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总:薄海在我这念叨了一上午,快把他请走。
简榕忍不住一笑。
小榕树:其实我对这个节目挺感兴趣,不少有才华的素人等待被发掘,娱乐圈也要保持一定的新鲜度,音乐也是一样。”
骆总:这么说,我可以把他打发到你那去了?
小榕树:非常欢迎。
骆临川看完消息抬手制止了薄海的滔滔不绝,用一种睥睨众生的眼神冲人一扬头,“具体事宜你去和简榕商量,他在办公室等你。”
“啊?”口沫横飞的薄海没太反应过来,啥意思?解决了?
“啊什么啊,需要我再重复一遍?”
“不不不不!谢谢骆总,我这就去!”总裁出马力度就是杠杠的,他都不知道骆临川干了啥,就看人随便扒拉了两下手机就轻松搞定了?
佩服,高手,这真是高手。
简榕从薄海那里大致了解了情况并拿到了选手们的基本资料和歌单。第二季复试已经结束,剩下大约三十人进行现场录制,从下周开始每周六播出一期。
今天已经周三了,除去录制时间,满打满算只有一周,期间还要改歌、练谱、与乐队配合和歌手彩排,时间紧任务重。
嘉娱传媒也在第一时间发布了简榕加盟《最强音浪》的消息,民众关注度大幅提高,很多观众表示十分期待新一季的《最强音浪》,更好奇新晋音乐总监简榕会如何惊艳亮相,又能带来何种音乐享受,脑残粉们则要求电视台多给男神一些镜头。
小简总微博代言人钱宝宝尽职尽责地转发了微博并回复:感谢大家的支持,下周六不见不散。
乐迷们又激动了,微博点赞转发差点轰爆了钱宝宝的手机。
“主子,您真是特别厉害了……”钱宝宝猛虎伏地式摩拜。
“别感慨了。”简榕那一沓资料中抽出十份递给钱宝宝,“宝宝,联系这十个人明天一早来华融报到。”
“遵旨!”
第21章
下班后,简榕抱着一大摞打印的曲谱出现在总裁办公室。按理说骆临川去找简榕比较顺路,骆总本人自然是不介意的,可简榕不同意,觉得不合规矩。再说办公区人多眼杂,骆临川也不想让人乱传闲话,所以每次都是简榕去找他,然后再一起回家。
围观群众:当我们都是瞎的吗?
骆临川看着简榕手里满当当的文件袋,“晚上还要忙?”
“提前熟悉一下谱子,节省时间。”
骆临川不禁开始担忧,简榕的身体能吃得消么?
“需不需要增加人手?”
简榕想了想道:“暂时不用,电影不急,邀歌函我也酌情推掉了些,能应付得来。”
骆临川皱了皱眉,突然有些后悔让简榕接受《最强音浪》的委托。他看得出简榕的身体素质并不好,如此高强度的工作真担心他会被累垮。可事情是他安排的,简榕自己也答应了,所以他只能时刻盯紧简榕,发现异样立即让他停止工作。
第二天,十名参赛选手被分成两组来到华融,一组上午九点,二组下午一点。
第一组全都是女生,小姐姐们对亲眼见到这位传说中的人气音乐人感到万分期待。当简榕拿着文件夹出现时,一个个激动得直蹦跶,捂着嘴叽叽喳喳交头接耳。
简榕一个一个地叫名字,然后试唱各自的参赛曲目,聆听每个人对歌曲的理解和想法,并根据不同的风格和音色对原曲的改编加以指点。每个出来的女生都通红着脸,迫不及待地旁边的姐妹们交流意见。
“他好帅……”
“眼睛也很美,看着我的时候我连歌都不会唱了。”
“混血真的帅得毫无天理。”
“混韩国的就说不准了哦。”
“你的笑话好冷。”
“人也特别温柔,声音好听,弹琴的时候超迷人,手也好好看。”
“请赐我一个这样的男朋友~”
钱宝宝站在一旁听得直翻白眼。死心吧!我们主子有主了。
简榕对这些花痴少女们的表现只是和善一笑,只不过原计划每人四十分钟的交流时间几乎都拖延到一个小时才完事,第一组结束时已经接近下午两点。
第二组选手早已等候多时,简榕草草地扒了口饭继续工作。这次倒是比较顺利,基本都在计划时间内完成,因为这组全是男的。
接下来的任务就是调整曲谱,与现场乐队配合,歌手们彩排,然后正式录制。
这几天简榕非常疲惫,坐在车上别说紧张,累得眼睛都睁不开。弹琴弹得太久手指僵硬,吃饭的时候险些连筷子都握不住。
骆临川觉得应该找薄海谈谈人生,一个娱乐节目,还是录播,用得着这么赶吗?
