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白奇说法,那泉水确实不能算湖,最主要的是,两个地方不在一处。
闵枫接过图,盯着那个标注湖泊的地方仔细回忆。回忆半宿闵枫眯起眼,“这地方怎么这么熟悉。”
“枫哥,你说什么?”
“等等,让我想一想。”闵枫思绪陷入曾经,回忆好一阵,闵枫眼底忽显清明,“我想起来了,这地方确实有个湖,那湖里的水被我放干了,所以那湖现在不见了。”
“姐夫,那湖里的水叫你放干了?地图上看着虽小,但那是湖,不是泉,你怎么放干的?”白奇不大信。
闵枫道:“你还记得十七年前,松喇六万大军被水淹死的事吗?”
松喇白小渔不知,但白奇很清楚,松喇是个类似游牧的民族,他们与草原一样,也是依靠草原而活。但他们比草原更加野蛮,经常挑起战争,松喇打仗,比不要命还不要命,他们不但与草原争斗,还经常同大周、北昌开战。
因挑事挑太多,大周和北昌下定决心要将松喇灭掉,大周与北昌没有结过同盟,但在对付松喇上非常有默契,北昌将松喇大军赶至双龙谷一代,遭到大周军队伏击。
那时的闵枫刚刚独自挑大梁,还没正儿八经的建过属于自己的军功,因为那一仗,让还年少的闵枫在军队中竖立起自己的威望。
闵枫使计将松喇大军引到那个湖泊附近,那个湖泊地势高,湖的外围有个陷下去、如盆地似的地方,松喇六万大军被引到那个盆地里,闵枫下令炸开湖泊一处形成缺口,湖水倾泻而下,全部流进那个巨大的盆地中,六万人被全部淹死在那里。
经闵枫提醒,白奇记起十七年前的事,他笑笑:“的确是这样,那水确实是被你给放干的。”那时的白奇才是个刚参军的小兵勇,听说松喇六万兵将被那个他崇拜的闵枫淹死,白奇简直将闵枫顶礼膜拜。
白小渔道:“你们说什么呢,怎么回事?”
“姐姐,这是姐夫的一段英雄事迹,等闲暇了,你两说悄悄话时,让他说给你听。”
“我现在就想知道。”
“渔儿,这话说来就长了,等闲暇了我慢慢讲给你,咱们先办正事。”
宝藏既然离那个曾经的湖泊不远,目标地大大缩小,这样找起来会容易许多。将青龙卷收起揣进怀中,闵枫说:“我们修整下,这两日就走。”
“枫哥,战争已胜,按照惯例你得班师回朝了。”
闵枫刮了下白小渔的鼻头,“渔儿,你那么聪明,你觉得我会班师回朝么?”
是呀,闵枫怎可能带兵回去,白小渔也明白,西北的兵力已放到明面上,皇帝不可能不知道,但朝廷却没任何动静,这太不寻常。
也是因弄不明白皇帝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闵枫才将打下的土地先交由朝廷,否则,草原现在虽然姓闵,但草原真正的主人会是闵枫。
白小渔又问:“你不回去,是想逼着皇帝和你扯破脸?”
“不错,我之前一直忍他,是看在我与他是兄弟的面上,但现在,他明显在算计我,所以我不打算忍了!”
“枫哥,你答应过我……”
“渔儿,我是答应过你绝不主动挑起战争,但现在我若再忍下去,是否有点太窝囊。”
窝囊?!
白小渔感到好笑,想他旻王,都是别人看他脸色行事,这也叫窝囊的话,那叫其他人还怎么活?当今皇帝定也是多少看着他脸色过日子,他居然说自己活的窝囊,这也太不讲理了吧!
如闵枫这样脾气的人只能顺毛捋,千万不能把他惹急眼,想了想她说道:“好,就算你不回去,现在这里驻扎这么多人,你打算将他们怎么办,这儿可不是西北,你怎么才能把他们化整为零?”
“渔儿,这个问题不是该你操心的,我自会解决;好了,咱们不说这些了,我可等着,你今晚做什么好吃的给我呢。”
他对她无限宠,却是公私分明,不该她插手的,就算将她宠上天也绝不会让她插手,白小渔知道军政大事上闵枫对自己的态度,所以她也不再多问,以免忤了他的逆鳞。
他命中注定会走反贼的路,可闵枫在她眼里永远是英雄,白小渔笑笑,“好,我不瞎操心了,我们回去吧。”
下了小山包,三匹马儿就在不远处,白奇一声口哨,马儿相继冲过来。三人驾马前行没多久,迎面一人骑快马而来,往来的人是程虎。
☆、故友
程虎迎上三人,拉马停住,“王爷,快回去看看吧。”
“出什么事了?”闵枫问。
“您的故人来了!”
