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阳台上静静地站着,屋子里麦克舅舅才开启的灯光透过窗户散发柔柔的光,像极了今晚的星光温柔却有力量。
“抱歉,现在我也不知道该如何说起。”过了很久,我低低的说出刚才未敢说出来的话,便转身回了卧室。
第11章 梦中蝶1
这次谈话算不上多愉快,但经过这次谈话也让我和卡伦家的距离拉近。至少中午吃饭,我能够面无表情的在一群吸血鬼中淡定如常。
又过了些天,麦克舅舅介于上次翻他酒柜的事看我一切完好,房子也一切完好,呵呵,我当然不会让他知道发酒疯的事。于是我俩悄悄合计,他的车我能自己开着去学校了。这让他十分开心,手机提醒里能少了早晚要出去接熊孩子这一项,对此我极其不赞同熊孩子这个称呼。
而我的车,也在来的途中了。
“我爱死昨天晚上的麻婆豆腐了……噢,它怎么可以这么可爱。”
“是是是,今天晚上也做。”我坐在柔软的沙发上整理书包,漫不经心的回复。
麦克舅舅‘哒哒’跑下楼,将冰箱打开耐心的看着存满的食材,才拿出一罐牛奶来,又像是记起了什么:“今天你还需要去趟医院做检查,我做了预约,医生是梅妮·安道森。”
“哦,好。”
我收拾好了书包,整理乱了的衣襟就打算出门。
麦克舅舅却跑过来阻挡了我的去路,一手握着牛奶一手伸去抓了抓那头棕色的卷发,啧啧出声。
“你干什么呢?”我满头黑人问号。
“你今天太乖巧了,我觉得你是假的克瑞斯。”
“……”我一个踉跄,微笑满分叫他过来。
他吸溜一下将牛奶喝了猛大一口,说时迟那时快就在我伸出拳头揍过去时,就窜到了旁边。
“啊啊,你别跑!”
我握拳去追,小打小闹片刻才真正出了门。
我刚跑到车库,爱德华的声音就出现在耳边吓了我一跳。
“你难道走路都不看旁边的吗?”他黑着脸说完,我看见他的车就停在路边。
“……”今天莫非是专门被人呛的日子吗???
“噢,天哪,我的眼睛好疼!这位英俊又迷人的先生是谁?”我夸张的从捂住的指缝里看他,然后惊喜出声:“早上好,爱德华!”
他嘴角上扬,似乎被我后知后觉的夸张弥补给取悦到。
“跟上,一起去学校吧,埃斯梅给你做了早餐。”
他说完转身去了车上,我看了看开到一半的车库门又看了看他的方向,看样子是在邀请我搭顺风车是没错了。
我有些不好意思,今天放学还要去趟医院,还是不要麻烦别人比较好,我跑过去刚打算开口拒绝,爱德华就再次开口:“放学我送你过去。”
“诶?”我像麦克舅舅一样抓了抓头发,在爱德华眉头皱起之前上了车。
‘爱德华。’
我在心中默念。
“嗯?”他尾音上扬,专注的开着车,并没有看过来。
“我就试试。”我拿过埃斯梅做的松饼吃起来,埃斯梅好像经过上次对她厨艺的赞美后,就喜欢上时不时烹饪些食物让爱德华带来给我吃。
说起来,其实是很希望自己也能够吃上美味的唔……这些东西吧。那天,我分明从埃斯梅的眼中看到了闪光,我不明白那其中的意思,只是让我心中顿时有热源不断翻滚,然后我就借口说筷子使用方便,飞快的吃完那些她可能‘有很久’没吃过的东西。
上帝很公平,你拥有一些必定会夺走一些。
“好吃。”我一口咬掉半边,笑眯眯的看着窗外的风景,好奇的问:“刚刚屋子里的对话你都听到了,对吧?”
“……嗯。”这次他的音调肯定,却带着丝歉意和犹豫开口解释,“抱歉,听力问题。”
好吧,既然是这样。我放松身体靠在座椅上,心想这车坐着真舒服,伸展了腿,不怕死的继续说出自己的疑问:“如果在街上听到别人房子里那什么,会不会很尴尬?”
