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王?!
白青荷又开始滔滔不绝的讲起冥王的恐怖,什么冥王吃人肉喝人血,冥王手段如何残忍、喜欢扒人皮寻乐子,冥王老婆特别多,夜夜做新郎……
再往后听,白小渔都有大笑冲动,但却生生的忍住,她内里憋的辛苦要死,面上一个劲的做痛苦状,身子趴在石桌上不敢起,生怕挪一下笑声破口而出。
当然,她的样子又叫白青荷误会了,以为面前人真的被吓成了浑身瘫软的地步。
白小渔终于明白了白青荷的目的,她前头说什么地狱有多恐怖,都是在为后面做铺垫,她的目的就是想让自己对旻王产生恐惧,冥王不就是旻王么。
一想起白青荷方才说旻王老婆特别多夜夜都要做新郎,白小渔实在太想笑,一个不能人道的人你却说他夜夜做新郎,你这是故意埋汰人家么?
白青荷不知趴在桌上之人的心中想法,只当是自己的话起了作用:“二姐,你可还好,妹妹没有吓着你吧?”
既然她有心吓自己,那就陪她演戏演到底,白小渔维诺道:“我觉得我腿软。”嘴上说着话,还不忘面上表情也做一副快哭出来的样。
“既然二姐不喜欢妹妹讲的故事,那我不说了,”白青荷看了眼亭子外的天色接道:“都快晌午,妹妹先回了,有时间了咱们姐妹再聚。”
白青荷暗道:只要她怕了,我的任务也就完成了。
白青荷起身离开花园子,当白青荷的背影彻底消失,白小渔趴在石桌上捂嘴笑了好半天,今个天被她的故事逗死了,倘若旻王知道白青荷在背后说他夜夜做新郎,不知他会是何脸色。
兰花过来到她身边,“小姐,三小姐是何意思?”
“你就当她脑子又抽了,咱也回。”白小渔站起身揉揉笑抽的脸,出了亭子途经湖塘边,白小渔又想起昨晚事,那个鲤鱼精就在这片湖塘里。
小龙说,那鲤鱼精还无法在阳光下幻化,只能夜晚现身,只要他不妨碍自己,由他去,她可不是除魔卫道的侠士,反正府里多小人,再多些妖怪岂不更热闹。
散步的游荡着返回住处,刚与兰花踏进偏院门,白小渔看见院中立着几人,其中一人白小渔认得,此人正是二夫人身边那位被自己拿来当枪使的小桃。
“二小姐你终于回来了,奴婢等了你好半天。”小桃对她行个礼,介绍其他两人,“这位是京城兰记绣庄的李绣娘,那位是珠翠阁的王掌柜,这二位今日来府里是给二小姐你量身段制作新衣首饰来的。”
听小桃介绍完,白小渔以为听错了,“给我做新衣?”这算个什么情况,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
大清早的,被白青荷提溜出去,吃着点心听她讲了一早上鬼故事,这会子又是做新衣、又是制作新首饰,呆会还会有啥事情会发生?
小桃见她面无表情,上前解释:“二小姐,再过一个月宫中要举行祭天大典,到时咱们府中少爷小姐都要入宫,你也得去,这二位师傅是夫人请来专门给两位小姐做入宫行头。”
解释完了小桃又发觉给个傻小姐说那么多,她也未必听得懂,小桃转头对上兰花:“你去帮着两位师傅给小姐量下身段。”小桃语气很是趾高气扬。
兰花没多话,扶白小渔朝屋里,李绣娘量完制衣尺寸,王掌柜拿出画好的首饰样等白小渔挑选完,二人才又随着小桃离开。
当院里又剩主仆二人,白小渔说:“原先祭天怎么不带我,今年咋就想起我来了?”
“小姐,进宫是好事呀,说不定哪家的少爷公子会看上你呢,到时候嫁出去离开这,你的好日子不就来了。”
白小渔却对她的话嗤之以鼻:“怎么说话呢,你家小姐我就那么不堪,等着被人挑?要挑也是我来挑男人,轮不到别人来挑我。”
这话霸气,使得兰花愣神阵阵,白小渔则暗自打定主意,今天情况有些不对,先是白青荷讲故事,现又是二夫人派人来给自己做新衣首饰,这娘俩究竟想干嘛,看来有必要探查一下。
午饭后,白小渔一觉睡到晚饭前,补回昨晚缺的觉,养足精神头了今晚好干活,月黑风高,整个白府陷入静悄悄,偏院闪出一黑影避过巡夜护院,白小渔路过假山旁,又看见嫣红站在湖塘边上等那个假的白霍远。
白小渔将她远远的望一眼,悄悄绕过假山离开了,这是她自作的怪不得别人,白小渔不再理会隐入黑暗里。
先去哪里好呢?
