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卧室,他闭了闭眼,萌生了很把这个女人丢出去的迫切想法。
南希脱掉了那件被刮坏了的藕粉色礼服,随意挂在一边,他更相信她是用丢的。就像阙一现在很想丢她一样,躺在床上睡的十分安然。
良久,他关上了开关。
……算了
第8章 我的身材难道不好吗?
“所以你也不应该就直接睡在我身边吧?!就算是我先耍赖……好歹也多穿点。”
南希声音弱了下去,手指按在突突直跳的太阳穴上。餐厅里暖色调的搭配舒缓的音乐带来美食在味蕾炸裂的舞台,坐满了正在用早点的客人。在此之前,卢卡斯眼前一花,就看见穿着浴袍回来洗漱的南希,他停下手中的小提琴。看南希风风火火的又从浴室出来拿着衣服去换,结束一切以后倒在床上嗷呜的闷声哀嚎。
“卢卡斯,你阿姨我真是差点晚节不保。”南希哀嚎结束,朝着小美男卢卡斯哭诉。
这下卢卡斯算是放下心来,语出惊人的样子应该是没什么事发生。
卢卡斯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南希,你没事就好。”
这乖巧的模样让南希心中的内疚全部过出来,南希将她亲爱的外甥圈在怀里。诚恳道歉:“抱歉,昨天让你一个人在这里。我保证下次不会这样了,昨天我有点儿事情喝醉了睡在朋友那里了。”
“没事,我和珍妮一起玩的很开心。珍妮的妈妈还多送了我一盒棕熊饼干,今天去晒太阳的时候你可以带着去吃。”
南希一个熊抱,两个人都躺在床上:“谢谢我的小可爱~”
他们下楼运动一番去了自助餐厅,,长得十分可爱的珍妮小朋友穿着棉质小洋裙来找卢卡斯玩。
“去吧。”南希摸摸卢卡斯的短发,示意他们可以一块儿单独吃。
卢卡斯微笑的点头,牵着珍妮的手去了另一边。南希看在眼里,不由羡慕起这种单纯的友谊。
“唉……”想到自己,南希决定等会儿去做个按摩放松一下。
“何必叹气?”阙一熟悉的声音从头顶传过来,她抬头看他做到了对面,服务员倒来温度刚好的柠檬水。
“这是感叹,电影里说的会遇到一个像彩虹一样的人,我可还没看见五颜六色的彩虹人。”
阙一切下一块牛肉,放进嘴里咀嚼。他对于南希的脑回路和他人不一样的事已经能够自动转换了,“彩虹人?我怎么觉得你好像理解错了意思,反而像是在说dc宇宙一样压抑。”
南希喝完杯中最后一点牛奶,组织完全自己要说的话,最终决定用最开始最震惊的控诉:“所以你也不应该就直接睡在我身边吧?!就算是我先耍赖……好歹也多穿点。”
回应的是阙一的好心情,他好整以暇的端坐,无视南希话里的控诉,银色的刀叉将剩下的烤肉一一切好。
耐心是他良好修养的一部分,瓷盘上的佐料完美的沾满在香气四溢的七分熟烤牛肉上,阙一显得漫不经心:“难道我的身材不好吗?”
“……不是,你身材挺好的,该有的都有。”
“噢,这就好。”
南希手托着下巴,早上足够惊悚的一幕仿佛就出现在眼前。撕裂的衣服,斜歪的被子,床上身着片缕的男女,清晨从窗帘里挤进来的点点光亮。
她居然盘着腿还在床上回忆了好一会酒后断片的一些细节,最后穿着掉在地上的浴袍落荒而逃。
募地惊醒:“等等,我们要说的不是你的身材问题好吗?!”