薄海赔着笑,求生欲不强地解释:“如果不赶就会和中腾娱乐推出的《明星制造》撞车,严重影响收视率,一定要赶在对方之前先声夺人。”
骆临川无奈,只好每天变着法地搜罗各种营养餐投喂小榕树,家里也特地请了阿姨重点负责简榕的饮食起居,生怕一不小心染上什么病虫害,受罪不说着急上火的还是自己。
第一期录制结束,现场观众反响热烈,只待首播时的收视率了。
短暂地休整,接下来还是同样的步骤。期间简榕接到了方弘毅方教授的电话,叮嘱他去医院做常规检查。可他最近着实没有时间,紧赶慢赶抽出半天空闲去医院报了个到,收获方教授成吨的啰嗦。
检查结果没什么大问题,就是过度劳累的身体需要好好休息,不然闹出病来会非常麻烦。
请了一下午的假,从医院出来才三点多,简榕突然冒出回四合院看看的念头。
事情过了这么久,微博热搜不知换了多少回,民众的关注点也早就不在他身上。简榕突然意识到,自己是不是应该搬回去住了,在骆临川家住得□□逸,竟然忘了寄人篱下这个事实。
吃喝不用发愁,上下班有人接送,连身上穿的都是人家置办的。他每天的任务就是全心全意地工作,理所当然地沉浸在音乐世界里,完全忽略了他和骆临川不明不白住在一起的事实。
骆临川自然不会主动赶他走,自己也就住得心安理得,实在些说不过去。
正值旅游淡季,又是工作日的下午,胡同周围没多少人,连摆摊的都回家午睡了。不过为了保险起见,简榕还是架起墨镜,棒球帽倒扣头上,乍一看和大学生没什么两样。左右看看无人注意,拐进四合院,掏出钥匙开门迅速闪了进去。
屋子还是他离开前的样子,除了骆临川派人将他的证件和银行卡取走之后就再没动过,画室的门锁也是完好的。
坐在客厅的布艺沙发上,他突然觉得有些孤独和凄凉。他不是最喜欢一个人独处,享受一个人的狂欢吗?
打开画室,正中那幅尚未完成的肖像悄然而立,画中的面容仍是空白,但脑海中已经渐渐酝酿出越来越清晰的面容。他将洗笔筒的水换了新的,取了块干净的调色盘,挤出新的颜料调色,坐在画凳上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将那个呼之欲出的人影投射到画布上。
不知不觉夕阳西下,室内的光线暗淡得已经有些看不清。呼出一口气看着完成的作品,简榕失笑出声,真的是他……
什么时候自己的笔下不再只有哥哥,而是换了另一个人。简榕对这种潜移默化的改变感到一丝恐慌,甚至想拿美工刀将这幅剖白内心的真实毁掉。
刀尖距离画布只一寸却再也下不去手,简榕固执地笑着,笑得越来越大声,眼眶突然一热,眼泪和美工刀一同砸在地上。
他不想哭,可就是忍不住。也许是觉得自己一直的坚持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被打碎,又或者气自己背叛了对哥哥独一无二的感情。
看着眼前这幅穿着哥哥学生时代的衣服,却拥有骆临川面容的画作,简榕跪坐在地,将压抑了六年多的感情放肆地宣泄而出。
简榕兀自躲在画室伤怀,骆临川简直要急疯了。他只知道简榕下午有事出去,但不知道他做什么。直到晚上七点多一点消息都没有,电话不接微信不回,骆临川开始担心了。
简榕本来身体状态就不好,现在一直联系不上,不知道会不会出事。
想到这骆临川一刻也坐不住,开着车漫无目的地上街找人。
骆临川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想到要找的地方就是四合院,如果简榕不在那,他还真不知道该去哪找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