寨子里的土匪被杀了个干净,地牢里的人也放了,明笑阳还叫人把这些土匪的财物全部席卷一空,拉回去充公。
明笑阳上了马,坐得稳稳当当,问道:“不是说有千余人吗?这才三四百人啊?都不够塞牙缝的,我白点了这么多兵来。”
三当家被绑着跪在地上,心里打颤,嘴上不服:“小子,你休……休要猖狂,我们大当家还没…没回来!”
明笑阳笑道:“哦?他什么时候回来啊?要不要本将军在此等他呀?”
三当家知道自己说错了话,眼珠子乱转道:“我们大当家北上干大…大事业去了,没有个一年半载的回…回不来,想剿我们,没…没那么容易!野……野草烧不尽,春……春风吹…吹又生!你…你,你去死吧!我们大…大当家不会放…放过你的!”
明笑阳笑道:“好啊,他要是来找我更好,省得本将军翻山越岭地找他了。走!我们回去!”调转马头朝寨子外走去。
身后禁军把土匪全杀了,一把火烧了这座机关重重的寨子。
明笑阳和赵安辰并排骑着马走在最前面,样子十分得意:“怎么样?本公子能干吧?”
赵安辰笑吟吟地将他望着:“嗯,明欢长大了。”
明笑阳微微低下头垂着眸子小声道:“那是!和你分开这三年,我可是勤学苦练呢!”
赵安辰瞧他乖巧的模样,笑道:“好,辛苦明欢了。”
明笑阳得了夸奖,嘴角抑制不住的笑了好一会儿,十分可爱。看得赵安辰心里小猫挠的一样,忍了又忍,毕竟身后跟着两千禁军。
后面禁军一路上都小声议论着,对明笑阳佩服的五体投地。
“虽说只是打几百个小土匪,但是看咱们明将军的本事也是相当不赖的啊,厉害呀!”
“那当然,咱们这位明将军可是青出于蓝的强大,几十万辽军闻风丧胆的人物!”
“年纪轻轻,这般了不起,此乃真英雄!纯爷们!”
“嗯,对!”
这群禁军只看得见明笑阳的背影,哪里知道这个威武的明将军已经骑在马上跟宁王撒娇卖萌了好一会儿了……
外出北上的土匪有八百余人,当真在青州劫了一大船的财货,满载而归的往回走。二当家问道:“大当家,咱们为何走这个方向啊?咱们寨子是离应天府比较近,咱们现在的路线是朝着楚州方向吧?”
大当家道:“扬州离楚州最近,我们先不回寨子。”
二当家道:“为啥呀?”
大当家道:“年关将至,我听说每年扬州沈家都会在此时运很多财货去扬州,咱们回来的比较晚,怕是在寨子附近劫不到他们了,他们可能早就过了应天府,我们现在赶去楚州附近的官道,应当劫得到,年前还能干一票大的。”
二当家笑道:“好嘞!”
明笑阳没有带着禁军回京,而是沿着应天府到楚州的方向继续地毯式搜索。
赵安辰道:“明欢还挺谨慎的。”
明笑阳道:“我看那个寨子的情况,粮草、屋舍、器具应当是一千人以上的规模用度,这伙土匪里肯定不是只有那三四百人。土匪说他们大当家带着人出去未归,这我信,要说一年半载回不来,我可不信。土匪不会轻易离开自己的山头地盘,就算离开也不会很久很远,我猜可能是他们只是在这一带打劫未归而已。必须沿路剿杀干净,否则没脸回去见我爹了。”
赵安辰点点头:“嗯,是这样。”
现已入冬半月有余,天气寒冷,一路搜山摸岭,沿路排查,自然总是要在野外安营扎寨的,好在不但军备充足,还从土匪那劫了一票,此次行军富足得很,将士们也是有酒有肉的,晚上总是围着火堆吃饱喝足,进军帐一觉到天亮。
入夜,明笑阳说怕冷,要跟赵安辰挤在一起睡。行军公务期间明笑阳是一定不会喝酒的,这是明家的规矩。只要他不喝酒,赵安辰自是愿意抱着他睡,基本不会觉得很“痛苦”。明笑阳得了允许,夜夜钻在赵安辰怀里搂紧紧。
明笑阳小声问:“赵逸,在朝暮居,我觉得你的床更好,为何最近你总是把我赶进隔间睡啊。”
赵安辰道:“床是一样的,只是你酒品不好。”
明笑阳忽然想起赵澈的话,眼珠一转问道:“对了,那天赵澈说我非礼你,是真的吗?”
