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斯用力地一抹薄唇，先前赫尔恶作剧般强吻他的触感却怎么也抹除不了。
他有些恼怒，却又强压制住心头另一股异样。这个女人总是在挑战他的下限，他从什么时候起，居然从闻风丧胆的罪犯打击者，变成了被赫尔时不时吃豆腐的角色？
赫尔身上那一股淡色的椰奶香，像梦境一般，闯入他的鼻尖。说真的，他没有办法了，拿赫尔一点办法也没有，这个人，就是个土匪！
布鲁斯走回将阿弗管家手中的餐盘拿走，放在房间的小圆桌上，接着在浴室简单洗漱完毕。他整个人已经醒了，托赫尔的福。
阿弗将一份哥谭市时报放在他面前：“赫尔和你一起上了封面，大众似乎都在猜测你和她的关系，不过我看了网上所传播的视频，赫尔身中数枪，可我并没有看到她像伤者的样子。”
布鲁斯随意的瞟过，端起一杯蔬菜汁正准备往嘴里送：“她是个异能者，她的伙伴是死侍那一伙人。我猜得没错的话，她的变异的异能就是超强的不死能力，随时能够愈合。”
阿弗坐在对面，清晨的暖色阳光打在他因为坐姿而有些褶皱的西装上。带着金色的细碎光泽，他在蝙蝠侠身边待了很久对这些接受能力很快，却也有了丝惊讶：“嗯哼，这可真是个不错的能力。”
“我收集了她的血液进行检测，不过离开她身体的血液很快从快速分裂血细胞的状态走向死亡，所以这种能力并不能复制呢。”
“可身体组织不断愈合，也会感到疼痛吧，我倒是有些心疼这个小姑娘了。”
布鲁斯微微向后靠去，慵懒得眯着眼：“也许吧，可本人不在乎。”
他说得轻描淡写，可眼前浮现的确实高清的监控录像下，被子弹正中心脏的赫尔躺在地上。鲜血浸湿了她的衣服，人质在尖叫着。
万幸的是，他随后就将所有银行内部的视频销毁。没人知道赫尔被中枪了哪里，远远在外面的警方和路人们也只是能看清她中了枪。
这是布鲁斯对她的保护，没有人知道她的特殊就能给她一层保护罩，至少没人会为了得到这股异能基因，从而想方设法抓住她在实验室内度过余生。布鲁斯自动为她想好退路，戴在手上的戒指却发出了警报。
“嘀嘀——”
“这是怎么了？”
布鲁斯站起身，走去书房，却看到赫尔身上的女仆装悉数褪去，换上了先前衣服有了破洞和浅粉色未洗净血迹的宽大T恤，装着衣服行李的她对监控器挥了挥手。
阿弗管家也走上前：“她想离开。”
阿弗看向布鲁斯的脸上，可什么表情也未曾见到。
“不去追吗？”
“不了，让她走吧。哥谭市本就只是她的一次逗留，她自己也说过，她不属于这里。”
布鲁斯说是这样说，可转身直接进暗室内的蝙蝠洞，赫尔还在蝙蝠洞内向监控器的方向傻笑着。
布鲁斯站在她身后，带着金属感的嗓音不像大多数英伦男人那般阴柔，却低沉又该死的好听：“赫尔。”
“呀~你下来了啊，是打算将要逃跑的我抓进阿卡姆监狱？”
赫尔一脸轻松闲适，显然没有站在蝙蝠侠面前的害怕恐惧。
布鲁斯从遇见她开始，就从来没有看她对什么事情惊慌过。可也是第一次看到，明明喜欢着韦恩庄园生活的赫尔，意外心切地打算逃离这里。
赫尔食指点点唇边，似乎还在回味那个吻。
她声音难得带上正经的开了口：“你拦不住我的，我想你也不愿意我们的最后的分别，会血腥又暴力吧？”
布鲁斯从她坚决的话里得知了一切，如果拦住她，急了的兔子小姐会选择兵刃相见，就在他的蝙蝠洞内。
“不，我只是想问，愿不愿意在我生日之后离开。”
布鲁斯侧过脸，听到这话十分意外的赫尔抬起头只能看到他藏在阴影下的轮廓。
这见鬼的蝙蝠洞，灯光总是让人看起来镀上一抹薄雾柔光，她也差点以为，布鲁斯这是在挽留她了。
不，不会的，布鲁斯也许是对她能逗阿弗开心而想要拖住她的时间，这是她在布鲁斯眼中仅有的点价值。
布鲁斯似乎是怕她没有明白前后的关系，又补充了一句：“我生日就在明天。”
