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爷,公主来找你了!+番外(52)

这样的代价便是除夕夜后陈心忧似乎感染了风寒,断断续续地咳嗽。良子宁担心她的身子,想要请大夫给她看病,陈心忧只是笑她关心则乱,自己也算是药仙门的半个弟子哪里需要别人来给她诊治?胡乱浪费那诊金,开几服药,按时调理便可痊愈,良子宁听后这才作罢。

日子又这样过了几月,良子宁欣喜的看着院中日前自己在山中挖回来的桃树已经发了芽。收拾好了上山打猎的工具对着正坐在院中缝补衣服陈心忧招呼了一声便离开了家。

陈心忧目光温柔的望向良子宁消失的背影,咬断了最后一针线。

“陈小姐?”

陈心忧听见这突如其来的声音顿了一下,手无意间被还未收起来的针扎了一下,看着一瞬间涌出来的血滴含在嘴里。

陈心忧不知道这突然造访的老人是何身份,只是这老人她虽然面相有些刻薄之意,周身的姿态却对自己极为恭敬。

“您是……”

“老奴是服侍长公主的嬷嬷……”

陈心忧听见这话刚刚缝补好的衣物一瞬间滑落在地,陈心忧强忍住镇定,想起公主辜负自己表哥的一片痴心冷笑道“长公主是特意为了捉我与表哥入天牢?”

容嬷嬷听出了陈心忧语气的冷嘲热讽,想着独自一人受着折磨的公主殿下心里万般不是滋味。一切都是那狗皇帝与自己的错,却让公主殿下生生背负着爱人的怨恨。

“陈小姐,请您听老奴将话讲完……长公主几年前便看出了皇上对良府的忌惮之心,尤其自江王亲手将虎符交给了驸马后…皇上对驸马的杀意便已经不得掩饰。公主一边要拖延着皇上对于良府的杀心,一边要照料年幼的胞弟,还要忍受着驸马爷时时的冷落,更要为良府谋划后路。公主日日筹谋至深夜再执一盏孤灯等候一身醉醺醺的驸马回府……那时公主已经身心俱疲,却无人可以诉说苦楚。后来吩咐暗卫在北地寻了一处隐蔽的村庄打点好了一切,作为万不得已时良府的藏身之所……后来公主在皇上那里的宠爱终究被磨灭的干净,皇上迫不及待的想要寻个机会杀了驸马,多少次派出刺杀驸马的暗卫被公主拦下,眼见着刺杀的频率越来越多,公主万般不得已只得谎称已有身孕……这才让皇上停了手……却没想驸马上战场后竟然暴露了女儿身……”

陈心忧捏紧了衣裙“公主既然如此为表哥着想又为何亲手灭表哥一族……”

容嬷嬷想到此,心中钝痛万分“公主……从未曾想要伤害过良府一人,公主进宫前便叫久林去了良府,希望良老将军尽快转移到北地…尽管这样做一定会让皇上震怒,因为假孕,公主早已经失了盛宠…此番公主是抱着赴死之心去的……却没想良老将军不愿意一世英名被毁,死守在了将军府。是老奴!谎称公主旨意杀了良老将军……”

容嬷嬷跪地恸哭,狠狠地磕了三个响头抬起头额角已经血淋淋一片……

“公主醒后得知消息,便大病一场。所有苦心筹谋付之一炬,整日郁郁寡欢,幸亏她听闻驸马还活着。只是就算驸马活着……又能如何?公主只能尽力护驸马周全,遍布天下的追捕令,如何能让驸马安得住脚?公主答应了皇上赐婚唐樽的要求,条件便是撤消所有告示,唐樽私下也不得伤害驸马半分……老奴了解公主的性子,虽说答应了赐婚,可老奴怕公主出了事啊!老奴罪孽深重,万死不辞,可公主她无辜啊……”

陈心忧内心不知该如何诉说此时的痛苦,她一直以为当真是长公主薄情寡义负了表哥一片真心,又利用表哥灭了良府满门。原来……原来她也有不得言语的苦衷,她在其位,谋其职,万般的身不由己,想要保全,却最终也没落得个好下场。

陈心忧想到此处掩嘴泣不成声,为何要让我知道……为何要让我知道……为何偏偏是我知道!我应该如何?告诉表哥真相?再一次亲眼见着表哥与别人恩爱?或者是隐瞒下来,欺骗表哥一生,靠着偷来的温存,备受良心的谴责过完这一辈子?

