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喜嫁+番外(153)

作者:越人歌 阅读记录 TXT下载

两个孩子穿着新做的常服,都是颜色素雅的春装,毕竟对旁人来说大皇子妃去了就去了,但两个孩子是扎扎实实要守孝的。他俩规规矩矩的行礼问安,曹皇后点头说:“快起来吧。”吩咐人给他们拿点心来,又问他们晚上睡的可还好。

刘纹没有拿点心,刘琪想拿,被姐姐看了一眼,也停下了动作。

刘纹回答曹皇后说:“谢娘娘关心,晚上我们歇的都好。”

“好,再过几天你母亲的百期,祭礼宗正寺已经安排了,回头会有人告诉你们那天该做什么,过了百期,你们也要放宽心,不要太为这事难过了。”

刘纹起身向曹皇后又行了一礼:“谢娘娘关心。”

本来刘纹想跟曹皇后说一声,等母亲百日一过,让刘琪去宫学念书。本来朱氏在时,是不愿意儿子这么早去念书的,那起早贪黑的多苦啊,小孩子身子骨弱怎么受得住呢?还是再过个两三年再说。

但现在母亲不在了,他们是没有母亲护着孩子。至于那个爹,刘纹虽然年纪还不大,但是她总觉得母亲的死不是意外,说不定与父亲还有撇不开的关系。

倒不是有人敢跟刘纹胡说什么,而是这小姑娘也正是到了懂事的年纪,以前她就没少见父母争吵,朱氏堵着门叉着腰不让大皇子出去,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说他在府里左拥右抱还不知足,还到外头去风流快活,说什么要跟他你死我活,说他丧了良心妻儿都不要了……

大皇子很少和朱氏对着呛,他总归是个皇子,还是长子,格外的要体面些,但是朱氏闹腾的太过分时,他曾经一把掀开朱氏,当时他还说了一句话。

他说,你别逼我。

别逼他什么呢?

刘纹不知道。

可是母亲身子好好的突然就没了,其他人都对这件事情讳莫如深,刘纹本能的感觉到,母亲的死可能不是意外,不是暴病,也许她是为人所害。

那又有什么人会害她呢?

她对旁人不敢说这件事,只把这事死死装在心里。

现在她还小,她什么也做不了,能护着自己和弟弟长大才是最要紧的事。

但这件事她不会忘,总有一天她要查个明白。

曹皇后没留两个孩子用膳。看着他们这么小,坐椅子上脚都沾不着地,刘纹还非要坐得直,坐得端正,那样子曹皇后看着都替她累。

留他们用膳,只会让孩子更拘束。

刘琰也站起身来:“母后,那我也回去了。”

“好,你也回去歇着吧。昨天你父皇说你的字比以前大有长进了,可别不经夸,得继续努力才行。”

刘琰扮了个鬼脸:“知道了。”

等他们都走了,英罗过来服侍曹皇后换了双鞋。曹皇后脚有些肿,太医说不打紧,但是鞋袜 这些东西自然要格外留神一些,以宽松舒适为宜。

曹皇后低头看着英罗忙碌,叹气说:“以前我不大亲近这两个孩子,别人说我是因为不喜欢长子……”

英罗头也不抬的说:“那些小人胡说八道,娘娘不必理会。”

“嗯,你也看见了,这两个孩子没把我当祖母,只把我当成皇后……这我想亲近也亲近不起来。”

第二百零四章 银簪

明明是一家人,换成普通人家里,祖孙间不会这样生分。俗话说隔辈亲隔辈亲,祖父祖母对小辈大概会比父母更宽容宠溺。

但是皇家不一样。

刘纹刘琪出生的时候,祖父就已经是“皇上”了。刘纹从小到大,甚至没见过皇上几面。要说见得多,还是从朱氏去了之后,她和弟弟被接到宜兰殿,从前见皇上的次数加起来也没有这两个月里多。

而且在她心目中,这是皇上,所有人都告诉她,教导她,见了皇上应该如何行礼,如何回话,不可在皇上面前失仪,更不可恣意妄为。

再加上以前朱氏对儿女管教也不当,这祖孙之间哪来的情分?

