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勤的脚步滞在原地,望着那张青春洋溢的脸,他脑海里只回响着一句话——
跟小鲜肉谈恋爱。
主动帮忙搬行李的是鲸鱼直播一哥的方曜。他是一个技术流的游戏主播,凭借骚话骚操作俘获大批女粉,也因长着一张俊俏的娃娃脸,就算他开着摄像头发呆,都能稳住人气榜第一位。
阮惜棠有点受宠若惊,她连声道谢,对方回头笑道:“小事而已。”
安排好房间,在小屋的拍摄就告一段落。除了记录嘉宾们的日常生活,节目组还会拍摄他们的工作实况,为观众揭开这几个行业的神秘面纱。
作为人气最高的嘉宾,沈则钦肯定是第一个被跟拍的对象。
沈则钦今天要出外景,从烈日当空拍到月上枝头,直至完成最后一个镜头,他才下场吃那已经凉掉的饭盒,完美地诠释了什么叫□□岗敬业。
节目组以为他们运气好才拍到这么好的素材,但阮惜棠却知道,除非没有通告,否则不管他们哪一天拍,沈则钦的状态都是这样,甚至可能更拼。
观众都是善忘的,要在娱乐圈里稳住脚跟,需要的不仅仅是后台和运气,还有汗水和心血。
阮惜棠虽然不追星,但也为他的坚持和努力而感动,只不过,被问到作为助理是不是也要陪着一起起早摸黑,在片场奋战到天亮,她就十分心虚。因为每到这个时候,沈则钦都会让她先回去,而她当然恭敬不如从命,早早就溜得无影无踪。今天若非要录制节目,她现在可能已经窝在床上,舒舒服服地敷着面膜了。
见她扭扭捏捏不说话,主持人便以为她害羞不承认:“作为沈老师背后的女人,小阮助理真是劳苦功高。难怪你们会传出绯闻,这老板跟助理啊,确实是一种耐人寻味的关系。”
沈则钦正吃着饭,听了这话,他抬手示意暂停一下录制。
待机器都停止运作,他才说:“这段不能播。”
主持人有点为难:“为了增加节目的话题性,我觉得这一段保留比较适合。”
编导也说:“若您不满意这个说法,我们还可以换一个更含糊的表达方式,或者另外给你们多加一场澄清关系的场景。”
他们十分坚持,沈则钦看了阮惜棠一眼,倒没有再劝说,毕竟他做不到的事,肯定会有人办到。
忙碌了一天,回到奇幻小屋已是凌晨。
望见松软舒适的沙发,阮惜棠只想来一个葛优躺,然而瞥到角落处的摄像头,她又不得不放弃这个念头,再度进入备战状态。
看出她的意图,沈则钦背着镜头告诉她:“全屋只有浴室和衣帽间没有摄影设备。”
言下之意,就是让她时刻保持仪态。
阮惜棠有点崩溃,拖着疲倦的身体回到卧室,里头竟是静悄悄的。想到这里都有摄像头,她干脆连灯都不开了,刚踢掉鞋子,暗处倏地响起一把低沉的男声:“上哪去了?”
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卧室里几乎没有渗进一丝光线,阮惜棠连人影都看不见,吓得整个人弹了起来:“啊——”
在幽静的深夜里,那高亢的女声绝对是穿透力十分的,萧勤立即上前捂住她的嘴:“是我。”
当时几乎被吓得魂飞魄散,阮惜棠哪里认得出他的声音,被那熟悉的气息萦绕着,她才知道来者是谁。仍处于惊怕之中,她的声音还是微微抖着的:“你别这么吓唬人行不行!”
萧勤理直气壮地说:“是你不开灯。”
阮惜棠这才想起满屋子的摄像头,连忙将人挣开:“放手啊,要被拍到了!”
萧勤环抱着她,两人双双倒在咫尺的大床上:“那很好啊,让你当一回女主角……”
作者有话要说:天翻地覆的星期一,与醋意翻滚的萧大哥,绝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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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此主角非彼主角, 在萧勤的调教下,阮惜棠早已不是当初的纯情少女, 自然懂得他话中的深意。
滚烫的气息呼在耳端,阮惜棠整个人都软下来。在一起这么久,她的身体像会认主人似的, 他一靠近,就会本能地臣服。
这个认识让阮惜棠格外恼羞,加上他竟然这种情况下恣意乱来,更是鼓起她奋起反抗的念头。
人在紧张惊恐的情况下特别容易失方寸, 一时没留神, 她屈起的膝盖就重重地撞到萧勤的腿间。
由于没有防备,萧勤结结实实地挨下这一下,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在他松懈之际, 阮惜棠趁机逃离他的魔爪, 发现他好半晌仍维持着那个姿势, 她不由得感到心虚:“你……没事吧?”
