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做了别国细作,早就做好了这一天到来的准备,可真的到了这一天,他怕了,生命即将结束,白近隆的脑子一片空白。
呆呆的看着天空,湛蓝天空里似乎出现一个人,那个穿着白衣坐在树下弹琵琶的女子显现,女子弹完一曲,转过脸问道:“近隆,我弹的好听么?”
躺在地的人溢出泪,忘记怕,“好听!”白近隆的面上显微笑。
“我再给你弹一曲!”那女子露个甜甜的笑,别过脸继续弹琵琶。
“晓蝶,只要是你弹的我都爱听。”白近隆泪水溢不停。
上到城墙上的闵睿望着下面冷哼,手中令旗扔到城墙下,早已待命的五个行刑者骑马朝五个方向。
白近隆瞬间悬空,巨大痛苦袭来。
天空显现出来的女子还在弹琴,弹到一半她停下转过头,“近隆,我等着你。”
痛苦到极点的人,因那一声似乎痛苦都不在。被憋红的脸、口中费力吐出几个字,“等、等着我。”几声骨肉碎裂,五匹马朝五个方向奔出去,白近隆同晓蝶相会了。
闵睿丢下话,“将他的残肢拿去喂狗!”
“是。”身边太监立刻下去传旨。
随后,侍卫护着闵睿一步一步下城墙,闵睿一步一步的踏上早已为他备好的銮驾,由太监抬着一步一步朝皇宫去,銮驾后传来整齐的,“恭送皇上。”
多日不见的清玄随着一股青烟出现城墙上,众人对他视而不见,清玄望着城墙下的一大滩鲜红血液脸色显凝重,他也是岁末那晚才知,吴伯就是当初打伤他的捉妖师,难怪那人认得五瓣莲圣物,对方的五瓣莲又是打哪来的?
无论那人的五瓣莲哪来的都已不重要,他将五瓣莲给了白小渔,有五瓣莲为她护身,再想拿她灵气可就不是那么简单了。
清玄捏紧拳头:就算她有五瓣莲又怎样,她,我要定了!
放松拳头,清玄又想起一事,这件事清玄思前想后,觉得还是告知闵睿的好,他如来时那样原地消失不见,再现身,已到闵睿的御书房,闵睿也才踏入御书房不久,独坐龙案后正扶额沉思,耳中忽传进,“皇上,贫道有事求见。”
闵睿思绪回笼,“你们都下去吧。”伺候在侧的宫人婢子退下,出去还不忘把御书房的门带上。
清玄现身,抱拳道:“贫道参见皇上。”
“国师免礼。”闵睿绕过龙案,立在大殿中,“这次的事,国师功不可没。”
“皇上,贫道身为国师,确保大周平安乃贫道份内事,皇上客气了。”顿了顿他接道:“皇上,贫道今天来,是有件重要的事要告知您!”不待闵睿发问,清玄将他得来的消息细细的告知闵睿。
殷子龙为捉妖师,清玄不敢靠近那人,但白小渔和闵枫就不同了,清玄也没想到,去窥视他二人,还能无意中探得这么重要的消息。
听明白清玄所说,闵睿一脸疑惑,大周三代,天下必乱,这句预言他早知道,这预示着他与闵枫之间肯定会有仗要打。
可双骄魂归,万魔之尊,顺天御赐,这又是什么意思?
“国师,双骄魂归,万魔之尊,怎么听,都不像我等凡人所能经历的,你确定,这是祖皇后的预言?”
“皇上,贫道只是将得来的消息原原本本告诉您,至于是不是祖皇后的亲口预言,贫道不能确定。”
闵睿负手而立:双骄魂归,万魔之尊,指什么?是暗喻什么,还是指什么事或着物?闵睿思虑一阵,道:“国师,你乃仙家之躯,你能理解这话中意思么?”
清玄虽是妖,但他也知道,人、仙、魔,各有各的生存空间。人的生存空间,仙和魔不会随意干涉,可那后两句按照字面意思理解,人间会出魔界之尊。还有那句顺天御赐,这句话的意思似乎是这位魔尊得由人间帝王决定!
顺天御赐,能用御赐二字的,只有皇家。
清玄的解释令闵睿实在不能理解,他是人间帝王不错,但也是凡人,凡人能决定的了仙与魔的事?
还有那句双骄魂归,双骄指谁?