本以为上苍终于眷顾了自己一次,却没想到终究还是镜花水月…而且自己……

陈心忧看着容嬷嬷不知何时已经离去,捡起掉落在地的衣物,目光饱含着歉意与坚定。

“对不起……容许我只自私这一回……”

第83章

良子宁从山中捉了两只山鸡并未将它们杀死,只是用藤蔓绑了腿打算以后养着用于下蛋。

刚回到院中发现陈心忧正坐在院中,双眸失了许多灵气,加上风寒一直未好带着病态的娇弱单薄……良子宁担忧地唤了一声“心忧?”

陈心忧听见呼唤一愣,神情有些慌乱。

“表哥……”

良子宁蹙了蹙眉,疑惑陈心忧这奇怪的举动,一步步抬着脚落在地上,瞥见了地上那一滩不大的血迹,不动声色的将山鸡装进了竹笼内。

“心忧,今日可有人来?”

陈心忧收拾针线的手一顿,咬咬下唇否定“没…咳咳…”

良子宁微不可查的叹口气。也罢,心忧心中自有定夺,想来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便转移了话题。

“我在山中捉了两只山鸡,一会我围一个栅栏将这两只山鸡养在里日后下蛋也可以炒鸡蛋吃,再在后院开一片田地种些菜。”

“日后!?”

良子宁听着陈心忧莫名有些欢喜的惊呼不禁有些好笑,转过头看她“不然以后我们只靠吃肉?”

陈心忧摇头,目光灼灼开口询问“表哥……是打算,咳咳…此生都在此定居?”

良子宁愣了一下,微不可查的失落一晃而过点点头“嗯。”

陈心忧得了良子宁的回答,低头斟酌许久再抬起头目光中带着几分期盼,几分顾虑,几分犹豫开口询问“若是……她来寻表哥……且又有苦衷……”

良子宁心中一痛,她自然知道这个“她”是谁,双手攥紧十指的指甲都嵌进了肉里,似乎用力很大的气力“我曾壮着胆子去赌一个花好月圆,却也不过是步步为营的筹谋权利。此生爱恨难书,我自愿茕茕孑立独行此生……”

“表哥!你不是独自一人!咳咳!咳咳咳…”陈心忧见着良子宁这般失落的模样,心中痛了又痛,激动之下竟又止不住的咳嗽。

“表妹!你这风寒怎还不见好?!”良子宁饶是痴笨也开始怀疑起陈心忧这风寒怎么会一病至今!

“表哥……心忧…咳!咳咳……没…噗!”刺眼的红一瞬间染在了良子宁的白衣上,陈心忧如飘零落叶一般便这样生生在良子宁眼前倒了下去……

“心忧!!!”

……

周嗣音一如既往地孤坐在庭院之中,自斟自饮,石桌上仅仅放着一壶桂花酒,一盏桂花羹,一件同心结……

周嗣音身子日渐消瘦,看着这庭院每一处,目之所及,却皆是不再可得的回忆……

而此时匆匆跑来了一个丫鬟,停在周嗣音身后弯着腰禀报着“公主……容嬷嬷自缢了。”

周嗣音眼中本就不多的光又沉了几分,静默片刻后开了口,似乎在说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淡淡地回答“本宫知道了。”

丫鬟见着公主没有多做反应,想着就按着下人的礼法将容嬷嬷入土下葬,刚要抬步走出去突然又被周嗣音唤停“火葬了吧。”

那丫鬟心中一怔,没想到公主竟然对容嬷嬷恨到此,尸骨也不得保存。可她一个下人也只是按着吩咐做事,领了旨便退了下去。

等到丫鬟彻底消失的时候,久林现了身单膝跪在周嗣音身后,周嗣音未曾转过身,仍旧盯着那同心结发着楞。久林不曾动,只是静静的等着,终于周嗣音回过神声音透着疲惫开口吩咐道

“久林……将容嬷嬷的骨灰,撒在天机山,让她最后再陪一陪母后吧……”周嗣音心中酸闷,全天下,谁也不知大周国最尊贵的前皇后的陵墓里竟然仅仅是一具衣冠冢,而真正的她早就被撒在了天机山……

久林抬起头,似乎不愿意接下这个命令,犹豫开口“公主,您过下月大婚,属下往返天机山路途遥远,您……”

周嗣音摆摆手,示意久林不必再说,想了想又吩咐道“走前叫辞儿来见一见本宫。”

久林盯着公主的背影,垂下头。自驸马离开后,公主再也不曾展现过笑颜,皇上变相禁了公主的足,因为小郡主之事就连对公主也猜疑起来,同胞弟弟无意间还迫害了自己所爱之人,自小抚养她长大的嬷嬷如今也去了,就连她自己也要改嫁给一个不爱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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