故人?
闵枫眼睛一亮,难道是他?闵枫双脚狠踢马肚子打头阵而去,其他人驾马跟在后。
军营里,残应焦急等候,瞧一行人回来,残应立刻上前道:“主子,他来了,他受了重伤。”边说着,残应边带闵枫去往安顿那人的帐篷。
躺在地榻上的人昏迷不醒,他上身光着,身上的伤已做了处理,但还是有血迹渗出,一灰衣男子背对帐门的坐在地榻边上,为昏睡之人施针。
闵枫进来帐篷就看见了施针者与昏迷不醒的沐鸾飞,寒山有条不紊的把针施完,才站起来转过,四目相对,寒山闵枫双双愣神,寒山愣神是因为,几年过去,闵枫显得越发成熟了。
闵枫惊是因为从没想过,寒山居然也在,他最好的朋友出现了!
“枫,好久不见。”寒山微笑道。
“寒山,你怎会在这?”闵枫问。
寒山面朝沐鸾飞努努嘴,“还不是因为他,我才这么快的来了你这里。”
寒暄过,闵枫去到沐鸾飞身侧,瞧他虽昏迷却呼吸平稳,应该无大碍,闵枫才放心下,“你怎会和鸾飞在一起,他怎么受伤了?”闵枫扭头道。
寒山将挽起的衣袖放下,道:“亏了他遇见我,否则他去阎王那报道了。”
寒山四处云游,听说闵枫与草原打仗,他便一边行医,一边朝着草原来,但寒山没急着赶路。寒山几天前偶遇被人追杀的沐鸾飞,寒山和沐鸾飞本就认识,见是沐鸾飞,便出手把人救下。
沐鸾飞昏迷前说他有急事要告诉闵枫,寒山不敢耽误的将沐鸾飞的伤做了大概处理,随即带着沐鸾飞加急速度赶路,才赶来这里。好在沐鸾飞的伤虽重却无性命之忧,只需多休息几天他便能醒来。
听寒山讲述大概经过,闵枫明白,沐鸾飞一定是身份暴露了,所以才赶来这里与他汇合。
白奇和白小渔也钻进帐篷,看见寒山,白小渔很是吃惊,那时在白府与寒山有过几面之缘后,再就没见过他。听他同闵枫谈话很随意,看样子他们老早就认识,而且关系还不错。
地榻上昏迷的那人白小渔也认识,正是当初帮她逃过一劫的那位,也是因为他,在那个小城里,自己和闵枫闹出了误会,原来他们这些人都是互相认识的!
寒山并未注意白小渔,觉到一直有人打量他,才转头看向这边,虽然好几年不见了,望他之人现在又是一身男装,但寒山确信自己没认错人。
“小渔,我们又见面了。”
“你好寒山,没想到我们还能再见着。”白小渔微笑着说。
沐鸾飞无大碍,闵枫派了专人照顾他。
几人去到另一座大帐中,围坐简易木桌旁,桌上摆几盘很随意的小菜。
寒山首先道:“一别数年,如今已物是人非了。”
闵枫笑了笑,“人总是要变的,你这么多年也算逍遥快活了。”
好友久别重逢,自有说不完的话,暄聊了阵子,闵枫给寒山介绍同坐之人,“这位就是北昌镇国将军白奇,他现在是我的小舅子。”
白奇与寒山面对面而坐,他说道:“镇国将军已是过去,我现在就是姐夫的手下而已,我曾听姐夫提起过你,说你医术高明,乃世间少有的神医,在下久仰。”白奇抱拳。
寒山望着白奇则很惊讶,“阁下就是白将军,原来你还活着!”
听闻白奇被北昌皇帝砍了头,寒山还为白奇惋惜了一番,却如何都没料到,这人活的好好的,今天居然见着了。寒山早听过北昌战神的大名,传说白奇相貌生的极英俊,闻名不如见面,生的这样一副相貌,哪里能看出他是个杀人的人。
白奇冷冰冰道:“没错,我没死,是姐夫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