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在后来,彼此深觉自己就是对方,在融合交织中,拆开,又重新构成,情感不是以往的情感,两人也不是以往的两人,而是新的,顾清栀和宁萧瑟。
她开始不敢盯着他看,觉得难为情极了,但中途很抑制不住,看了他一眼,这才发现那浩瀚深邃的眸……柔的像是要滴出水来,
顾清栀盯上了就不害臊的移不开视线,因为那其中有星有月有太阳,还有他给自己的一整个世界。
那时她才知道,原来最甜的对视不是地老天荒,而是在对方的瞳孔中,看到倒映的自己的模样,然后不可抑制的躲闪,她害臊的逃,他灼热的追。
在这样的目光中,连时光的残酷都值得被原谅,而作为时光的回馈,它会递上最真挚的祝福,用蜜糖撑开一丝丝时光的缝隙,把爱的人种在时光的起点,等你跑着跑着,抵达了尽头,就能把种出的果子收获。
她闭上眼,胸腔内五脏六腑都在沸腾。
宁萧瑟低下头,在她眉心落下重重一吻。
——
雨季的榕城近日总是很晴朗,连夜都是晴空,墨蓝纯粹,满天星辰,皓月的光辉一如既往的洒下来,为一切披上纯净又善意的光泽。
这夜有些人睡得很安慰,有些人整夜难眠,还有些人……
然而,不论怎样,这夜始终是要过去的。
再煎熬,看到天微亮的太阳时都是开心的。
不过话有例外,事有特殊,且没睡多长时间的顾清栀窝在被子里,另一边倚着他的胸膛,被摆弄着小手,放在他嘴下轻轻的,小心翼翼的亲。
她哭唧唧地用脚踹了宁萧瑟一下,有些不满,带着没睡醒的怨气在被子里难受的咕蛹了几下,翻到左又翻到右,最后发现还是原来的位置舒服,便又栽回了过来,
宁萧瑟拥着她,整个人喜庆的宛如过年,如果不是他的性子摆在那,他非要狠狠开心一下。
但想想那个画面,他还是成功的抑制住了,只是有些睡不着,便安静的,一寸一寸的看着她睡着的面孔。
看着看着她突然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心有余悸似得张了张嘴,没说什么,后来又合上眼。
就在他以为她又睡过去的时候,她说话了:“这位朋友,拜托您下次,不要再这么主动了好吗……”
宁萧瑟这次终于抑制不住的笑了,嘴角疯狂上扬,笑得胸腔微微震动,他答:“那好吧,从现在开始,我正式把主动权转交给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文明发车,礼貌乘坐,安全驾驶,请勿逃票……
作为一个天真纯洁的孩子(我说真的呢,不要笑好吗),我不会飙车的,绝不!
真香!
这车开的真好!
作为一月份的最后一天,虽然是懒骨头但也把这章整理好发出来了,估计下一次就该是春节或是除夕的时候和大家再次见面了。
然后这一章嘛……满不满意我也尽力了,这里不是秋名山,飙车犯法,扣12分,吊销驾照,拘留十五天。
哦对了,不好意思忘记说了,我没驾照。
大家不要慌,把车门都给我焊死,今天谁也不准给我下去。
手动滑稽
(完结八百年的文突然给我锁了,于是原本我甚是满意的一章,修修补补,变得一点都不满意了……
所以,强迫症作者会把原文放在某一处,对,就是大家都知道的地方,如果想看的话可以去找,作者专栏指路)
☆、·chapter 148·硝烟
一月末,清晨,窗外的雨丝淅沥沥落个不停,雨势并不算大,但就这么下了许久后确实也觉得有点缠人。
顾清栀一手打着透明雨伞,一边倒搓着小碎步,手里拽着盆栽边缘,把它拖到小露台上淋雨水。
其实也是闲着没事做,那样一盆早就枯萎了的绿萝,凭怎么淋水晒阳都是无法起死回生的,但她偏爱学着别人过日子的样子,做出一些平凡琐碎的妇女行为。
她管那些叫做——生活的气息。
或许独立承担生活多年的女子一提起这些事会一个头两个大,譬如煮饭,采买,整理房间,操持家事之类的,但她做的津津有味,想来是因为新鲜感吧。
被宠着长大的孩子,十指不沾阳春水,忽的要自己当家做主过生活,好奇和窃喜之余,那种从笼子里被放出来,所有的事情都由自己做抉择的感觉,真的够她开心个半年一载了。
眼见着花盆里的土被雨水沾染成深褐色,愈发湿润,她捧着盛满热可可的杯子,蒸着从杯壁飘上来的热气,装模作样的观赏起榕城的雨景。
忽然,一个身躯从背后靠近,环抱住她的腰,然后俯下身,把头埋在她颈间。
“呀。”顾清栀下意识惊呼,连忙抓紧手中的杯子,然后回过头抱怨:“干嘛!吓死人了!”
