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妃之路(重生)(43)

看见秦诺走来,她指着身畔的篮子,笑盈盈说:“表哥,我的花快没了,你让人再给我送一篮过来。”

秦诺一边示意旁边的侍卫去抬鲜花过来,一边仰着脖子同李汝珍说:“你快下来吧,回头摔了就有你哭的了。”

李汝珍登时不悦,“表哥你看不起人。”

秦诺莞尔道:“我怎么看不起人了?”

“你因为我年龄小,还因为我是个女孩子,就觉得我会摔。”她指了指旁边负责扔花的小童,“他还站着呢,你怎么不让他下来。”

李汝珍向来伶牙俐齿,秦诺正无计可施,宇文攸施施然走了过来,也仰起头望向高台。

李汝珍看见齐王,迟疑着叫道:“大姐夫。”

因为逆着光,宇文攸并不能看清台上人的五官,听见这个称呼,才知道那小童身份,不觉微微皱了皱眉。

李汝珍虽然只有八岁,但到底是李府的小姐,这样混在男宾中,虽然无伤大雅,但也与礼不合,未免会让人质疑李家的家风。秦诺神色严厉起来,对她说:“你还不快下来!”

李汝珍本来是要再玩一会儿的,既然看见齐王来了,她也知道失礼,不敢再赖在上面,因为花没了,那边射箭的年轻人们有几个等不及的也嚷嚷开了,在众人的催促下,李汝珍未免有点着急,方才爬上去的时候她一点也不怕,爬得飞快,此时往下爬,反而束手束脚,才下了几步,脚下忽然蓦地蹬空,她大惊之下手也没扶牢,瞬时跌落了下来。

站在下面的秦诺和宇文攸反应都极快,双双上前一步,伸出了手。

李汝珍吓得魂飞魄散之际,眼看着就要坠到地上,忽然伸出两只大手,一边一个抓住了她一条手臂,生生在落地前,把她拉住了。

猛然间天旋地转,原来是秦诺和宇文攸双双扬臂给李汝珍转了个身,饶是人没摔地上,但两条胳膊被拉扯得几乎断了一样疼,她腾空转身后落地,一张小脸早已吓得苍白异常,站了好一会儿,人还呆呆的,连话都不会说了。

秦诺打量着她叹了口气,“以后还爬高吗?”

李汝珍摇摇头,垂着眼,不敢看人。

陆宛的堂兄陆安看到这边的惊险,此刻正好赶过来,插言说:“现在不是教训她的时候,快看看有没有伤着哪里?”

秦诺看李汝珍呆呆的,不好太严厉,声音放缓说:“我送你回去让他们给你看看吧。”

李汝珍含泪点头,乖巧地跟在秦诺身旁走了。

经此一事,宇文攸更觉索然无味,与陆安寒暄两句就走开了。

秦诺携着李汝珍回到内宅,正要把她交给个仆妇带回去着人仔细查看一下,恰见李汝宓走了过来。

李汝宓刚从陆宛院子里出来,见了李汝珍脸色和穿着,诧异说:“珍儿这是怎么了?”

秦诺道:“还不是她淘气,穿成这样跑到校场上爬了老高,刚才差点摔着,受了惊吓这才老实些。”

李汝珍不悦说:“表哥总是拿我当小孩。”

李汝宓也觉得这个小妹太过胡闹了一些,此刻这里没外人,她便拿出长姐的身份教训她道:“表哥又没说错,你才八岁,不是小孩又是什么,只知道淘气,也不看看今天是什么日子,你淘气出故事来,以后传扬出去,还怎么做人?”

李汝珍自然是听不进去这些话的,看着他们两个道:“我淘气自然是我不对,但你们很大吗?也就比我大八/九岁而已。”

这个年纪的孩子最磨人,李汝珍与秦诺都觉无奈,相视笑了起来。

李汝珍看见他们笑,反而更气恼,跺了跺脚,转身跑了。

秦诺不放心,正要追,李汝宓拦住他道:“还会发脾气,又跑得飞快,看样子人没事。”

秦诺笑着点头,“应该是没事。”他停顿一下又说:“今天表叔让我在前面招呼宾客,还未来得及去给姑祖母磕头祝寿,不知这会儿去是否方便。”

李汝珍道:“刚才过来的时候,听他们说祖母乏了,特意叫了嫂子过去陪着女眷们去看戏,想必祖母那边此刻是没人的。”

秦诺道:“那你呢,去祖母那边还是去看戏?”