阙一嘴角扬起弧度,对早点十分满意。他浅浅喝了一口带着些许酸涩清香的柠檬水,放下刀叉,看着她:“我想我是在为卢卡斯考虑,他一定不会懂整夜如何照顾酒鬼阿姨。”
南希想想也是,阙一大概是从昨天她说话中和前台了解了她还带着一个7岁的外甥在度假。昨天是她不对,光想着喝酒去了,说到这里她还有点愧疚对卢卡斯疏忽的教育。
南希起身整理了下身上的羊毛衫,亚麻色波西利亚长裙到脚踝,她决定好好做个按摩再去野花草坡午个睡。
第9章 来自醉酒的恶意
从屋檐一直垂到地板的白色纱帘,随风而动。巨大的泳池内有不少人躺在浅水区仰面闭眼,吵闹声在他们耳里变成了乐曲,冥想世界最自然纯粹的乐曲。
阙一坐在沙发上,手腕上缠绕着一串链子,有趣的是除此之外还有一圈绣着深黛蓝色的汉字的深色护腕缠绕两圈。
他带着墨镜观察着周围各异的人,啃咬手指的少女,穿着黑色比基尼晒日光浴的女士,以及在铁门后给粉丝签名的马拉多纳,年轻的女友一直在狂热的粉丝和宠爱粉丝的马拉多纳两边劝。
“你应该休息了,好了,够了!”她双手拦在还欲递上本子和签字笔的粉丝,阻挡患有肥胖症的著名球星再继续消耗自己。
阙一和刚做完spa的弗雷德目送马拉多纳这个传奇人物拄着拐杖离开,身后是狂热的粉丝犹记得他在赛场上的风姿久久不愿离开。好似赛场上的胜利呼喊就在耳畔,英雄未老。
“我刚刚在来的路上看见南希去桑拿房,她看上去像还没酒醒一样。”弗雷德拿着烟盒,左右观摩。全套的按摩下来,他浑身舒畅的穿着这身浴袍,绒毛十分柔软,号码牌挂在右胸前,按摩师能够一眼记起该做哪些相应的疗程准备。
“我认为她是怕过醒来的事实吧。”阙一不自觉的抚摸着手链与新‘护腕’,他如果没猜错,南希是惊魂未定,惊悚自己睡了巨星这等容易被粉丝疯狂围堵的事情居然发生了。
“新护腕不错。”弗雷德也看过来,他眼睛凑近,认真看了半晌,“这好像是汉字?”
“嗯。”阙一将戒指换了位置,戴到了中指上,解释起手腕的来历,“昨天有个疯女人,半夜睡觉也不安分,爬起来抓着我的手就戴上了。”
弗雷德听到这里,和他心照不宣的对视一眼,噗嗤笑出声来。
弗雷德先开口:“哈哈,看来我昨晚错过了很精彩的事。”
阙一收起还没点燃的烟,他眼底已经抵达了一抹柔色的灯火。
……
他将浴袍脱下来,把它套在了南希身上。躺在一侧,只留一盏床头的台灯昏黄光线偏向像墙壁,橘色焰火般聚拢成固定的柔光为他照明。阙一翻开柜子里放置的《百年孤独》,翻折的痕迹明显,而书签正孤独的丢在枕头下,他昨天又忘记将书签收好了。
阙一伸手到枕头底下,无意的动作让南希做美梦的过程有些动摇,她眼皮未动手却抓住了他的,探手打开同样压在枕头下的袖珍手包,接着又没动静,从外观动作来看就是挪动了睡的位置。
阙一试图在床中间分界,将她移到另一边:“睡在两个枕头之间,你究竟是想怎么霸占我的床?”
“……别闹。”南希睁开朦胧的双眼,醉酒而来的眩晕像星星在她四周炸开为烟花,听到的声音自动过滤。
她紧紧握住手中独家定制的为煤球备用的护腕带样式的临时项圈,上面还有绣下的汉字,那是她自己画的草稿。是煤球字样的草书拓展,南希头昏沉沉的,抓住朝她伸过来的手。带着冰凉湿气的手掌,让她浑身一个激灵,她直接扑上去扣住将带子绑好。
“你在干什么?”阙一推开她,皱眉看着手上多出来的饰物,说不上丑但也说不上哪里好看,样式怪异。
“戴上这个,你就不能乱跑了。”南希坐在床上,柔软的被褥下隐约遮盖白皙的腿。浴袍腰带被阙一系成完美的蝴蝶结,南希拿起床头上阙一为她倒的温水顺着喉管咽下,她说起最初和煤球说的话,“跟我回家吧,以后我们两个在一起。”
“我真是疯了,和一个醉鬼认真说话。”阙一不再理会她,视线转移到了书上。
南希也毫不客气的直接倒下,她睁着眼似睡非睡,也不知清醒几分。
阙一沉默没几分钟,低沉的嗓音透过一丝午夜慵懒念起书中的一句话:“人生重要的事情不是我们遭遇了什么,而是我们记住了那些事,如何铭记……”
南希半晌没有回音,他侧过头查看,她也正盯着阙一。
“你睡了吗?”南希炸了眨眼,问他。
“……”
这句话是他刚刚想问的。
“好巧,我也没睡。”南希趁着他探身过来的瞬间,抓住他焦糖色的头发拉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