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口红女生依然修饰着她嘴唇上的口红,没有扭头,“小雅,你有没有搞错,你朋友能喝吗?”
小雅的同事质疑地没错,我看起来确实像一个不会喝酒的女生,而且我对她们口中描述的这个奇怪的老板已经产生恐惧。
我尴尬地扯了扯嘴角,“小雅,那个场合我不适合吧,而且突然进去个不是你们夜总会的人,不是很奇怪吗?”
我以为我说的理由足够打消小雅的念头,但小雅却一把抢过我手里的手机,关掉电源,“哎呀,你放心,这个大老板他从不勉强别人,不过他经常会来,来了也很少吃东西,几乎不喝酒,都是点酒给别人喝,出手也很大方,你就帮我撑撑场面,往旁边坐一下就行。”
我愣愣地看着小雅,还是有些怀疑,不知道该说什么借口拒绝,“真的吗?不过我不能喝很多酒的。”
昨晚我喝醉酒之后,心里想念刘舒的感觉尤为强烈,强烈到最后还是不管尊严,给她打去了电话,那么接下来的时间,我便不能再多接触酒精,以免再次做出傻事来。
旁边的其他几个女生也陆续回答,承认那个她们嘴里的大老板是个相对正直的人物。
可我从她们嘴里听到的那些只言片语看来,这位大老板并不像什么和善的人,甚至性情有些古怪。
最后我拗不过小雅,很快便跟她去往包厢。
她嘴里的大老板是一个中年男人,约莫五十来岁,相貌温和,气质文雅,仿佛一个事业有成的企业家,并不像会经常出入这种场所的成功人士。
而此时,他正坐在沙发一边的角落里,眼睛望着电视屏幕,手里拿着一片奇异果切片,在嘴里细细嚼着。
他的右手边坐着一个三十来岁的青年,应该就是小雅她们口中说的那位助理,助理的面前正放着一杯啤酒,手里拿着麦克风,看着屏幕,忘情地唱着歌曲。
小雅指着我,面向对面的大老板,笑得温婉,“这个是我的朋友,进来凑热闹。”
大老板侧目看向我的方向,微微笑了笑,接着继续观看屏幕上面的歌词,表情甚是惬意。
小雅说完,眼神示意我坐到沙发这头的角落里去,而她和另外一个女生则坐到唱歌青年的左右两侧,将我与唱歌青年的位置隔开,坐在我们中间。
我端坐好姿势,礼貌地看向大屏幕,当好一个合格的观众,做出一副观赏青年助理唱歌的模样。
青年唱完一曲,将话筒递给他左手边的女生,女生便接着唱起屏幕里的下一首歌曲,伴着旋律,侃侃而唱。
角落里的大老板先生,依然坐在最左边的位置,吃着果盘,看着屏幕,一幅悠然自得的模样。
不多时,小雅和青年玩起骰子,吆喝声此起彼伏,气氛欢快起来,甚是热闹。
我贴近小雅的后背,探出头去,看着小雅摇动手里的五六个骰子,摇动片刻后,将摇骰子的杯子倒扣在桌子上,彼此猜着点数。
十几把下来,青年助理丢盔卸甲,输地一塌糊涂。
他面前原本刚刚打开的一瓶啤酒,已经见了底,随即又打开一瓶新的啤酒,倒出一些。
而小雅面前的啤酒瓶,只倒出三分之一高度的啤酒。
青年喝完杯里的最后一口啤酒,捂着肚子朝小雅摆了摆手,表示投降,随后转身对身后不远处角落里的大老板喊道:“陈哥,玩输了,我玩不过她,你要不要过来玩。”
那个被称作陈哥的大老板,终于开了口。
他的声音与他的形象不谋而合,像一个随和的领导,“小雅你都玩不过,让开让我来玩。”
说完又是温和一笑,仿佛一个准备和你玩游戏的大哥哥一般让人觉得亲切,随后站起身来稍微整理着衣服,在青年腾出来的位置坐下,与小雅坐在一起。
他一只手依然拿着一个水果薄片,另一只手甚至连摇骰子的杯子都未拿起,只是放在桌子上,随意晃动几下,然后眉眼亲和地看着小雅,等待小雅先说点数。
接下来的每一把,他都只是将杯子倒扣在桌子上,随意晃动几下,并未做过多摇动。
但只是这随意的几下晃动,却在接下来的十几局内,将小雅杀地片甲不留。
小雅只赢了寥寥两局,她桌上的两瓶啤酒很快就要倒完,小雅摆了摆手,向大老板求饶,“陈哥陈哥,不行了,喝太多了,还是你厉害,我得休息一下。”
大老板犹如小雅同事嘴里说的那般大度,不做勉强之态,宽慰说道:“那你喝不了就算了,换个人来玩。”
他身后的青年却不依不饶,幸灾乐祸,“不行啊,你刚才可赢了我很多,现在就输这几局就不行了吗?”
