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放开我,小姐……”兰花惊呼。
白小渔知他是故意支开兰花,确实,有兰花在,自己有些话也不好问出口,“行了,你和他们去吧,不用担心我。”
“这……”兰花犹豫,既然小姐都已发话,小姐定有主张,兰花又将闵枫瞪一眼,甩开两少年的手,“我自己会走。”这才随他们消失闵枫、白小渔眼前。
闵枫无奈,还是第一次被下人呼喝,若非看在白小渔面上,早将她一巴掌拍死了。
此处再无其他人,两人望着篝火,气氛有些微妙,白小渔暗骂自己没出息,何时也变得扭捏开,上辈子的那些泼辣劲哪去了?
终于将兰花打发走,闵枫也不知该如何开口。
好半天……
“你想说什么?”闵枫。
“你想说什么?”白小渔。
不出声则以,一张嘴两人说的居然都一样,视线碰上,都从对方眼里看出一丝情愫,尴尬再次加深。
最终还是闵枫先问她:“那把匕首用着、还顺手吧?”
“东西很好,不过能用得上的机会不多。”白小渔左手捏着右手指,动作虽无意,却说明她很紧张。
闵枫盯着她的手道,“总会用上。”
你一句、我一句,没话找话,渐渐打破尴尬局面,越说越投机,聊多了才发现俩人连爱好都相似,闵枫好武,白小渔喜欢钻研拳法;他无事喜静坐,她闲下好发呆。
白小渔胳膊肘上膝盖,双手捧脸、脑袋凑近他,“咱们聊了这么多,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呢?”
闵枫伸个懒腰暗自琢磨,这丫头对自己印象不太好,不能告诉她真名,万一吓着她怎么办,“在下贱名不足挂齿,我叫木风,你可以唤我一声枫哥哥。”面带一丝算计笑容的人偏过头看着她。
“疯哥哥?世上还有人说自己疯,呵呵……”
知她故意曲解,闵枫笑道:“你没见过我疯的时候,有机会叫你见识下。”
这样回答却让白小渔突然红了脸,早见识过他的疯了,谁会像他那样,为认识陌生女子,竟对人家又搂又抱,那晚要不是察觉出他也紧张,早将他当成登徒子一样对待了。
瞧白小渔突然害羞开,闵枫先是不明白,后微一思索,捋懂她为何会害羞,那晚他是情急下才抱了她,真不是故意的,刚想解释那晚情形,闵枫却瞅着她的脸忘记开口,小丫头当下模样实在太可爱,两个脸蛋红扑扑。
白小渔摸着滚烫的脸,又发觉木风盯她连眼都不眨一下,心跳再次加速,忽站起,“讨厌,看什么看,天色已晚,我回了。”不等身后人搭腔,白小渔小跑逃离。
☆、定情
她仿佛火烧尾巴的样子,却令他笑意越来越浓,闵枫再是个愣头青不懂风情,但白小渔刚刚炸毛的样子明显就是撒娇。虽不舍,但不得不放她走,当然,现在想再见她容易多了,白府院墙在他眼里不过一道摆设。
兰花与那两少年就在林边,她对那俩少年一直怒目而视。
天黑前赶回府,悄悄回到偏院,临走时做在院门上的记号还在,这说明没有人来过。
闵枫心情本来阴霾,现一扫而光,回王府处理完几件公务,他一直盼天黑,从不觉时间如今天这般慢。
夜渐浓,兰花被打发下去休息,白小渔坐在院中看月亮,面带丝丝笑意。
白小渔并非无知少女,她晓得自己该是爱上了木风,确切来说,不算怒江边,加上今天才与他一共见过三次面,难道这就是一见钟情么?
虽说同他的相识过程不太寻常,却对他一点儿都不反感,好像同他老早就认识,可两世存留的记忆里并没见过他,更没出现过和他类似的人,为何偏偏对他怦然心动?
靠上躺椅,一根手指绕弄鬓边一缕垂下的发丝,呆瞅天空,心中还一个劲的胡乱猜测,他是个什么意思呢!?