“什么?”他下意识的问道。
“就是嗯嗯啊啊什么的。”我再次一大口解决掉了松饼的另一半。
“……”
爱德华眯起眼,面无表情地一踩脚下的油门,车就飞出去了。
到达学校,冷汗一抹,我真庆幸那口松饼我当时是咽下去了的。
爱德华继续面无表情,往前径直走去,没有再看我一眼。嘛,问题问的很精髓,我不禁佩服起自己,我真是个智者。
这个问题,直到放学在车上他才突然开口解答:“我们可以依据自己的能力,控制自己听到的……咳内容。”
“哦~”我笑得意味深长,这就是说没有足够的能力之前都无法屏蔽这些咯,啧啧真人版啊。
这次回答我的,只有挂挡,油门加大的车速。
第12章 梦中蝶2
爱德华就这么走在前面,而我默默跟他保持一步远的距离低走发呆。我真怀疑,这样的情形在别人眼里会不会以为是情侣擦枪走火了来堕胎的。
他停在前面,我没有留意他突然停下,就径直撞了过去。
“诶哟!”我捂着额头,我这是撞到墙了么。
爱德华没好气的转过身:“你知道你预约的医生在几楼?”
“啊……好像大概或许我忘记问了。”我翻了翻背包,打电话给麦克舅舅要电话,又经过和舅舅的斗嘴才终于和爱德华成功拿到电话找到医生的位置。
我用怀疑的眼神上下打量爱德华,他今天居然没有半点不耐烦的模样,这不科学啊。
“干什么?”他和我在医生诊断室外头等候,奇怪的看着我。
我神神秘秘的凑过去,爱德华居然也下意识的认真靠近,我整了整嗓子:“你是不是喜欢我啊,所以特意和我在医院闲逛还没吼我。”
他认真的看了看我,埋下头愣住,来往的护士带着病人带着脚步声渐近又渐远。
他拿头胡乱摸了下我的头,装作深情:“克瑞斯,别瞎想,本来脑子就不好。”
“……亲爱的,带我来堕胎的是你!”我暗自翻白眼,这小子居然接戏接的这么快,看看谁狠一些吧那就,“呜呜……我怎么能不想,我爱他。”
我哽咽的捂住脸,来往的人对身旁的长得俊美却原来做出这样的事的爱德华投去的目光瞬间多了层意味不明的色彩。
我颤抖着自己的小身板,外表看起来是楚楚可怜其实在痛苦憋笑,我听见爱德华将那指节分明的手捏的咔咔作响。
我以为会听到他熟悉的怒吼,却听见他无奈的叹息。
“我们来的是精神科。”
“咳,哦。”我恢复正常,乖巧的坐直。
直到梅妮·安道森医生的助理喊我进去检查,我都是乖巧非常。今天的爱德华实在太不正常了,我再次确认。
“身体恢复的不错,你的病情之前转过来的时候我都了解了,记忆上有恢复吗?”
“没……”灵魂都换了,哪来的记忆。
“很正常,不过你看起来最近睡得不太好。”梅妮·安道森医生在病例上做着记录,没有停过。
“嗯。”我皱起眉,想想还是开口,“总是做些奇怪的梦。”
“能和我说说吗?”她笔顿了顿,又继续写下去。
“梦里有只蝴蝶。”
“蝴蝶?”
“对,一只通身是黑色的凤尾蝶。它总是向前飞,我总是在找它,可是它却从来不肯停下。”
梅妮医生停下了笔,双手交叉放在桌子上认真解释:“蝴蝶象征自由和美丽也可以象征死亡和灵魂,黑色有褒有贬,但我认为你梦中的颜色意味着防御、执着等等,当然它也有死亡的意思。”
梅妮医生停了下来,将病例放好开了些助眠的药物,才继续对我说下去:“克瑞斯·沃森小姐,我想你是因为经历了这一场难以让你接受的车祸事故,所以你才会梦到这些。”
我跟着助理去配置好药,才恍恍惚惚的和爱德华上车离开。
难以接受的事故是死亡吧?我很想告诉梅妮·安道森医生,她理解错了啊。我其实,忘记了我是怎么死的了。
“你之前出了车祸?”
爱德华的声音将我拉回现实,我闷闷的回了声“嗯”。
他见我如此没有再说下去,只是装作好笑的说起其它的事。
“刚刚遇到了卡莱尔,他说有小护士悄悄向他告状说小卡伦先生带了个女孩儿去堕胎。见鬼的,卡莱尔一猜就是你和我在演戏,就上来凑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