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谢行之的表情变得十分阴鸷,像是淬了毒的鹤顶红,更甚至比澳洲方水母与艾基特林海蛇还毒!
南风害怕,顺手就拿起谢行之傍身的短刃匕首相胁,但是谢行之有恃无恐,似乎料定了南风不敢把他怎么样,甚至还气定神闲的解释谢拂身为什么悔婚。
他说他从来都没把南风甚至整个儿顾家放在眼里,但直到最近他才发现,这谢拂身竟然韬光养晦、包藏祸心!
谢亭去世,谢拂身放松警惕,醉酒放纵失言,他这才知道,原来当年谢拂身并不是因为不喜欢南风而悔婚,反而是因为太喜欢了!
南风有些疑惑。
谢行之就告诉南风,谢拂身一直都知道,甚至和他一样亲眼目睹了谢亭杀害老爷子的场景,于是借机生病伪装自己,背地里却韬光养晦。
谢拂身担心把南风过门之后会被谢亭伤害,于是只能被迫取消婚事,甚至不敢接近南风。
直到前几日谢亭去世,谢行之即位后,谢拂身竟然和他提出想要迎娶南风的事情。他这才知道原来谢拂身竟然隐藏的这么深!
南风不可置信。
但谢行之却径自说道:“要怪就怪谢拂身太过于相信我了。”
他可一直都记得,在说出真相之后,谢拂身那副不可置信的样子和南风现在如出一辙。
不过已经不重要了。
现如今,他囚禁了谢拂身,等他亵玩南风之后,他想谢拂身的表情一定美妙极了!他迫不及待想要看到谢拂身失去心爱‖女人时的表情!
而南风,看着步步紧逼的谢行之不禁瞪大了眼睛,握着匕首的手更是汗涔涔的。
突然,阴沉的夜幕下、翻滚奔腾的乌云中,陡然穿梭过一条狂躁奔涌而下的闪烁着金纹的银蛇,那闪电带来的光亮让她更加清晰的看清了谢行之狰狞的面孔。
南风这一生处处被拘束着,活得太累也太苦 就在这一瞬间,她做了一个决定……
*
当那冰凉的刀刃狠狠划过脖颈、刺穿皮肤的时候,南风一个激灵,陡然喘着粗气醒了过来。
她抬眼望了望,发现这是自己的寝室。显然,她是在自己的寝室打盹睡着了。
拽拽汗湿、黏哒哒紧贴着皮肤的衣襟,她苦笑着喃喃道:“分手总在下雨天,离别总在下雨天,这下雨天究竟是招谁惹谁了……”
“糟了!”南风突然翻身下床,“完了完了,说好要去监督小知了她们训练,还要和云桑商讨新的展演节目排表的,现在倒好,全让自己一觉昏睡了过去!”
南风火急火燎地套上鞋子、穿好衣服,然后急匆匆地夺门而出,只留下浅色帘帐上悬挂的并排流苏摇曳晃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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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方面,被驱逐出去的顾靖然气得脸都绿了。
大庭广众之下被驱逐,他这辈子何曾这般颜面扫地?
南风伤害顾沛钧,当时他震怒,恰巧梅苓槐又煽风点火,于是他就顺水推舟将南风赶出了顾家。
他以为南风无依无靠在京城铁定是生存不下去的,肯定没过几天就会哭着央求他回来。他也只是想要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结果谁知道,她不声不响召集了这么一群牛鬼蛇神不说,竟然还弄了个杂技团、马戏团?!
而这草台班子现在在京城里不仅名声鹊起、收入可观,更加是堂而皇之地住进了文汇楼。
虽然他顾靖然打心眼瞧不起城西那一块乡巴佬聚居地,但是按照顾南风现在的发展,把她接回城东,给个去处再重新搭建一个杂技团草班子就一定能赚个盆满钵满!
在他看来,顾南风从小就是个逆来顺受、成不了气候的傀儡,这次他肯降尊前来接她回去就已经是天大的荣幸了!顾南风还不得感恩流涕?
但他千算万算,唯独就是没有算到,如今的南风已经不再是他以为的顾南风了!
上一世悲惨的经历,让她身心煎熬,如今涅槃重生、脱离那个让人窒息的牢笼,又怎么会甘心再回去受摆布?
