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思议的他+番外(262)

作者:空有妙计 阅读记录 TXT下载

“又怎么了?”蛮不耐烦的模样。

沈其抬抬眼,漫不经心扫到他转瞬即逝的的惊慌,耳朵里听到他被不耐烦掩盖的关心。

看吧,他还是问了。

如果一个人真的不关心你到一种程度,他只会带着怒气猛地翻身,留下一个埋怨你打断他睡眠的背影,而不是坐起来,左看右看,恨不得化身X光,将你上上下下扫描个遍。

沈其面无表情,日常颓废萎靡的蹦出三个字:“放我走。”

“想都不要想。”姜淮禅冷哼,紧接着的确给了她一个生气的背影,顾左右而言他:“明天多给你找几个医生。”

月光的笼罩之下,他轮廓流畅的侧脸带着故作冷漠的无可奈何。

而后落下汗的沈其也轻轻躺下,尽量靠在床的另一侧,离他很远。

过了许久,就在她以为他已经睡了的时候,静谧宁和的氛围突然被一句轻语打破。

“不然,请些什么东西放在屋子里镇压一下?”

说完,又后知后觉似的察觉出自己的在乎,某个别扭的人又匆忙的紧接一句:“你总做噩梦,一惊一乍的,害得我睡眠质量急速下降。”

沈其浅笑,不说话。

因为她知道,他是最不信鬼神这些的。

原本只是在她面前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也不知是不是基地里的人办事效率太高,此日,一队侍从便涌进来,将各种奇奇怪怪的玩意都往她房里挂。

像什么找角度的八卦镜,找风水的佛像,日日要换山泉水的净瓶,甚至他那把大名鼎鼎的佩枪,都沦落到放在她枕头底下镇压辟邪的境地。

看样子把噩梦给吓回去,势在必行……

沈其不是傻子,作为一个女人,尤其是心思细腻多愁善感的女人,姜淮禅对她的心意,她都懂。

可她偏是别着一股劲儿,打定了主意的和姜淮禅死磕到底。

有时候她就在想,如果自己的头脑简单一点,或者喜欢攀附权贵一点,哪怕一点点,两个人都不至于恶劣到如今地步。

可她心里有解不开的结,首先两个人身份有差异,沈其总认为他罪大恶极,坏到了极致,不肯和他搅和到同一个泥塘。

当年临分别的时候还吵了架,时隔多年不见,那份芥蒂只会被时光越酿越深重,并不会自行消减。

其次,她结过婚,有了孩子。

不涉及对那个男人是否心悦诚服,但既然选择了嫁给他,爱与不爱,女性本身的自尊自持还是要遵守的。她无法说服自己,一边肚子里揣着死去丈夫的孩子,一边和旧情人谈情说爱。

更何况,她还是被强制绑过来,困在这里的。

沈其是那种柔柔的,知书达理,温婉可人的女子,她从不忤逆长辈,见过她的人不说全部,但至少大部分都会喜欢她,想要和她接触。

然这样的女子骨子里却带着股倔强,就是明明看起来云淡风轻目空一切,可她执拗起来大罗神仙也毫无办法。

就像你面对一滩清水,你捏不住它也打不烂它,待波纹荡尽后一切一如往常,当真是让人揪不出任何冲突点的一场苦战。

姜淮禅也自知,他对上沈其,那是毫无胜率可言的,不仅仅是因为他觉得自己曾亏欠她,更是因为面对心上人,哪怕是能赢,他也会情愿输的一败涂地。

但梦想总是要有的,万一心上人眼瞎了呢?

于是怀揣着这种美好又莫名恶毒的想法,他对沈其展开了一系列的猛烈攻势。

在当时的年代,人民群众的思想基调多数还停留在务实肯干上面,为人讲究勤奋憨厚,夫妻之间甚至不追求相敬如宾,左右把日子过好了就算完。

至于什么情调,什么浪漫,有的人没听说过,有的人听说了感到不屑,还有的人对此表示耻笑,觉得这是种既不会过日子,脑子又有问题的做法。

可姜淮禅是自幼生长在国外的,他生长的环境和国内不一样,接受到的教育也不一样。

在那个连送花都是前卫手段的年代,他自以为他的花样繁多是有足够诱惑力的。

不说被彻底打动,但多多少少得到些缓和总是可以的吧?