思考良久,她拐个弯子朝药卢方向,先去弄点蒙汗药,以备不时之需。
药卢中,寒山与一黑衣蒙面人聊天,黑衣人正是多日不见的闵枫,闵枫这次回京难得没有到处惹猫逗狗,最近手上公务繁忙,今日终于得空,他才来这里看望好友,顺便朝寒山打听一个人。
得知闵枫来此目的,寒山微微一笑:“我发现你越来越不像你,京中名门贵淑众多,你却关心一位不受宠的傻小姐。”
“你知她并非傻。”闵枫扯下遮面黑巾道,“我也并非关心她,我最大的爱好是习武,那丫头说她师承武当派张三丰张真人,可我派出人手,根本没有寻到她口中的武当派,更别说张三丰。”
闵枫犹记那晚怒江边被白虎门杀手暗算之景,这段时日,他就是去处理这事了,闵枫将白虎门连根铲掉,江湖上从此再不会听见白虎门三字,那晚也多亏了那丫头,否则不会有他今日报仇雪耻。
寒山静听闵枫阐述,他对白小渔产生了好奇,寒山也很想见识下二小姐使得那身怪异功夫。聊兴正浓的二人忽地同时屏住呼吸,外面有人来了,脚步轻盈,明显那人有意放轻步子。
二人对望了眼,明白过对方意思,闵枫上了房梁,寒山却拿起桌上一壶酒猛灌一口,随后躺在墙边矮榻上装成醉酒熟睡,他刚躺好,白小渔推门进来。
闻到一股子酒味扑面而来,白小渔低低道:“这家伙还是一酒鬼,真不亏是蒙古大夫。”她的自语声,被那两人听的一清二楚。
蒙古大夫?
白小渔踱向榻边,瞧寒山闭目呼吸均匀,看来这家伙确实醉的不轻,她调皮的对闭眼之人做出一个打耳光的动作,这才去到墙边药架上寻找蒙汗药。
找了好半天她急出一头汗,抱怨道:“没事整这么多药干嘛,当饭吃。”
翻找半天,一支粉色瓷瓶引白小渔注意,将那瓶子打开放鼻下一闻,没错,就是它。
回头再看一眼还在酣睡之人,见那人连身都没翻一下,白小渔暗乐行动顺利,捏着药瓶轻手轻脚的离开。
那么多药,少一瓶,一时半会应该不会被发现。她以为自己神鬼不知,哪里知道她的所有动作一点不拉的落入房梁上、还有那装睡人的眼中。
闵枫跳下房梁跟上白小渔步伐,他们先后出去,寒山翻个身面朝里,他这会真睡了。
出了药卢经过厨房,里面传出说话声,白小渔悄悄凑近躲在暗处,听了半天,原来是对偷情野鸳鸯,听来听去全是些没营养的话,她又悄悄离开不再打搅他们。
二夫人的梅苑与白青荷的荷苑同样静悄悄,看来所有人都已安歇。
前方过来俩护院,白小渔快速躲到一棵大树后,那二人举着火把从她身边经过,他们的谈话声一字不拉的进了白小渔耳中。
☆、打架
“你说我啥时候才能取个三姨太那么风骚的媳妇呢,老爷又留宿在她屋了。”
“别乱说,万一叫二夫人听见,你还想不想干了。”
“我这不给你说说嘛,这里又没别人。”
“……”
俩人远去白小渔现身,朝他们来的方向,三姨太所居的院子,窗户上果然还亮着灯,里面发出的声音叫人脸红,“哎呀、老爷!”正是三姨太甜腻的声音。
白近隆喘着粗气道:“你这妖精、叫老爷作甚?”
里面还在继续,好半天……
白小渔不由得为白近隆竖大拇指,几个孩子都成年了,一把年纪的人体力没想到这么好,一直跟她来此的闵枫看她对窗户竖大拇指,闵枫脸黑了,这丫头从哪修炼来的厚脸皮,听自己亲爹和庶母房事,竟能竖起大拇指?!
窗户那边渐渐安静,三姨太浓浓的撒娇声响起:“老爷,你说要给人家抬位份的,你啥时兑现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