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喜嫁+番外(158)

作者:越人歌 阅读记录 TXT下载

但时间一长,连最开始视他为不共戴天的仇敌的豆羹都慢慢放松了态度。

不为别的,小津这人,他就是跟别人不一样啊。虽然说能伺候公主笔墨,这机会好得让人眼红眼热。但是公主写字的时候他从头到尾恨不得一个字都不说,平时也从不露面,不出书房的门,安和宫里头好多人都快忘了有他这么一个人了。

这人压根儿不愿意在主子跟着讨好争宠,那他对大家的威胁就降低了一大截。

虽然有人眼热想把他挤走,可是能在书房伺候,你怎么也得会伺候吧?研墨裁纸别看是小活计,学问也挺大的。什么墨要怎么用,是用来写字的还是画画的,纸的大小,临贴和抄经,写小字和写大字,纸的大小长短横竖这些全有讲究。

更不要说,要打理书架上那些书,还得识字!不识字乱放乱堆一气那就算打理了?

这个活计,安和宫还真没有谁能替得了他。所以挤走小津也没用,只怕公主会从外头另找一个识文解字的来干这个活。

那新来的可不一定象小津这么不会来事儿!万一来个野心勃勃的大家岂不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那还不如让这小子继续留下呢。

白果他们这些小宫女,其实都还对小津挺有好感的。

小津生得俊啊!用他们的话说,全安和宫的太监全捆在一块儿也不如他一半儿!

小津还会写字,会读书!那通身的气派中象是哪个世家的小公子似的,和其他人就是不一样!

至于他不爱说话不爱笑,这在姑娘们看来倒不是什么毛病了。尽管他不理人,但总有人往他跟前凑,洗过的衣裳鞋袜,会有人偷偷拿去替他将开线的地方悄悄补好。门口窗台上时常不知道有谁在那儿放一些东西,有时候是两枚果子,有时候是油纸包着的一块米糕,甚至还有几回是手帕荷包。

如果奴婢生了病,按宫规是要挪出去的,但谁也不想被挪出去,一个萝卜一个坑,谁知道等病好了这里还有没有位置?更何况,外头养病真不靠谱,多半越养越重,总之挪出去的人很多,能再回来的寥寥无几。小病能扛就自己扛着了,要么就偷偷寻两样药胡乱吃吃。

白果虽然没说出来,甚至没有明确的在心里转过这么个念头,可她不愿意小津被挪出去。

小津看起来明明就没什么病,多半只是嗓子疼,前阵子天气燥,有好些人嗓子都不舒服。

桂圆顺手给了白果一块糕打发她出去了。

白果心里还是不踏实。

她知道桂圆姐姐不喜欢小津,要不然不会一直让人看着他的动静,好象是把他当成一个什么危险人物似的。

要是桂圆姐姐*了心要把小津送走,也许她就会利用这次机会,正大光明把人赶走,公主那里只怕也不会说什么。

可小津这一走,肯定不能再回来了。

白果心中十分笃定。

她不想让小津走。

小津这人又不爱说话,去了别的地方只怕要遭人欺压排挤。

午后公主歇中觉的时候,安和宫特别宁静,不少人抓紧这会儿功夫也偷闲打个盹儿,即合醒着的,外头天还下雨,也都躲在屋里不出来。

白果悄悄溜出屋去了书房后头的屋子。

小津没有旁人同住,他一直一个人住在这儿。

白果小心的在门上叩了两下,压低声音唤:“小津,小津?你在屋里吗?”

第二百一十一章 姐弟

莲子做了一会儿针线,脖子酸的很,抬头看见白果从外头进来。

“下着雨你这是去哪儿了?”

“去茶房那儿借炉子用,把帕子烘了烘。”

白果还把刚烘干的帕子拿了出来。

莲子哎呀一声:“你不早说,我的袜子洗了也没有晾干呢。”

白果瞅她一眼:“我去烘帕子也就算了,茶房那种地方怎么能烘袜子呢?让人看见还不啐我一脸。”

“说得也是。”莲子放下针线长长的伸个懒腰:“可这天儿总不放晴,袜子都没处晾了。”

旁的还好说,衣裳能将就,可是在外面行走这鞋袜子湿了总不能这么湿着穿吧?那脚还不给浸烂了?只好各自想招儿呗。好在这几天活计也不多,大家能在屋子里就不会出去,不然弄湿弄脏了衣裳鞋子真是自找麻烦。