见兰花进屋,过了好久也没再出来,知她应是歇下,闵枫这才闪身从空中悄悄落下,立在白小渔身后看着她。
发觉身后异样,白小渔立刻反应,他来了,然而她却坐着没动。
看她玩弄发丝的手指停下,便知她已发觉,“怎么了?”立在后边的闵枫问。
白小渔慢慢起身转过,来人一身黑衣、面孔熟悉,“天色已晚,你怎么来了?”她问道。
闵枫没吱声,只盯着眼前人看。
被他深邃目光瞅的有些不自在,白小渔不敢看他眼睛,慢慢低下头,两个脸蛋又开始火烧火燎。
再看不明白就真成笨蛋了,想起那晚与白小渔四目相对,闵枫不知哪来的勇气,上前一把揽住她的腰,紧接着就跟一阵风似的转个圈回到屋里。
又被他抵得靠到床柱子上,等反应过来,屋门再次被带起的风自动关上,“你、你……”白小渔的双手搭在了、揽着她的人的胸膛上。
“我什么?”
“原来你果然是登徒子。”话出口,明显底气不足,腾出一手想去打他,却被他一把钳制住,闵枫的另一只手将她箍的更紧。
闵枫脸凑近,白小渔后脑靠上床柱,压根就无处可躲,“你到底想干什么,这难道是你报恩的方式?”
闵枫没说话,他很喜欢看她既害羞又难为情的样子,半天才道:“你真狠得下心打我?”他的语气里透着一丝邪魅。
转回脸,同揽着她的人对上眼,这双眼睛越看越熟悉,白小渔突然对他的怀抱生出了贪恋,想被他一直紧紧抱着不要松手,随之身体渐渐放松。
发觉白小渔起了变化,闵枫放开那只被自己捉住的手,彼此相互对望,都想从对方眼里找出那种熟悉感究竟来自哪,相视良久,白小渔做出一个仿佛很习惯的动作。
伸出一根手指,她先从闵枫的发际开始,手指轻轻一点一点向下,手指经过额头、鼻梁、鼻尖、嘴唇、下巴,完了后又重新开始,周而复始。来回几次,闵枫又一把捉住她的手、且眼神变怪异:“你到底是谁?”
这阵的白小渔像变了个人似的,轻唱更怪歌曲,“一只蛤.蟆一张嘴,两只眼睛四条腿,乒乒乓乓跳下水呀,蛤.蟆不吃水,太平年,荷儿梅子梭水上漂……”
闵枫满面震惊,这首歌他实在太熟悉,自有记忆来,他就经常做一个怪梦,梦里有个扎两只羊角小辫的小女孩,光着两只脚在河边唱这首歌。每每从梦中醒来心情沉重,战场上流血流汗都不曾流过泪,可每次梦到那个小女孩,醒来后就极其的想哭。
此刻听白小渔莫名唱出这首令他想哭的歌,闵枫的表情显出些许狰狞来,“你究竟是谁?”
白小渔的歌唱完,看着他,她眼底也生迷茫,不在意他的满脸狰狞杀气,抬起一手抚上他的半边脸:“你又是谁?”
闵枫浑身震,一种莫名熟悉感袭来,神色渐渐恢复,一手搭上白小渔摸他脸的手背,“我是木风。”
“木风……你好像要我叫你疯哥哥来着。”
两人同时恢复正常,谁都没在意刚才诡异气氛,而经刚才那段插曲,相互看对方,眼里似乎多出痴迷。
闵枫这阵再看她的目光里竟充满浓浓占有欲。他赤.裸裸的眼神使得白小渔不自在,低头做掩饰,不想让对方看见自己窘样。他却用一根手指挑起她下巴,强迫她继续看他,顺带他的脑袋慢慢凑近,在白小渔的粉色樱唇上轻轻落一吻。
白小渔没躲避,很坦然接受那一吻。不用再多说,都明白了对方意思,白小渔双手圈住他劲瘦的腰,偏过脑袋靠进他怀中,耳朵清楚听到他胸腔内那颗、跳的奇快的心。
她的心跳,又怎会慢呢?
闵枫双手搂上白小渔,将其紧紧抱住,仿佛抱着失而复得的宝物,深怕一松手,宝物不翼而飞。好久,腾出手将她横抱起,朝床铺过去。
白小渔紧张了,“你、你干嘛?”
闵枫露出招牌痞笑,“你说我干嘛?”
“不、不行、不能……”
见怀中人确实满脸紧张,闵枫道:“小丫头,你想歪了,站着聊天不累么。”
白小渔嘴一撇,羞的无地自容,直接将脸藏到他怀里,却是叫闵枫心情大好。
两人靠在一起,手牵手似有说不完的话,“渔儿,你为何会唱那首歌?”闵枫背靠床头镂空架,一手揽着她。
白小渔脑袋靠上他胸膛听他心跳,一只手被他抓住着,“我也不知,我好像生来就会唱,看到你更想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