李汝珍道:“都是那些老戏文,也没甚意思,我正要去找祖母。”

两人遂一起往秦老夫人住的宅院走去。

通往后宅的过道十分开阔,两侧花木扶疏,道上人来人往,然而并肩走在路中间的两人的身影却最惹人注目,从后身望去,着天青的男子自是俊逸伟岸,穿水碧的女子更是窈窕秀丽,宇文攸遥遥站在正对着过道尽头的影壁一侧,注视着远去的两人眉头紧锁,艳阳的光在他眼底投下一抹暗影,原来俊朗的面容也难免带上几分阴霾。

第38章

作者有话要说:耽美小短篇写完了,今天恢复更新了

下午宴席散后,回府路上,走至一个路口时宇文攸忽然勒住马,吩咐侍卫送李汝宓先行回府。

李汝宓在车内听到,讶异地掀开车帘问道:“这个时辰,殿下是要出城还是要访友?”

宇文攸骑在马上,淡淡道:“阿旷被罚禁足一个月,今日一月之期已满,我过去看看他。”

李汝宓知道他跟闵阳候感情深厚,上次又是为了救他得罪了赵王才被罚禁足,便嘱咐他说:“殿下早去早回。”转身又交代侍卫们好生跟着他。

宇文攸不耐烦地冲侍卫们说:“你们跟王妃回府吧!”又对李汝宓说:“你回去路上当心点,别让马车走太快。”

李汝宓知道他喝了点酒,他不让侍卫跟着,也只好顺着他,寻思等回府了再让王齐着人去闵阳候府伺候着。

这一天天气炎热,李汝宓午间有点染了暑热,晚上回府就吃不下饮食,潘氏取了冰过的瓜果,李汝宓吃了两粒葡萄就没甚胃口了,怏怏坐在窗下摆弄着棋黑白子,而心思显然又不在棋中。

“备水吧,我要沐浴。”她忽然又丢下棋子说。

水仙看她这样,有点发愁,“小姐身上不爽利,不如让太医过来看看吧。”

李汝宓恹恹地说:“就是天太热了,兴许沐浴过后就好了。”

潘氏常说怀孕的人脾性不同往常,让屋子里众人都要顺从着她,当下她说不要传太医,水仙等人也不敢违拗,只得吩咐人去备香汤。

然而沐浴过后也并没有好转,但李汝宓这一天实在是太累了,又满腹心事,虽然也略有点担心腹中胎儿,但并不想再换衣服重新梳妆等太医过来,勉强喝了点解暑的汤就躺下睡了。

这一夜她做了许多梦,前世的,今生的,早晨起来她觉得身子爽利了很多,心思却反比前一日更恍惚一些。

潘氏见她如此,就悄悄地让水仙芍药等大丫鬟说笑话逗她开心,李汝宓知道他们的好意,也稍稍整理了心绪,找一些话本来看,只是人瞧着仍然闷闷的。

且说宇文攸自那天半道上去探望宇文旷后,一连几日都没有回府,王齐心里发愁,但饶是他说破嘴皮子也不管用,宇文攸要么陪着宇文旷出城去打猎,要么就和宇文旷一起流连酒肆,夜夜买醉,醉了就仍旧回闵阳候府和宇文旷同塌而眠,两人如儿时一般相处胡闹,压根不肯听他的规劝。

王齐本来想着宇文攸成亲后会收一收性子,想不到这才一年不到,就比先前还要无所顾忌,他自己愁了几日,能用的法子都用尽了也不奏效,只得去文杏堂找李汝宓。

李汝宓养了这几日,虽然精神仍然不太好,但胃口已好多了,天气热,她也没甚事情可做,正坐着摆弄一盆碗莲,听完王齐的回禀,她久久没说话,半晌才道:“长史大人也看到了,我月份大了身子沉重,前几天因贺祖母大寿归宁回府染了些暑气,将养了几日,今天刚好点,实在不宜再出门,长史大人若是劝不回殿下,不如让杜孺人去劝劝,她毕竟从皇后宫中出来的,殿下看见她,兴许就想起了皇后娘娘,恐怕还肯听两句。”

王妃在孕中,王齐也着实不敢让她手劳累,听她如此说,一想不错,忙忙地去了。

潘氏和水仙芍药几人不禁面面相觑,几人都明显感觉李汝宓归宁回来后人散淡了很多,尤其是对齐王不似从前那般上心了,别的事就更无可无不可,有人来回什么事,她都一概推给王齐。起初潘氏他们还以为李汝宓是身子不舒服,人没精神的缘故,现在见她连齐王几日不归的事情都要推给杜孺人,几人又觉不解又觉震惊。只是她一脸厌倦的神色,谁也不敢问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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