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多仇恨的目光中,楚玲带着棉云跟在玄墨白的身后远去。
围观的人见没热闹可看,也就渐渐散开,但仍时不时的指着楚家那些人偷笑。
楚肖走到楚战的身边,见他脸色很是不好,“父亲,你身体没事吧?”
楚战没有说话,转身走回家门。
其他人默默的跟在后面,大气都不敢出。
“噗!”刚迈进家门,楚战又一口血喷了出来。
“父亲。“楚肖忙上前扶住楚战,走到正厅之后,将他安坐在椅子上。
他转头看向三大长老之一,楚琉。
楚琉点头,上前为楚战把脉。
不多时,他抬眸看了楚战一眼,正好与他的视线相撞。
“琉长老,父亲他怎么样?”楚风上前问道,脸上有着担忧的神色。
楚琉转过身来面对楚家众人,安抚道:“家主只是怒火攻心,并无大碍。”
听到楚琉这么一说,众人才放下心来。
然而楚肖却不相信。
之前父亲说楚玲给他下了毒,怎么这会就怒火攻心了?
他看着楚琉和楚战,心里思索了一下,却没表达出来。
“父亲,今日之辱,不能就这么算了。”楚风气哼哼的坐到椅子上,楚家从来没像今天这么丢人过。
本来今天晌午,楚家是说有多风光就有多风光,外面一片赞叹声。
可一天不到,楚家立马变成了人人嘲笑讽刺的对象,这让他们以后怎么出门?
还有他那个女儿,真想把她的脑子打开看看里面装的什么?放着楚家小姐不当,去给那野种当丫鬟,气死他了。
一想到这个,楚风再次讨好的说道:“父亲,关于月儿的事……肯定是那野种对她做了什么?就像之前盼儿和雨瑶她们那样。”
楚盼儿和楚雨瑶在楚玲那发生的事,楚家上下都知道。
楚战低沉着双眸,想起和楚玲对战的时候,他的大脑突然就陷入空白,还有那一瞬间的黑暗。
这些若不是她那恩人帮她,难道是她自己所造成的?
不可能,她根本没有灵力,只会体术的话,是做不到那些的。
思索了片刻之后,楚战才冷冷的说道:“当然不能就这么算了,那个野种,一定要杀了她。”
去往圣都的路上,一辆马车缓缓前行,马车外面看来很普通,可里面却又宽阔又舒适。
楚玲看着依旧昏迷的叶氏,伸手拂了拂她的额角,娘之所以现在还没醒,估计是太过伤心导致的。
楚兰月在刚上马车的时候就醒了,车上的气氛有些沉,没人说话。
她时不时的看着坐在里面的玄墨白,心想那不是国师大人身边的人吗?他怎么在这?
还有,他们这是要去哪?难道是去见国师大人?
楚玲这时看向她,询问道:“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楚兰月之所以伤那么重,是之前她为她们挡住了那土块落下时所有的冲击。
“已经好多了。”楚兰月摸了下胸口,她当时虽然及时用出灵力,可对于祖父的攻击来说,她的防御根本不堪。
玄墨白闭着双眼假寐,一路上没有说一句话。
“少主,到了。”
马车停了下来,楚兰月率先跳下马车,抬头看到一处房子,而门上挂着一块匾,那块匾上还盖着红布。
楚玲抱着叶氏从马车上下来,率先朝那房子走去。
棉云急忙跑过去想要接过叶氏,却被楚玲笑着拒绝。
到了那房子门口,楚玲转身看了眼跟在后面的玄墨白。
玄墨白给飞白使了个眼色,飞白意会的对着门上那块匾一挥手,上面的红布就掉了下来。
楚兰月看到匾上那个‘楚’字,愣了一秒,看来她们早就准备好了。
棉云则兴奋的对楚玲问道:“小姐,这是我们的房子?”
“不然你以为我们为什么在这?”楚玲想敲一下棉云的额头,奈何腾不出手。
一行人走进院子里,这房子没有多大面积,但是里面的摆设和装潢都很清新舒适。
把叶氏放到床上之后,楚玲回到客厅,棉云拉着她的袖子小声的问道:“小姐,国师大人不是要见我们吗?我们耽搁了这么久,国师大人会不会生气啊?”
