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殷羲一模一样的小人偶坐在释心的手心里，装死。
释心笑了，捏了捏小人偶细细小小的手臂。
“你若是执念太深，可以跟着我一段时间，我每日诵经念佛给你听，帮你下辈子求个好人家投胎。”
装死的小人偶终于动了，他侧了侧脑袋，一脸冷然，发出了稚嫩微小的声音。
“哼。”
“呦呵，脾气还不小呢。”
卜男路过跟在路边罚站似的殷羲，偷瞄了眼殷羲的脸，惊了。
这殷总，一个人对着空气，似乎还有点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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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殷羲：想不到吧，我也没想到。
我来啦！-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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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察觉到卜男路过，殷羲神色冷了下来。
“惩罚呢？”
卜男疑惑：“什么惩罚？”
殷羲抿了抿嘴，视线更冷了。
卜男福至心灵，立刻想到：“哦哦哦！是没找到木偶那一组今晚宿舍不给电是吧？我懂了懂了。”
话音未落，卜男已经去喊释心和章荣了。
“哎哎哎，释心！因为章荣的木偶没找到，今晚你住的宿舍不给电。”
释心愣了愣，收好手里的小人偶，看向了殷羲。
“我可以，但殷羲他……”
卜男摆摆手：“没事的没事的，我们殷总最大度了，肯定会配合我们节目规则的，是吧殷总？”
殷羲：“……”
紧接着卜男又去找章荣，章荣还在和几个青年一起看回放。
看他脸上一会青一会白，就知道受到的刺激不小。
“你的木偶没找到，晚上你们宿舍停电啊。”
章荣木着脸，没什么反应，不知是受到的刺激太多麻木了还是怎么的。
倒是几个和章荣一屋的工作人员哀嚎起来：“不是吧，导演，不是特殊情况才停的录制吗？怎么还要罚啊！”
卜男板下脸：“停录是停录，惩罚是惩罚，一码归一码！怎么能一样呢？”
-
踏着夜色，二十五人收工，回到了各自的宿舍。
旧南二中因电力系统老化，热水只能在每晚前供应两小时。
每栋宿舍楼都有一男一女两个集体浴室，因他们全住一栋楼，所以也就将这一栋楼的热水修好了。
释心回了宿舍，在黑乎乎的宿舍里打开了手机。
他不急着去浴室，等最后一个小时再去就好，省的人多。
他拇指划开手机屏幕，微信和微博右上角都有个99+的红色标志。
释心犹豫了一下，抱着誓死如归的心先点开了微信。
点一下，手机没反应。
点两下，手机还是没反应。
释心冷着脸。
果然，他这用了几年的手机又被卡死了。
释心没去浴室，殷羲居然也没去，就坐在一旁的小板凳上，盯着释心看。
释心按了关机键重启，终于顺利打开了微信。
微信里的99+来自他学校的班级群，两个女生闻黛和范伶佟疯狂在群里艾特他，也不说话。
两个好友申请躺在释心的新朋友那里。
释心想了想，点了同意。
刚一同意，两个女生便开始了她们的轮番轰炸。
“释心心心心心心！！！！”
“救命之恩没齿难忘！！！”
“我还以为这种事只有小说里有！居然是真的！”
“释心同学，我为我以前只舔颜的行为向你道歉！你是有真本事的！”
“我们差点死了！啊啊啊！好可怕！！”
“那个黄纸就那么咻的着火了！撞开了那堆钢筋！”
两个女生发来的信息乱七八糟，释心看了半响也没怎么看明白。
他回复：？
两个女生一齐沉默了。
然后像是商量好一般，一同告诉他。