坐回龙案后,闵睿揉着发胀的太阳穴,“国师,无论后三句预示什么,我们现在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皇上,贫道定助您完成统一大业,让您做真正的人间帝王。”清玄的阴笑又上脸,他弯腰一拜再站直,人影已消失,留闵睿继续独坐龙案后。
清玄钻进御花园湖泊下的水宫里,他跪坐榻上沉思:现在越来越有意思了,居然连魔尊都要降临凡间,魔尊到底是谁?
清玄首先想到,那人是否指的就是闵枫,思量了阵子,清玄否定此想法,闵枫体内暗藏的力量乃一股纯正仙气,那股子仙气不含一丝魔气。闵枫暗藏的力量与白小渔的灵气一样都为纯正之气,这就说明,闵枫和白小渔的原身都是仙。
既非闵枫,那魔尊定是另有其人,预言说,魔尊由人间帝王决定,只要能完全的把闵睿掌控到手里,魔尊是谁,还不是由他清玄说了算。
无论如何,都得找见那个将要成为魔尊的人,等取了白小渔的灵气,再拿了闵枫力量,说不定自己便能取而代之,清玄久久静坐,心思不断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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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末过,冬入尾,即便入了春还是会下雪,有句话不是说春寒料峭嘛。
闵睿早降下旨意,岁末节后,闵枫回封或留京,由他随意,京城所有事已结尾,二月头上,闵枫带白小渔踏上回家路,他们的家在漠腊,至于闵睿有何阴谋,闵枫抱着兵来将挡、水来土淹的的态度,闵枫一刻也不想再留京城,只想带白小渔快点回他们阔别已久的家。
出京再次路过腾翠山,白小渔想去看眼亲生父亲,此去一别,还不知再有无机会见面,她想去给父亲道个别,风云观还是那样,隐在云雾缭绕中恰似人间仙境。
“叩叩叩……”几声敲门声过,出来一位小道童,道童得知他们来意,细细告知,殷子龙三日前,也就是元月末那一天离开道观去云游了。
白小渔生出阵阵落寞,想着再来看爹一眼,没想到晚来一步。
闵枫安慰道:“殷将军的使命已完成,你们父女缘份未尽的话,还能再见面。”
听闵枫话,白小渔心情放松,“你说的对,爹的使命已完成,我应该感到高兴才对。”
不再逗留,朝着山下去,白小渔心无挂念的随闵枫回家。马车摇晃中,白小渔想起一件事,“枫哥,炖鸽子那晚,你遇见的那个黑影子到底是谁?”
那晚,闵枫去追鸽子,本意是要拿鸽子腿上绑着的信,可哪里想到竟遇上个轻功不在他之下的高手,被那人涮了一回,没处撒气,只得拿那信鸽泻火。回味着那晚的清炖鸽子肉,闵枫把问题抛给了她:“你说呢,小笨蛋?”
白小渔微一思索就捋明白,搜集白近隆罪证的只有她爹殷子龙。白小渔满脸生狡黠,“你说过,找见那人抽筋扒皮呢,你打算怎么办?”
闵枫偏头看着她,自己的老丈人他哪敢动一下,不过话又说回来……
“渔儿,相公我是个瑕疵必报的性子,反正我找不见那人,他的账你替他还了吧。”
不及白小渔反应,她便被他反手横抱,身子斜斜躺进了他怀里,被他堵住唇,真无赖,父债竟然要女还。不过,这样的还债方式她喜欢,勾住他脖子,第无数次陷入他的陷阱里。还好车窗是关着的,否则她又要羞红脸。
☆、反贼
一路风平浪静,赏着沿途景色,加上白小渔陪伴,闵枫时常开怀畅笑。
再看不到主子的颓废之色,残应和侍卫们也高兴。
离开京城后,白小渔又开始偶尔行医,原来的药箱丢在了北昌,药箱丢了无多大事,再预备一个就好,只是药箱里有一套白奇给她寻来的精钢刀具,丢了实在可惜。
闵枫得知后,撂给白小渔一句话:“多大点事,相公我给你弄套比那更好的。”
赶了多日子路,春意越来越浓,除了早晚天气较凉,白天气温很怡人。
又回到当初闹了误会的小城里。随着闵枫步行,这和原来一样,还是那么热闹。这次没有住客栈,闵枫带她去了当年与沐鸾飞会面的宅子里。
当年,沐鸾飞公干路过此处,无意看到闵枫和白小渔晃荡小城街道上,沐鸾飞便发信号约闵枫见面,一个面见的,却弄出闵枫与白小渔的误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