赫尔可惜道：“想了想，还是算了吧，我留下来只会破坏你的生日宴会。我说过，我和你注定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我今天就会离开哥谭市，所以你放心吧，不会再到你的眼皮子底下作恶。”
她走上前，伸出手。
“什么？”
赫尔勾起一个意味不明的笑，接着反手勾住他的衬衫，将他拉入眼前。
再次吻住他的薄唇，这次持续的时间要比先前那蜻蜓点水的程度要久，久到阿弗无奈打断了亲热的两人。
他拿住连接的话筒，低声咳嗽才说道：“很遗憾，我必须要打断。可瑞秋的车子已经进入庄园，老爷，我想你可能需要准备一下。”
蝙蝠洞的两人快速分开，连带着布鲁斯终于惊醒自己在做什么。
第28章 告别的吻
这算什么？
一个告别的吻？
布鲁斯在门口出神，意识被赫尔无厘头的举动给彻底搅和死机了。
“嘿，你有在听吗？”瑞秋端着礼物盒，皱眉出声提示，似乎对布鲁斯无视她说话有些不满。
布鲁斯回过神，有些懊恼：“抱歉，我这几天身体不大舒服。”
“不舒服？我看你昨天可还有精力和女仆在一块儿逛街。”
“嘀嘀——”
一辆车从大门前驶过，里面的女人只能依稀看得见勾着红唇轻笑。
可再仔细看过去，墨镜将她打大半个脸彻底遮住。根本看不清她是什么表情，布鲁斯眯着眼，脸上的神情有些下沉。
他将左手的大拇指摁在下唇，微微用力，薄唇发白。视线一直追随着那辆车，直到消失不见。
瑞秋几乎在他回来开始，从来没看到他脸上有过这种神色。似乎带着隐忍，还有某种……不舍的意味？
“她是谁？这是在你的庄园，似乎没见过。”
布鲁斯有个规定，绝对不会将露水情缘的女孩们带回韦恩庄园。赫尔这一问，布鲁斯一时之间找不到借口。
他犹豫的样子，瑞秋想到他近期的状态，不由也听了许多桃色消息。十有八九是将女伴带到韦恩庄园了，她不再逗留，本来上门叙旧的心思也不再。
“看来你还有事要忙，我就不多待了。”
布鲁斯喊住她，不管已经离开的赫尔：“谢谢。”
瑞秋还以为他会说些什么话，没想期待的话都没有听到，两人这么多年的情谊，此刻面对面居然只能说出这些话。
瑞秋冷着脸侧脸对着自己车的方向：“嗯，就这样吧。”
布鲁斯再三斟酌，面对这个自己守护这么多年的女士还是开了口：“有些事，不要被表面迷惑，我……会亲口告诉你我到底在做什么。”
又是这句话，瑞秋皱着秀气的眉，张了张嘴最后化作轻微的叹息。
“就这样吧，我想我该离开了。”
布鲁斯望着她离去的方向，却将手腕上的一直在低微震动的手表装置关闭。
阿弗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就这么放任她们离开吗？”
“嗯，赫尔不属于这里，瑞秋……她有自己的生活，我们也许回不到当年的亲密无间了。”
“看开点。”
阿弗望了眼身后的大厅内，再也听不到赫尔的笑闹声。可总有种恍惚感，只要稍不注意赫尔也许还会出现在眼前，冲着他夸张的坏笑：“哈哈哈我把蛋糕都吃完啦！”
他收回目光，突然觉得这偌大的房子看起来分外落寞。
赫尔开着的车，自然是从蝙蝠侠那多得也许忘记这辆车的车库里撬出来的一辆。
在她手里，就是她的了。
她勾着唇，开了一夜的车终于回到阿尔老太太的房子前。
扯着嗓子大喊道：“亲爱阿尔奶奶，你的小甜心回来啦！”
阿尔老太太正费力的拄着导盲手杖走到门口，墨镜下正挑着眉嫌弃：“看来这本来就不安宁的家，简直就要被掀翻了。”
她笑着跳下车，这是辆沃尔沃c30，她专门挑的最舒服的一辆，银色而流畅的线条深得她心。
“可别这么说，我会伤心诶。我可不是空手回来的，看见没，这辆好车以后随便你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