“你搜今晚业城的紧急新闻报道。”
释心立刻去搜了，看到了那条关于高空钢筋坠落，砸断公交车却无一人伤亡的新闻。
小视频里，他的两个女同学一脸苍白的从断开的公交车里出来。
她们身后背着的背包里，点点功德金光飘散着。
释心愣了愣，想到了他买的彩票。
他心里罕见的有了点激动。
说不定，他也可以！
这么想着，释心立刻点开手机软件，查看中奖信息。
一直在暗中观察释心的殷羲敏感的察觉到了释心身上的低气压。
他与被释心放在身边的小人偶对视，随后缓缓开口。
“怎么了？”
释心：“我中彩票了。”语气却丝毫不高兴，甚至很是咬牙切齿。
殷羲：“……那不是很好？”
释心抬头，冲着黑漆漆的房间内大概是殷羲的位置微笑。
“挺好的呢，五块钱呢。”
殷羲：“……”
释心呼出一口气，他的福泽从来不会惠及到自己，这么多年，他也该习惯了，只是……突然有了点希望而已。
点开微博，这次手机很争气，没有卡死。
微博热搜五花八门。
1.#阮希险些身亡，鬼王恋人货真价实？#
2.#揭秘真相，开机仪式#
3.#揭秘真相，释心，阮希#
……
10.#释心，五百万#
18.#释心是谁？#
……
41.#盛世美颜CP#
释心几乎占据了热搜榜的上中下所有位置。
前几个热搜明显是关于今天的开机仪式，释心没有再去看。
他点开了#释心五百万#这条热搜，入目便是一个很眼熟的微博ID：曾经我也想一了百了。
这是曾经在释心的祝福后中了一百万大奖的人。
他在今晚又发了一条微博，同样的两张截图。
一张是释心在他为释心说话的评论那里回复的：“清者自清，谢谢，祝你好运。”
一张是与上一次一样的银行卡余额，只不过这次的余额是六百万。
微博配字：“谢谢大师！再次中奖五百万！”
释心眯眼数了数余额上面的零，又想到了他刚刚中的五块钱。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人比人，气死人。
释心点开评论、艾特看了看，大部分都是求祝福、想中奖的内容。
甚至有人把他的照片打印出来贴在了家里，每日一拜就为了中奖？
释心把手机扔回了床上。
殷羲：“……”
释心站起来，拎起小浴筐，大步往外走，走到门口停了下来，回头问。
“洗澡，去不去？”
殷羲猛地站了起来，急走两步，又慢下了速度，矜持又冷淡。
“哦，快没时间了，走吧。”
他们住六楼，浴室在一楼。
释心出来的急，忘记拿手电筒，殷羲也没拿。
看着眼前黑漆漆的台阶，释心在想要不要回去拿手电筒。
殷羲轻轻握住释心指尖：“我带你。”
冰凉的肌肤触感贴在了释心的指尖，这是不同于他自己的，属于另一个人的皮肤。
释心愣了愣：“你能看清？”
殷羲：“我视力好。”
六层楼，六个转角，百十个台阶。
殷羲握着释心的指尖，带着他走的小心翼翼。
清冷磁性的声音提醒着他哪里是转角，哪里的台阶有残缺。
直到踩到一楼的地面，殷羲抽手离开，释心还有点反应不过来。
殷羲问他：“怎么了？”
释心摇了摇头，不远处浴室里暖黄的灯光微微漏了出来。
此时浴室里已经没几个人了，释心找了个角落的格子进去。
浴室里都是一个个的格子间，中间隔着低矮的墙，上面露肩膀，下面露脚踝，前边挂着脏兮兮的帘子。
打开喷头热水浇下来，舒适的温度让释心叹了口气。
一大早起来赶飞机，赶路，连夜录节目的辛苦在热水的冲刷下，消失了大半。
几个青年洗完澡聊着天走出了门。
此时浴室里便只剩他们两人。
热水淅沥沥的往下流着，释心侧着头清洗自己的长发。
释心的发丝又长又黑，在水流的冲刷下像是上好的锦缎。
殷羲站在热水下，看着释心往头发上挤洗发水。
哪怕洗澡，他脖颈间的绷带也没有拆下来。
释心见到了，却也没多问。
殷羲微微靠近了释心的格子：“我没带洗发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