他不语,只是在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意,闻着她发丝间沾染的香甜洗发水味道,一边觉得幸福,另一边在心中愈发纠结。
不过顾清栀并不知道他的内心活动,只当是他脑子里又有什么稀奇古怪的念头,心里暗叫一声不好,赶紧放下杯子,从他怀中挣脱:“我……那个什么,花盆该拿进来了,待会再浇下去别再涝死。”
她连滚带爬的逃开。
鬼知道她这些天受了多少折磨,全是拜“主动”所赐,早知道下场是这样的,她打死也不说什么主动不主动的屁话。
想想最令人捶胸懊悔的是,分明一开始他还是踱步不前的态度,可她竟还表示过鼓励?现在想想,真的反手就是一撇子,打死自己算了。
而有些事情一旦开了先例,就会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按顾清栀想,像是之前划线为界的日子多舒坦啊,宁萧瑟对她宠溺又尊重。现在可倒好,有一有二就有三,每天沉浸在以饱暖为前提之外的日子里无法自拔……
她把大花盆拖到屋檐下,收了伞回屋,不经意瞥到对面楼的红内衣,猛然间搭错脑筋的想到,好像再过些天,就又是中国的除夕和春节了……
至于为什么她联想事情的点如此奇妙,她自己也不清楚,总之有些想法该来时,似乎没什么由头,七拐八拐都能点明正题,比如生孩子和种树,再比如红袜子和新年。
任凭怎么样都好,亏得她最后是想起了这一节日,并没有因为身处异国而忽略中国人最为重视的新年。
她盯着窗外筋道的雨丝出神,脑中不经意回想起上个新年时的情形。
那种种件件分明还宛如昨日,可她都没来得及体会其中滋味,一整年又过去了。
在留不下抓不住中,懊恼和挫败似乎没什么用,她只感叹时光飞快,有些事物上一秒还只是颗小种子模样,下一秒便枝繁叶茂结果开花。
细数下来,他们两人也已经在榕城生活了很长一段时日,其实与在绮山时没什么不同,只不过发生的事多了些,两人从内心深处也更贴近了些。
一是经历了共患难,很多时候,普通情侣思考事情的角度都分的很开,你是你我是我,立场不同,自然会有嫌隙。可自从某些至关生死的事发生后,将原本的“你我”,变成了“我们”,在历经大是大非后,这两个人自然更愿意紧紧抱成一团。
其二……他们也确实是抱成了一团,朝朝暮暮,日日夜夜,各型各态……
不然怎么说,人总是更容易对融入过自己身体的人产生依赖感呢?
于是顾清栀表面上羞愤抗拒,背地里藏着不可告人的幸福甜蜜,已然一副被征服的样子。
偶有一些小脾气他也权当是撒娇来处理,凡事对她说是是是好好好,面带笑意双手投降,虚的全说,实的全做,她挑不出什么毛病,事也就算过去了。
而宁萧瑟这边,自从得到了那个所谓的心悦诚服,每天都感恩戴德,觉着这样的一个姑娘,年轻貌美,无暇纯粹,美好的宛若遥不可及的皎月,居然说是自己的就是自己的了……太没有真实感了!
所以带着那种诚惶诚恐,他每天都极尽深情,疼爱到恨不得每时每刻都放在怀里抱着,轻啄她的小手,眼睛里一刻不得闲的盛着她。
盯紧怕融化了,不盯紧怕飞走了,有时顾清栀一回头都能被那态度吓得起鸡皮疙瘩。
甚至有一晚她思虑良久,最终鼓起勇气对他讲:“我听说,当蛇忽然热情起来,每天缠着你,打量你,并不是因为它喜欢你,而是因为它想吃你……那些行为只是在测量能不能吃,要怎么吃,才能吃得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