白果心跳的有点儿快,提起茶壶晃了晃,把剩下的一点儿茶水倒出来咕咚咕咚灌下去。

莲子刚要说茶是凉的,她那边已经喝完了。

“你又喝冷的,当心闹肚子。”

白果一点儿都没觉得茶凉,她胸口热乎乎的,用手按在心口,感觉心还在怦怦的直跳,到现在也还没有回复平静。

她刚才和小津说话了,虽然她说了两句,小津只回了两个字。

那两个字还是没有声音的,只能从他口唇的动作分辨出来他说的是“多谢”。

虽然有点儿冒险,可白果觉得值得。

她提醒了小津,小津有所察觉,应该不会因为这次生病而被挪出去。

白果倒不是图小津会因为这小小的提醒回报她什么。

她就是觉得安和宫这里最好,一旦真被挪出去,那落到什么地方可就不好说了。

第二天还是阴着天,好歹从早上起来没有落雨,耽误了好几天,今天总得去梧桐苑交功课。

天气不算好,刘琰的心情却不算坏。

虽然三姐姐走了,五妹还没回来,但现在她终于多了两个新同伴!

她的侄女儿和侄子也来程先生这儿接受荼毒啦!

刘纹呢,只怕要在程先生这儿长待了。刘琪嘛,曹皇后和皇上商量过,觉得刘琪年纪毕竟还小,去宫学怕他吃不消,毕竟宫学不是哄孩子的地方,从辰时初刻到午时一刻,下午未时到酉初,一天算下来好几个时辰,就算他能坐得住,这身体也吃不消,先同刘纹一起在程先生这儿隔一日上一两个时辰的课习惯习惯,过渡一下。

因为多了两个年纪小的新学生,程先生也不是铁石心肠,要求顿时放宽了许多。总之,刘琰交的功课总算马马虎虎过关了。

曲子与春天有关的有许多,但是太复杂的她又不可能在短短几天里学会,最后她根本没翻琴谱,而是把一首以前在乡下时听到的放牛小调改了改,自己试着用琴弹了出来,虽然弹的不怎么样,但程先生反倒破天荒给了两句好话:“还不错,很有巧思,这小调叫什么?”

刘琰老老实实的摇头:“不知道,就是远远听着别人这么唱的。”

程先生于是让她又弹了一次,然后在一旁把谱记了下来。

至于画,既然不让画桃花杨柳,刘琰想了又想,觉得画别的东西实在体现不出春天的意思来,就画了远山与流水,远山上有淡淡一抹新绿,虽然乍一看跟春天没关系,但是对程先生解释的时候她还是振振有词的:“夏天不是这样的绿,夏天的话山上的草啊树啊都是浓绿,秋冬天就更不可能了,所以肯定是春天才会有这样的颜色嘛。”

程先生意味不明的“嗯”了一声,又看了看那抹被赋予了重要内涵的淡绿色,总算高抬贵手了:“说得有理,那算你过了。”

说得有理,不是说她画的有理。

这其中的讽刺刘琰不是听不出来,但听出来了又怎么样?过关了就行。

刘琰觉得可能是程先生觉得今天来了两个新学生,所以给她这个老学生留了面子。也可能是怕头一天表现得太严苛把新学生吓着了,明天说不定人家就不敢来了。

程先生对新学生真是和颜悦色,比对刘琰好多了。先是问了刘纹和刘琪几句话,然后就给了两人一人一本画册让他们先翻看。画册上画的都是孩子们可能喜欢的东西,大红的牡丹花,粉嘟嘟的桃儿,黄茸茸的小鸡,画的旁边有花、桃这些字。

这样识字的办法以前倒是没听说,怎么以前程先生对她们就没这么耐心体贴?跟程先生学了这几年,程先生的画和字刘琰还是能认得出来的。这是知道刘纹他们姐弟要来上课,现画出来赶着让人糊裱的吧?

明晃晃的偏心眼儿。

刘琰虽然不至于跟自己的侄子侄女吃醋,但是对程先生这种另眼相待也挺不平的。

年纪小就受优待啊?那自己头一回跟程先生上课的时候也不算……嗯,太大吧?怎么就见她给点优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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