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坏掉了，从里到外。
“咔嚓——”
黑兔扣动扳机，故意在黑暗的角落里发出较大的声响。
梅妮太太依旧靠在门上，像是什么也没有听到，抱着酒瓶看着天上没有几颗星星的夜空。
她惆怅地痴痴笑了，她早就活不下去了，她只有松弛走样的身材和破烂的房子，并且下周就交不出房租了。她也好久没有开过张了，那点微薄的存款也只有负值。
“老家伙真的是一点活下去的欲望都没有了，阿尔可比她好上不知道多少倍。”赫尔手指挠了挠下巴处的面具，伸手将枪对准了梅妮太太。
“砰！”
衣服摩擦的声响窸窸窣窣，接着肉体碰撞传来一声闷哼。漆黑的□□掉在了地上，黑兔靠在墙上按着发麻的左膀。刚刚一切发生的太快她硬生生接了之前还要他人传话威胁自己的男人的一拳，震得左膀握不住枪。
帽子滑落，两只竖起的兔子耳朵连接面具，黑兔爆了粗口：“damn it！你从哪里冒出来的？！”
蝙蝠侠站在她对面，他全身的黑色装备给他增加了无形的威慑力静静被云下月华烘托出硬朗线条质感的美，力量的爆发也许就在下一秒。
“我早就说过，黑兔。在哥谭市，你最好不要闹出什么动静。”
“那最好别人也不该找到我，雇主拿钱，我办事，我想这是正确的程序。”黑兔横跨一步，眼角注意着蝙蝠侠的动静，快速捡起地上的枪。“多管其他人的事，这可不是个好习惯，蝙蝠侠先生。”
“也许你应该去监狱待一待就知道正确的程序是什么，不管你怎么解释，犯罪就是犯罪。”蝙蝠侠高大的身形挡在了黑兔所有的视线，烂醉的梅妮太太几乎瘫倒在地上神志不清的没了声响。
没人知道她现在的状况，也没人能顾及她的状况。
黑兔也沉默地思索他话里的信息含量，如果为了杀一个老□□而被蝙蝠侠抓进监狱确实不划算，自己在他手下未必能逃出来，但是……
她看着蝙蝠侠，露出的下巴线条优美薄唇抿起不苟言笑，那双深邃的眼睛同样也在打量着黑兔，她目测自己也只在他肩膀那么高，这男人可真强壮啊……
第9章 坏兔子
蝙蝠侠伴着深沉的夜色回到自己的蝙蝠洞，再换回睡袍略带疲惫的进了卧室。
手里拿的一封信件表面只写了一个墨水用力不均匀的地址，衬托的信封里内容的苍白无力。
时钟滴答摆动的针，昭示着什么以及他想起地那只坏‘兔子’勾唇的笑，耸耸肩，在冷夜仍旧裸露在外的大腿明晃晃的白嫩，走出几步捡起被打落的枪。
她在冲锋衣下掏了半天，终于掏出来一张一百美元，捏成团她伸手丢在那个不省人事的老妓/女身上。
“那么，我就谢幕啦。”她假模假样地像戏剧表演下场前微微鞠躬，“我向来不是个好人，解释是最麻烦的，这么想插手别人的事，你自己来看看好了。”
她走到蝙蝠侠身前嘴唇亲亲触碰，亲吻了一封白色表皮的信。
灰色的眼眸在幽暗灯光下闪烁看似狡黠的眼波，和蝙蝠侠彻底对视又很快离开。
布鲁斯第一次让一个坏蛋这么大胆地在他面前走了，走得理所当然，仿佛当时毫不犹豫的开枪动作就是一场梦吹散了什么都不留下。他沉默地看着手里的信，站立几秒最后还是选择收下，将老妓/女安置进她已经脏乱差的屋子里，他皱眉很快离开。
……
“杀掉我吧，求求您。（附赠仅有的一百美元，听说您并不会嫌弃钱的多少。）
——致黑兔女郎”
这个世界，苦难一旦瘫在身上，有些事情就会变得极端。不是么？布鲁斯打开威士忌独饮，他想起自己那段难以煎熬的岁月，为了去了解罪犯们的心理他不断做着他们会去做的事情。
信纸上，是几近哀求的语气，一切豁然开朗，是一个不敢自杀却把刽子手的身份让给其他人执行被苦难打倒的老妇人。他动手在电脑上查查就能看到她过去的一生，没在说什么，只是写下便条交代阿弗管家将这个人转移到敬老院，贴在信封上醒目的地方，明早阿弗就会看到。