然而,并没有。

她还是一如既往的冷脸,油盐不进,百毒不侵。

直到几个月后,她的肚子像吹气球一般,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大了起来,身子比之前更重了,也是最需要注意的阶段。

但很不巧,当时正赶上八个家族联手与外界势力对抗的关头。

那次是近几十年来规模最大,也是打的最凶残的一次。

在内忧外患人人自危中,姜淮禅察觉到自己不能自私了,为了保她和腹中孩子的安全,他差人将沈其送到首都机场,试图让她通过最光明正大的渠道回国。

毕竟那是官家的势力范围,任凭那些抢地盘的再胆大,也不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待她回国后就会彻底安全,自此,他是死是活听天由命,她是进是退都与他无关……

本以为这段情愫会在战火之中偃旗息鼓,哪成想,沈其的犟脾气上来了。

原本不知内情的她如获大赦,生怕姜淮禅反悔,很匆忙的跟着侍从逃离开基地。

可在路上,她看到数百里的警戒范围异常到令人毛骨悚然,种种情况都一反常态,和她被“请来”的时候半点都不一样。

后来从司机口中得知真实情况,她第一时间是高兴的,觉得这让她憎恨的人终于是恶果自食了。可笑着笑着她脑中猛地闪过那副面孔……心咯噔一下,笑容在脸上逐渐僵硬,消失。

他,会死的吧?

会吗?如果会的话,这个世界上可就再也没有让她足矣恨之入骨的人了。

不行,这么精彩的一幕如果不亲眼看到,那该是多么的可惜啊,于是她一咬牙一跺脚,还偏就不走了!

但当时自欺欺人的沈其并没有意识到,既然恨可以入骨,那其他情绪也可以入骨,因为有那么句话叫做,由爱生恨。

后来在她的威胁下,司机半路悬崖勒马,瑟瑟发抖的又将车子开了回来。

任务没完成,倒霉催的司机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可姜淮禅居然沉默了,看了他和沈其一眼,转头回房,并没有发作。

在转头之前的一瞬,司机揉了揉眼睛。

如果没有看错的话,会长大人眼周那淡淡的颜色绝对不是最新款眼影,而是他的……红眼圈?

沈其也看到了,但她不会说出来,仍然冷着张脸吃饭睡觉晒太阳,与从前分毫无差,但在夜里的时候,两人在主卧共眠一张床上,哪怕他再疲惫,也体察得到,那股幽香比从前靠近了几分,如今就在他伸手可触的地方。

他说:“你走吧,现在我愿意放你走了。”

她想了想,并没有说出真正的原因,只轻描淡写了一句:“没地方去。”

“你父母呢?”他又问,随即没等她回答,便自作主张的安排起来:“我在槐城给你买套房子,把一切都安顿好,你放心回去吧。”

沈其蹙眉,侧过脸:“你赶我走?”

姜淮禅的小心脏一颤,眨眨眼睛,没做声。

她又道:“让我走的话,这辈子你可就再也见不到我了。”

后来在静默中,两人各怀心思了许久,终于,沈其掌握了正确的方法,黑着脸对他说:“好,可以,我走。”

“晚了。”姜淮禅下意识脱口而出,反复无常:“你以为我是谁,任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还就不放你走了,以后不管是生是死,是荣是辱,离开?想都别想。”

于是……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两个人虽别扭,但却不像以前那样苦大仇深了。

他们就像缺油的齿轮般,咬合在一起生涩又费力,可不管怎么说,终究还是对得上了。

那段时日里战火连天,所有人都不敢松懈的对抗敌人,非常惊险辛苦。

她在房檐下用手遮着强烈的太阳光,看着那个沐浴日光而来的身影,恍然,与当年初见时的场景重合。

不管怎么说,他是沈其的救命恩人。

他身份令人畏惧也好,生恶也罢,如果没有这个人,她当年一定非死即伤,又怎么能理直气壮的站在这和他发脾气?

而且当年的他意气风发,灿烂而真诚,让人丝毫察觉不到半点污秽。他甚至是开朗风趣的,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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