“国师大人什么时候说要见我们?”楚玲奇怪的看了她一眼。
“……”刚才那位玄公子不是?
发现棉云扫着玄墨白的眼神,楚玲勾唇一笑,这单纯的丫头,“他可没说。”
是楚战自己要那么想,他们也没办法。
“今日多谢玄公子相救。”楚玲走到客厅,对玄墨白意外的道了声谢。
玄墨白挑眉,终于正眼看着楚玲,这丫头果然聪明,明白他不想让别人知道他们认识。
“不用客气,其实……”玄墨白的视线转向棉云,继而说道:“本公子是来为家师传话的。”
楚玲有些意外,国师大人会给她们传什么话?
“明日,带着你的丫鬟,去圣灵殿。”玄墨白说了这么一句之后,就离开了。
望着玄墨白的背影,楚玲眼帘微敛,国师大人真的要见她们?就因为棉云吗?
“小姐,需要我做什么吗?”楚兰月这个时候问道。
楚玲收回思绪,转头看向她,嘴角一扬,“你随意。”
晚间,夜空没有多少星星,微风吹过,多少有些凉意。
叶氏醒来见到楚玲好端端的站在她面前,激动的差点说不出话来。
饭桌上,叶氏左看看右瞧瞧,有些不确定的问道:“小玲,这真是我们的房子?”
“是的,娘。”楚玲的回答有些无奈,娘这句话都问了好几遍了。
“可你哪来这么多灵币?”这房宅占地一百多平米,肯定不便宜。
“娘,这是房契,至于怎么得来的灵币,以后您会知道的。”楚玲从炎凤宝链里拿出房契放在叶氏的面前,没打算把地下斗灵场的事告诉她。
为了避免叶氏继续追问,楚玲忙转移话题,对楚兰月招呼道:“二姐,坐下一起吃。”
第六十五章 天残幻录
听到楚玲的招呼声,叶氏才想起来,也跟着附和道:“对对,快坐下和我们一起吃。”
“丫鬟和主子一桌吃饭,这不合规矩吧?”楚兰月奇怪的看着她们,她还没听说过,丫鬟和主子坐在一起吃饭的呢!
“在我们这没那么多规矩。”楚玲把碗筷给她放好,接着说道:“更不分尊卑。”
见楚兰月还站在那发愣,棉云笑着走过去,把她按在凳子上,“二小姐你就安心的坐下和我们一起吃吧!夫人和小姐与别的主子不同,她们的观念里只有家人和外人,没有丫鬟和主子之分。”
“好吧!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楚兰月也不再和她们客气,但有一点她还是要说一下,“棉云,你就不要再叫我二小姐了,现在我和你处在同一个位置上。”
棉云刚准备坐下,听到楚兰月这话,拿不定注意的看了眼楚玲。
楚玲笑着对她点了下头,棉云想了想,扬着纯真无邪的笑脸说道:“那好,你比我大,以后我就叫你兰月姐。”
“好。”楚兰月也爽快的应了下来。
“别光顾着说话,快吃菜。”叶氏脸上有着融化人心的和蔼笑容,她夹起肉分别放在楚玲棉云和楚兰月的碗里。
“谢谢。”望着碗里香喷喷的肉,一丝暖流顺着楚兰月的血管,流淌进了心里。
在她十三岁时,母亲生病去世之后,她就再也没感受过这种母爱。
“二小,兰月姐,当年的事你不记得吗?”棉云望着楚兰月,莫名其妙的来了这么一句。
楚兰月嘴里嚼着肉,奇怪的看着她,“什么事?”
“当年夫人病重,我去找家主,却被六小姐辱骂殴打,是兰月姐阻止了她,并让琉长老去给夫人看病,才救了夫人一命。”
楚兰月仔细回忆了一下,好像有这么一回事。
那好像刚好是母亲的祭日,本来她想去祠堂为母亲打扫一下排位,却看到楚雨瑶在殴打六七岁的小女孩。
那个小女孩被打的遍体鳞伤,却还坚持的央求着要见家主,说她夫人病重,再不找大夫救治,她夫人就没命了。
当时她想起了母亲,又见那女孩可怜,便出声阻止楚雨瑶,并求琉长老随她去看看。
原来,那个小女孩就是眼前的棉云?她还真没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