出去好不好?”

气氛突然冷了下来,简榕沉默良久突然开口问道:“为什么不告诉我?”

“啊?”骆临川突如其来的一记直拳打懵了,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一时语塞竟然不知道怎么解释,“我……”

简榕目光灼灼地盯着他,一定要得到满意的答复才肯罢休。

“其实……我和你一样在担忧。”

简榕皱眉,骆临川抬手揉开眉心的褶皱,“我担心我对你的感觉并非出自本意,还担心你对我的……嗯……亲近,会转变成对哥哥的依赖。”

如果他知道我对哥哥不只有亲情还有爱情,他会不会认为,我是因为哥哥的心脏……才喜欢他的……?

“所以你才……躲着我吗?”简榕满眼都是委屈,骆临川恨不能抽死自己。

“我想确定对你的感觉,是不是出自我的真心。现在,我已经知道了。”

“那你……”

“我喜欢你。”

简榕瞠大眼睛,骆临川起身将人按进怀里,头靠在心脏的位置轻抚着他的后背,“我喜欢你,与任何人无关。听到它跳得多快了吗?”

简榕眼睛有些湿润,哥哥的心脏,骆临川的心跳,频率有些快却坚定有力。两人就这么合二为一,成为他心中最重要的存在。

透过宽松的睡衣领口,简榕看到骆临川胸前那道向下延伸的狭长伤口,虽然已经做过创口整形,还是可以想象当时手术的凶险。

“那你呢?”骆临川不知道简榕会不会和他一样想得通,毕竟他们之间的暧昧,之前谁都没有挑明。

“你是你,哥哥是哥哥,不一样的……”

骆临川闻言仿佛如蒙天恩,简榕的话里的含义,就是他理解的意思,对吗?

“简榕……说清楚,你对我的感觉是什么?”

一向自信的骆总裁,在面对感情问题上弱智得就像个小学生,战战兢兢地等着心上人说出那句肯定的话,生怕奢求落空。

“就是你想的那样。”

就算已经喜欢你了,之前冷落他那么久,才不让你那么快得逞。知道骆临川心意的简榕心中的大石头放下,开始皮了。

“我想的……哪样?”

“那样。”

“那样?”

骆临川看着简榕忍不住翘起的可爱唇角,心下明了。小家伙学会耍嘴皮子消遣他了。

洞悉了简榕的心意,骆临川高悬的心终于慢慢回归原处,接下来便开始循循善诱。

“别搬出去了。”

“你一个人住那边,我不放心。”

“马上就要过春节了,你孤零零的在四合院,多可怜,我让朱婶给你包饺子吃,好不好?”

竟然用美食诱惑……简榕气闷,最终还是妥协点头。

骆临川有些悲哀,他竟然没有饺子的魅力大……

换了个姿势和简榕并排而坐,简榕向床里挪了挪,把床沿让给了他。骆临川则撩开被子,将简榕冰凉的脚丫塞了进去。

拉过仍旧红肿的手指揉着,骆临川还是没忍住开口询问:“为什么要敲墙壁?这么好看的手,敲坏了怎么弹钢琴?”

骆临川还记得在美国时,曾经搜索过简榕直播的那期《最强音浪》的节目。

那天简榕穿着一件纯黑色的衬衫,领口微敞,稍长的刘海被造型师做了个卷卷的造型,慵懒地搭在额头上,立体的五官配上那双流光溢彩的眸子,俨然一个温文尔雅风度翩翩的贵族青年。

秀如梅骨的双手在琴键上跳跃飞舞,身体也随着节奏轻轻晃动。不知是谁有心,在简榕戴着的耳返上贴满了碎钻,在舞台灯光的掩映下璀璨熠熠。骆临川当时在屏幕前,心中溢满了春风般的暖意,这就是他喜欢的人,那么美好,那么优秀,那么动人心魄。

简榕双手抱膝,下巴搁在交叠的小臂上,没有焦距的眼睛盯着墙角,需要积攒勇气才能将接下来的话说出口。

“我们在法国的房子是老式的复式别墅,木楼梯的那种,隔音效果很不好。我小时候睡不着就敲墙壁,隔壁的哥哥听到就会过来哄我入睡。后来……哥哥走了,我经常睁着眼睛到天亮,无论我再怎么敲,都不会再有人理我。”

骆临川的心一阵阵地揪疼,不敢想象简榕这几年是怎么撑过来的。用力将人扣进怀中,简榕伸出手,抓紧了骆临川的衣襟。

“我曾听人说,人是有灵魂的。哥哥去世后我就想着,哥哥会不会回来看看我?惊悚电影里都是这么演的,不过我不怕,只要哥哥能回来,他变成什么样子都无所谓。于是我每天晚上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守着那面墙敲啊敲啊一直敲,敲到最后连我父母都受不了了,哥哥都没有来找我,他一定生我的气了。”

骆临川感受得到,简榕对简枫的死怀着无限悔恨与愧疚,但他现在不敢问也不会问。简榕说这些的时候看似平静,实则是他用尽全力才挺过来的哀伤,不是不痛,而是痛得多了,也就习惯了。

就像他手术前从不知道全身充满力量是什么感觉,因为他已经习惯每天只喘半口气,上一层楼都要休息两次,以为这样的身体才是正常的。

骆临川揉了揉简榕的发顶,柔软的发丝滑过掌心,凌乱地遮住额头和眼睛。骆临川索性将刘海一撩,露出简榕饱满的额头,低头和人对视。

“那你刚刚敲墙壁,是想让我听到吗?你知不知道这墙壁厚得很,知不知道自己在犯傻?”

“可你听到了不是吗?你听到了对不对?”简榕突然认真起来,坐直身体,固执的想要确认。

骆临川点点头:“是,不光听到了,我还以为新买的房子闹了鬼。”

简榕没忍住笑出来,骆临川这才放下心,将小榕树重新揉进怀里。简榕别别扭扭地挣扎,却被骆临川搂得更紧。

萦绕心中已久的症结解开,简榕没多久就趴在骆临川怀里睡着了。

将人轻轻放在床上盖好被子,骆临川看着简榕沉静的睡颜,在他额上印上浅浅的一吻。

“晚安,我的宝贝。”

简榕一夜无梦睡得踏实,闹钟响了三次才醒过来。揉着眼睛推开房门,隔着二楼的栏杆看到骆临川坐在餐桌前抵着眉心看报纸,心中豁然开朗,终于不再是几天前那个空荡无人的大房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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