萧勤语气不佳:“有事不正合你意?”
“我又不是故意的。”阮惜棠撇了撇嘴,十分委屈地喃喃,“让你放手你不放,明明是你自找的,还怪我?”
差点被撞得断子绝孙的萧勤被气笑了:“你还有理了?”
跟他摊牌以后, 阮惜棠在他面前还真没什么不敢说的:“我当然有理了, 你擅闯我的房间,还不顾我的意愿对我动手动脚的,我这样做也是正当防卫!”
萧勤目光阴沉地看着她, 在黑暗中,她什么都看不见,胆子反倒大起来:“我们已经不是那种关系了,你刚才那行为,跟大街上那些看到女孩子就扑上去的色-狼有什么区别?再怎么说,你也是有有头有脸,做这种流氓地痞才会做的事情,不觉得有失身份吗?”
她的声音轻轻柔柔的,但那杀伤力却比破口大骂更强,萧勤不痛快到极点,这段时间因退让和妥协产生的沉郁情绪就此爆发:“闹得差不多就行了,阮氏可以我不要,婚也可以跟你马上结,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耍耍性子、闹闹脾气是情趣,但要懂得适可而止。”
这字字句句都在指控她正恃宠而骄,阮惜棠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我真的没有跟你闹脾气,我要跟你分手!不,我们连恋爱都没谈过,顶多算是终止契约,解除关系。在这场交易里头,或许你真的吃了亏,但我们也尽了最大的努力弥补你的损失。对于我们家来说,公司和茶园就是值得费尽所有去守护的东西,可你看不上,我又有什么办法?还是说,你真想让我把自己当成商品明码实价地卖给你?若真要这样,你至少得答应我,再找到下一任情人时,一定要放我走,我虽然欠了你,但也不至于要赔上一辈子吧?”
说到这里,她干脆躺了下来,看他没反应,就抬起小腿蹭了蹭他的后腰:“诶……”
萧勤连头也没回:“你以为我真的非你不可吗?”
阮惜棠不喜不悲:“我哪会这样想,你不是很久以前就已经表明态度了吗?”
萧勤仍是一动不动,过了许久,他才从床上站起来:“那就结束吧。”
说完,他没有再作停留,果断利落地开门离开。
作为节目组最大的赞助商,萧勤是第二位被跟拍的嘉宾,透过镜头望见金主爸爸那张不苟言笑的脸,摄影小哥都不禁生畏生寒。
今早萧勤要到高尔夫球场跟几个老总打球,为免泄密,自他进了球场,黄助理就让他们停止拍摄。
他们比约定时间还要早到了半个小时,萧勤换好衣服就支着球杆站在草坪上发呆,黄助理打点好一切就过去八卦:“老板,昨晚一切顺利吧?”
萧勤虽然看起来比较冷漠,但待人还是不错的,黄助理跟了他这么多年,跟他也算处出比较深厚的主雇情谊。
黄助理是他的得力助手,只要他一个眼神,就能意会到他的意思。正因如此,他对阮惜棠的感情,黄助理不可能看不出来。
若非对她认了真,他又怎可能在密密麻麻的工作中挤出时间,还花钱倒去贴参加这种投资跟收益完全不成比例的真人秀节目。
虽然花费了时间精力和金钱,但黄助理还是觉得有一丢丢值得,得益于这个节目,他家老板终于有机会把阮小姐哄回来。
面对感情问题,萧勤就是一个不可雕琢的朽木,黄助理心知这点,于是决定推他一把。
他跟柳云苇的助理金跃是室友,他处心积虑探听到柳经理的行踪,得知他们马上要到外地谈合同,三天后才回来,他就立即给萧勤通风报信,示意老板可以趁机行动。
当时萧勤并无表示,直至当晚夜深,黄经理才收到他的指示——关掉阮惜棠房间的摄影设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