小雅拍着胸口,似乎在强力压下喉咙里的反胃之感,“不行不行,我真的不能喝了,我得休息一下。”
随后小雅像是想起什么,又开口说道:“那要不,我休息一下,换我朋友来玩,她如果不能喝,欠了酒,我待会喝。”
这下青年终于无话可说,而我还在小雅的话中震惊着,就被小雅推着往前坐,去和那个小雅都玩不过的大老板玩骰子。
但其实,我并不是新手,在跟小雅来过几次夜总会之后,小雅就已经教会我玩这种游戏。
而我震惊的是,我其实一点都不拿手这个,而且也没有玩过几次,小雅明知如此,却叫我向前,这不是准备让我欠下一大筐啤酒吗?
这种游戏,不仅要善于猜测对方的心理活动,而且要分析对手话里的数字真假,是一种相当考验彼此心理承受力的游戏。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观看。
第94章 醉酒扰刘舒下
这种游戏,不仅要善于猜测对方的心理活动,而且要分析对手话里的数字真假,是一种相当考验彼此心理承受力的游戏。
我在大老板面前坐定,有些拘谨,但还是笑笑说道:“你们手下留情些,我是新手,不是很会,有哪里出错的地方,请多多包容哈。”
大老板咬了一口手里的水果薄片,另一只手四指并拢,手掌微微倾斜,指向桌面,绅士说道:“女士优先,你先来。”
我只好班门弄虎,假装很熟练地晃了晃小雅之前倒扣好的杯子,单边面向自己的方向打开。
眼前杯子里的点数铺开,却不是什么好打的牌。
小雅从我的身后探出头来,看着我的点数,一幅爱莫能助的模样。
我只好随便叫出一个数字,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开头,因为我前面看小雅与青年玩时,也时常以这个数字开头。所以我为了掩饰自己的紧张,便随意报出一个数字。
大老板未及深想,很快就报出另一个压制我的数字,说出之后,漫不经心地等待我打出下一张牌。
而此时大老板说出的数字与我摇出来的底牌,相差较远。我只能将数字往上加,将它拐回利于我手上底牌的数字。
大老板又说出一个与我的底牌相差巨大的数字,企图造成我的恐慌。
于是我一不做二不休,将那个数字扯地更远。
此时我报出的数字似乎将大老板心中所想的数字打乱,他沉思须臾,很快报出一个更离谱的数字。
而这一次,我只好顺着他的数字往下说,因为我心里的数字早就打乱,现在赌的是谁更有勇气将游戏终止,打开彼此的点数。
大老板仿佛心有成竹般报出一个也许是接近他自己底牌的数字。
这时,场面已经极度紧张,而我却在心里堵上一把,直接叫停了游戏,打开彼此的杯子,核实点数。
我们一起掀开杯子观看时,小雅的欢呼声从我的身后乍然响起,“盈盈,好厉害啊,第一把竟然赢了,太牛了。”
我的心脏紧张地都要跳出身体,在看到彼此的点数时,才终于偷偷地松了一口气。
我对面的大老板,随和般笑笑,在面前的空酒杯里倒入了一杯满满的啤酒,示意我开始下一轮。
而他自己却未打算拿起酒杯,喝下那杯他自己倒满的啤酒,
只见他身后的青年,很快将他面前的啤酒一饮而尽,随后将空酒杯放回原来的位置。
我看着眼前怪异的状况,也并未有太多惊讶,毕竟来之前,我已经听小雅她们说了很多。
我只好晃动手里的杯子,准备下一轮。
而这一轮,在对方的心理战中,我很快败下阵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