所以,当顾靖然和梅苓槐被小厮驱逐出门的时候,可想而知,那个心高气傲的顾靖然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老爷,你看,我就说这顾南风是个喂不熟地白眼狼吧!咱们顾家好吃好喝喂养她二十多年,她现在在一朝发达就立马翻脸不认人!还、还把咱们赶出来……”
梅苓槐见顾靖然在气头上,立马就猫着腰凑到他面前煽风点火。
“她敢?!”顾靖然听此,登时就是虎目一瞪,气得将手上的瓷白茶盏“噼里啪啦”地摔在地上。
梅苓槐暗地里偷笑,但却还是轻轻拍着顾靖然的胸口安慰他。
“哎呦,老爷你消消气,气坏了身子可就不值得了!而且我看啊,这南风也就是一时搞出来了名堂得意过了头,以她的性子,肯定没两天就会低着头回来认错的。到时候老爷你也别犟,咱们各自退一步,把南风接回来就算了……”
“不可能!”明知梅苓槐是在故意说反话,但顾靖然还是义无反顾地跳了下去。
“这个逆女把我们赶出来的时候有想过后果?再说,她一个刚起步的草台班子还能翻起什么浪?”他双眼一眯,瞳仁里面写满了狠辣。
“这次,我一定要让她认清楚,究竟谁才是她老子?!!”
梅苓槐微微勾起她红豔欲滴的烈焰红唇,轻轻攀爬上顾靖然的背脊:“老爷这是什么意思?”
顾靖然冷哼着将她的手扒拉下来,道:“你有什么花花肠子,别以为我不知道?!”
梅苓槐垮了脸,故作委屈道:“那我还有什么办法?我就沛钧这么一个宝贝儿子,我不为他谋划点,他将来怎么斗得过顾南风?”
说着,像是喃喃自语的嘟囔道:“这顾南风平时在院子里老老实实的,半天放不出一个屁,弄半天结果全是装的!亏得我这五年来还掏心掏肺的对她,可怜我这沛钧,这么实诚,将来一定是要吃亏的!”
“好了,没人会和沛钧抢的!”
顾靖然被她念叨的烦,“我堂堂顾氏,想弄死这么一个刚出来的草台班子还不容易?”
梅苓槐听此,连抹眼泪都顾不上了,忙道:“什么意思?”
顾靖然冷哼着没说话,只是那脸上透着三分阴毒、三分狡诈。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依旧不短小哈哈~
☆、第 21 章
自那之后,顾靖然就开始着手全方位打压南风,但消息放下去两天,南风那没传出消息他的米行反倒是频暴丑闻。
为了镇压丑闻、控制舆论,顾靖然不得不腆着老脸和各行各业大佬打官腔,可这酒也喝了、礼也送了却迟迟不见行动,米行的业绩也还持续着断崖式下跌。
顾靖然没办法只能继续送礼,但这次,平日与他有些交情的人稍微透露了些东西:“老顾啊,别再白费力气了,上面人下了命令,哥几个惹不起……”
顾靖然几经波折,这才顺着竿子查出,原来想要扳倒他的竟然是谢拂身谢家!
顾靖然这些年虽然交了些酒肉朋友,但他早些年入赘求富贵的行为着实让上层人士鄙夷。
而且这米行之所以能够发展到现在的地步,很大一部分还要归功于顾赦南。但这谢家不同,他们可是正儿八经的京城龙头老大,各种势力错综复杂,根基之稳根本没人能够撼动!
可他究竟什么时候惹到了谢拂身这个小霸王?
梅苓槐见顾靖然急得在客厅直打转,就试探着说道:“老爷,前一段时间坊间传得沸沸扬扬,说是……说是南风把那谢拂身给睡了!”
“什么?!”顾靖然骇然瞪大了眼睛,随后面上还是尤带三分狐疑。
“这事有几分真实?”
“这事儿是谢拂身在大庭广众之下公开承认的,但没传两天就不了了之了,所以……”说着,她为难地看着顾靖然。
顾靖然一双瞳仁溜溜地转着,忽然想起什么他眼睛一眯,“我倒是忘了阿苓和谢家主母订了婚事……”
梅苓槐不可置信,“婚事?南风和谢拂身?”那她的沛钧怎么办?有了谢拂身这等靠山,她的家产怎么办?
像是知道梅苓槐的想法,顾靖然冷着脸喝道:“大惊小怪做什么?整天到晚就是小门作风、斤斤计较,果真是上不得台面!”
“我……”梅苓槐刚想要说什么,门口就传来一阵喧嚣,接着谢拂身竟然就大剌剌地闯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