未开灯的卧室尤为寂静空旷，他又想起这个信封上那个女人的唇印。他反复接着月光看，什么都没有，他几乎能确定，此刻如果这些动作被坏“兔子”看见，她一定勾起粉嫩柔软的唇仰面笑起来——“亲爱的蝙蝠侠，你是在找什么呢？”
这个女人完全不会收敛，这不知道她在自信什么，难道真的想去警察局或者阿卡姆疯人院才会收敛？
不，她眼底透露的漠然绝对不会是换一个地方就会消停。更何况，接下来他需要去查的，就是阿卡姆疯人院。
“乔纳森·克莱恩。”
赫尔默念，头疼的擦拭自己洗完仍旧湿漉漉的头发，心想蝙蝠侠看起来已经盯上她了，如今最好还是谨慎点。这男人下手真是太重了……来不及躲闪，但是目标任务如何也要拿到赏金，做完这比生意她就离开哥谭市。
她十分想念玛格丽特酒吧的嘈杂喧闹和肆无忌惮的玩笑话，在这儿真不安全，陌生信件都送到住宿的房门口，她懒散归懒散，却不想被麻烦找上门。
据说有一个叫比尔的杀手就是太不注意自己的行踪被心爱的另一个杀手金发美人直接干掉了，很悲伤的惨剧。特别是金发美人的孩子就是比尔的，如此可见，对象是同一行并不太好。
赫尔认真的发起呆来，虽然从前只要有价钱就接，但是现在不同往日的只能靠杀不死的技能硬撑着。她坐在沙发上，暖气充斥的房间，暖色灯光照得通明，米白色的墙纸上雕刻了希腊一贯风格的繁花锦簇，柔软蓬松的被子雪白的铺得整整齐齐，拿到赏金换了价位的酒店实在是与之前对比有着天差地别。
难怪这个叫黑兔女郎的杀手愿意去挥霍，但是这样，能够触摸到的物质至少能满足身体上所有的需求，过得潇洒惬意，谁还需要在意他人的口舌？反正，都是花自己的。
沙发同样柔软的让她蜷缩起来，要她把身为精神病主治医生干掉，真是太刺激了。
窗外的风渐渐变大，室内的人未等头发彻底干了就瘫在床上美美的谋划着。
金钱永远是赚不完的，赫尔迫不及待地计划着该怎么使用这些迷人的小可爱们。
第10章 恐怖毒气
淅淅沥沥的雨滴打在窗户上，斑驳的站牌下还有几个裹着厚厚深色大衣安静等待列车到来的行人。
水渍溅在皮靴上，赫尔依旧穿着那件新买的中长款冲锋衣，开叉的黑兔装贴身裙并不能带来多少热量，她揣在口袋的手握紧地发白。
冰冷的雨水打在雨衣上，她只在外套了件雨衣也搭在着空中列车到达了窄岛。她握得变形的照片上，还有写得鬼画符的地址，是她漫不经心写的现在她也只能顽强的辨别良久才依稀记起来哪里是哪里。
就这么在列车的终点窄岛上逛了一圈又一圈，被人传的丧尽天良的女杀手，迷失在大街小巷尽职尽责的为着找到目标人物。
她跺跺脚想要抖走身上的凉意，雨下的越来越大，凉意却直直渗透进身体。额前的头发已经被打湿，她抹了把脸试图将雨水全都抹掉，募地听到了玻璃碎裂的声音，她眨了眨眼，长期练就的迅速反应使她朝着响声传来的那栋房子跑过去查探。只见一个浑身燃烧的黑影抛物线一样摔下到停在一旁的车顶上缓冲了一部分力又滚到了地上，狼狈的滚动着试图将火焰熄灭，身上的火焰却依旧不死心的在蔓延。
赫尔也终于看清楚了狼狈摔在地上的究竟是谁，她看着摔落的地方，周围又有朝着蝙蝠侠聚拢过去的路人。她眯着眼睛，暴力的撕扯了雨衣将冲锋衣脱下来帮忙扑灭蝙蝠侠身上的火焰的同时直接朝窗户开枪，连续几发因为雨势扩大完全听不到房间里是否还有人，亦或许他们是否中弹，但是那间房间在短短几秒沉寂后迅速燃烧起来，滚滚浓烟火势在雨夜反而不加减退昭示着有人明目张胆在事先就放了汽油。
此时路人们终于察觉这不是好奇心凑上来看热闹的时候，在枪声下尖叫着惊恐的逃散，赫尔看着蝙蝠侠身上的火终于灭了不由舒出一口气，人也被驱赶离开，她到底还是帮了他避免了人群围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