英罗轻声说:“都说孝子贤孙,您有孝子还不知足啊?几位皇子殿下,还有公主们,对您的孝心可诚着呢。”

曹皇后只是一笑。

孝子当然有,公主们也都懂事贴心,但不省心的更多。

大皇子闭门不出,二皇子这阵子蹦跶的可欢实啦,恨不得全身上下写满“看我看我快看我,太子舍我其谁”,但凡见了一个半个值得拉拢的人,就话里话外的暗示人家大皇子已失圣心人,论才能贤德他力压兄弟能拔头筹。

有时候曹皇后真纳闷。

这些孩子到底都是怎么变成今天这样的?自己和皇上都不是这样的脾性啊,为什么孩子一点儿不象父母呢?

这个难题世上大概没人能答得出来。

三皇子……好象心窍天生就比别人少,谁给他挖个坑他都头也不回的往里跳,谁都能拿他当枪使。

现在父母看顾着他,他都过得这么糟,自己有多少产业根本不清楚,三天两头闯的祸里倒有一半是别人有心设计的。

可父母总不能看顾他一辈子,将来他去依靠谁?

英罗梳头很有一手,她梳的发髻不会用太多油显得发腻,还光亮齐整,更难得的是,她能把白发都藏得很严实,梳起来一点儿都看不见。

不过头发放下来就不一样了。

曹皇后并不忌讳白发,孙子孙女都有了,老又有什么可怕的?谁不会老?谁不会死?不独她一个。

闵宏在殿外一晃,英罗眼尖看见了,不多时就从殿内出来找闵宏说话。

闵宏神色郑重,看来不是小事。

果然,他一开口英罗就坐不住了。

“刚才毛德来找我,说刚过了年,内宫监拨了几名宫人去服侍。”

四皇子那儿的人有缺额,其实因为曹皇后素来节俭,连皇上那儿服侍的人也不会按着前朝旧例来,宫中各处的人认真说来都有缺额。

可是缺人也没怎么样,没听说谁人手不够使的,象前朝似的,一个主子百八十个人伺候,真有那么多活计给人干?不都闲着么,一闲着就想生事,有的想要财,有的想要势,有的觉得委屈了想报仇……人一多是非就跟着多了。

“是不是拨过去的人不安分?”

“其中有一个宫人姓董,生的很清秀,看着也算安分。毛德说上个月的时候她着了凉,小病了一场,四殿下心善,知道这事儿之后让她歇着,还赏了药。她病好了去殿下跟前谢恩,还在殿下面前念了两句诗呢。”

英罗心下了然。

这苦肉计用的也不错。本来嘛,新人总难免要被老人压着,怎么可能刚一来就到主子身伺候去了?那戏文里常说宫中妃嫔之间争宠厉害,其实下面的奴婢争斗起来,比主子们还险恶呢,别看没读过什么书,个个都象兵法娴熟的行家,三十六计更是无师自通。

就象这姑娘,这苦肉计,美人计,欲擒故纵什么的,不都用上了?

如果真的只是一个宫女想上进,那不算什么大事儿。上进的心人人都有,有人靠聪明,有人靠勤力,有靠忠心,更多的年轻宫人都想凭着青春美貌搏上一搏。虽然说风险也有些,可与所能获得的巨大荣宠相比,这点风险微不足道。

毛德特意说这事,这宫女的事情应该不简单。

“毛德还发现,这宫女还专门练过舒松推拿的手艺,这也没什么。这个宫女因为识得字,还会念几首诗,所以在四皇子书房伺候了两回研墨的差事,与她同住的宫女悄悄告发,说她的簪子里藏着些东西。毛德把人扣下,把簪子取了来。”

闵宏取出一支看起来十分寻常的银簪,握着簪首和簪身轻轻旋拧,就将簪头取了下来。

簪头里面是空的,这不稀奇,宫人没什么贵重首饰,即使有,差不多也都是这样的。

但这个簪头里却能倒出些粉末来。

“这是什么?”

“刚才让太医来认过了,”闵宏低声说:“有迷神催情之效,放在香炉里点燃,立时就能见效,药效还很猛。这样的药很少,一般人拿不到手。”

是啊,一个没根基宫女哪来的这种药?

“毛德不敢瞒着,就把这事儿报给我了。”

“那个宫女呢?”

“他编了个由头,说针工坊那边有人染疫,这宫女和染疫的人接触过,所以这些日子就不能在四皇子身边伺候了,也不能和旁人接触,人已经扣着了,毛德不许人接近,不许人和她说话,也防着她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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