赵安辰道:“快睡吧,你只是醉了。”
明笑阳不依不饶:“说说我是怎么非礼你的呗?”
赵安辰叹了口气道:“那么久的事我记不清了。”的确没说谎,那次明笑阳把脸埋在自己颈间拱来拱去的,赵安辰也分不清他是蹭还是亲,确实不太清楚。
明笑阳道:“你记性那么好,我才不信你不记得。你说我酒品不好,我在暖园喝多的时候又非礼你了?”
赵安辰:“……”
明笑阳笑道:“哈哈哈,真想看看那时的自己,我特别想知道我是怎么非礼你的,哈哈哈。”把头埋进赵安辰胸口笑。
赵安辰:“……”
明笑阳用手摸了摸他的脸,又胡乱摸了两把胸口笑道:“是这样吗?哈哈哈。”
赵安辰道:“快睡吧,别闹。”
明笑阳道:“这也没什么嘛,也对,在旁人眼里,我要是对别人这样算友谊,对你这样,自然就算非礼了,你向来是生人勿进的嘛,哈哈哈,真有意思。”说完又胡乱摸了两把,老实睡觉了。
赵安辰心中暗自轻叹:“最后这几个月是越来越难熬了,都说时光如梭,现在反而燥得度日如年……”紧了紧怀中人沉沉睡去。
☆、剿匪 四
沈凌霜出京五日,早已过了应天府,距离扬州已经不远了。康王提前从明乐那里得知了沈凌霜要离京的事,又听说明笑阳出去剿匪,刚好是同一个方向,觉得路上可能不太平,万分担心。
王爷出行要去殿前司调禁军沿途保护,在沈凌霜出京当天,康王就去调了一个营,三百人的禁军,偷偷跟在只有三五十人的沈家商队后面。因为康王正在装消失,所以不方便明目张胆地凑上去,不但如此,还让禁军穿上便服,不带长|枪,只配刀和剑在腰上,自己也穿得十分低调,带个破草帽子半遮着脸,带着禁军冒充商队一路尾随。
康王始终和沈凌霜保持一两里的距离,互相看得到,但是看不清脸。这三百个禁军也都发懵,头一次穿着便衣护卫着一个破衣烂衫戴草帽的王爷,随行除了带着粮食,也没带任何贵重财货,心中都嘀咕着,没啥好抢的,至于这么小心吗,还乔装打扮?只得骑着马跟着走。
明笑阳每走一段路都会把周围摸个透彻,留人观望,留下的人都带着信号弹,防着土匪出没在已经探查过的地方,他带着禁军快要排查到楚州了,依然没有发现土匪,还在继续前行。
明笑阳自从潜心修习了机关术,陷阱术和谍者技能以后思维更是变得缜密无比,若不是碰上天意弄人的话,他便会万无一失。
果然不出所料,这伙土匪从北方的密州南下而回,出现在禁军走过的地方堵截沈家商队。
傍晚将至,天色已暗,正是抢劫的好时候。八百余人的土匪迅速窜出,杀到了沈家商队面前,沈家商队见是劫匪,立刻拔剑相抗。沈家的护卫毕竟不是白家的火之精卫,就几十人当真是扛不住这八百多土匪,刚刚交锋就快不行了。
康王一看,不好!果然出事了!这时也顾不得装不装消失了,赶紧带着三百禁军策马冲上去帮忙。
土匪二当家觉得奇怪,问道:“大当家,不对劲儿啊?后面那伙百姓看到咱们八百土匪挡在前面,早就吓得四散逃窜了,为啥会扑上来?”
大当家也在百思不得其解,缓缓说道:“确实奇怪,不过没关系,他们加一起也就三百来人,吃得下,打!”
二当家像吃了定心丸一样点点头,喊道:“打!”
此时带着哨响的信号弹从周围不同地点不断升空炸裂。在场的人全懵了……
沈凌霜想:“怎么回事?信号弹?八百多人打我们二三百人还要再叫来援吗?太残忍了吧?”
康王想道:“不好,这就挺够呛的了,还有没到的土匪?”
土匪想着:“嗯?什么情况?我们中埋伏了?信号弹是要叫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