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不愉,见到希孟那张死人脸,心情更差,他咬着牙问,“篮球赛你不去吧?”
希孟冷嘲一声,“你自己看得开心。”
女人有什么好看的,希孟关门看书,是书不好看还是牌不好玩?
他敢保证,就算是江舒在,也不一定像陶自如那样对光腿女人感兴趣。
自如听到希孟的话,心情稍扬,只是在心中暗暗记下了一笔。
嘿,江舒,你行啊!亏我当你是兄弟,你当我什么!
他气势汹汹的一个人走到篮球场,对着满场的女人又生起了气,可恶!这些人打篮球就打篮球,居然没穿短裤!包那么严实做什么!
他倒是没想过,江舒是真的对这个没兴趣。
江舒此时和其余几个人一同搭车到了赌场,因为还是学生,他们提前做了一番伪装,各自去买了假发、眼镜框,穿上和平时截然不同的衣服。
他们把自己分成探风和真赌客,探风的驻扎在赌桌前小赌,一直算牌直到稳赢的牌局出现,再告知真赌客下大筹码。
他们设定了各自的暗号便于同伴理解,比如撩头发代表赢面是正9,而摸耳朵、摸鼻子、摸手指,就连说的每个单词,都代表不同的含意。
霍宜修戴上假发,粘上假胡子,手指微微发凉,有些不安。
江舒则戴上眼镜,打上发胶,把脸和露出的皮肤涂得微黑,看到他坐立不安的样子,轻笑,“你怕什么,还没赢钱呢?”
其余几人俱兴奋的笑了,“江舒,你觉得我们能赢多少?”
“这就要看我们的本事了,”她扬起脸,拉了下霍宜修的胳膊,“最主要是你,我们的最强大脑,你决定我们今晚可以背多少钱回学校。”
霍宜修闻言,呼吸微微急促,他分到几千筹码,此时都放在他的口袋里。
随着侍者的引领,他们踏入了人声鼎沸的赌场。
神奇的是,进入赌场后,耳边的轰鸣瞬间淹没了他,微窒的胸腔一下子恢复了平缓呼吸。
他的眼睛深深注视着这个销金窟,手心的汗有些粘腻,他第一次有了实感,他不自禁将视线投向江舒,他们真的来了。
江舒使了个眼神,几人便分散到不同赌桌,他们摩拳擦掌,等待这段时间训练的结果……
霍宜修坐在椅子前,大脑放空,下意识的计算胜率,偶尔下一点小注,直到看到江舒的暗示,他坐到稳赢牌桌上,下了必赢的赌注。
为求谨慎,他先押了400,庄家开始发牌,他眼睛不离的看着翻出的牌面,心中暗念着,“11!11!”
赢了!他有些激动的攥紧拳头,不自觉得朝旁边江舒望了眼,她面色平淡,仿佛和他毫无关联。
他感觉自己的血管中流淌的血液都像是在燃烧,他忍不住解开领口的扭扣,在心中尖叫呐喊,真的赢了!
他灌了一口旁边放着的酒,有些微醺,大脑却前所未有的开始专注。
他们还会赢下去!他是这么的笃定着。
他想的没错,在赌场这一天,他们不停的重复着赢钱、赢钱、赢钱!
直到江舒察觉到赌场的人开始注意到他们,便立刻做出撤退的手势。
几人分散着去把筹码兑换成现金,再分开离场。
分批出来后汇合,一数赢来的钱,竟有20万之多。
“好多,天啊!”有人咋舌,要知道一年的学费加单人间住宿也不过一千多,而他们兑的筹码只有五千,连一万都不到。现在平分成6份,每个人也有3万多。
霍宜修的心跳一下子失序,微愣的望了眼江舒。
她却一点都不惊讶,“这不算什么。”
她从里面拿出一块,往空中一抛,笑得灿烂,“我们以后会赚更多的钱!”
作者有话要说:
21点技巧取材网络,大家可以查华裔“赌神”马恺文……
这里的赌场就算有年龄限制,女主也可以去买假证,嗯,不要问作者假证怎么买……
第25章 24
金乌西坠, 月亮高悬,自如没看到女孩光遛的大腿,扫兴的一个人走在路上, 打算随意打发晚餐。
江舒不在, 他和希孟连晚饭都不想在一起吃。
平日里对着已经无可奈何, 还要面对面找不痛快吗?
他有些切齿的想,江舒这厮, 怎么可以去那么久!
等她回来,他一定要她好看!
被他念叨的江舒刚回到寝室,还在插钥匙, 希孟便耳尖的察觉。
他拉开房门, 见果然是她,挑眉问道,“回来了?”
“是啊。”江舒忙了一天没正经吃饭, 还是路上经过闻到香味才觉得饿了, 怕不够吃,她现在手上还拿着两个热狗, “你饿不饿, 要不要来点?”
希孟被她一说, 才觉得腹中空空。
江舒一脸怀疑的看着他,“你没吃饭?”
见希孟点头,江舒一脸无奈, “你该不会一天没出门?”
希孟不答, 显然是默认了,江舒不认同的瞪了他一眼, 把手上热狗扔了一个给他,推开门进屋, “自如呢?”
希孟打开包装咬了一口,不答反问,“你去哪了?”
自如没心思细嚼慢咽,几乎是囫囵吞下便返回寝室了。
经过江舒房间便听到说话声,他高兴的去敲门,转眼就忘了要给江舒一个“厉害”。
江舒打开门,自如便不请自来的走进去,毫不意外的看到自带椅子的希孟,他眉毛微扬的坐在江舒的椅子上,“你们在聊什么?”
江舒关好门,笑眯眯的说,“在聊我在忙什么啊?”
自如一下子好奇起来,“对啊,你最近这么神秘,到底在忙什么?”
江舒哈哈笑了,活动起手脚来,“你们等等。”
在两人疑惑的眼光中,她开始原地蹦了起来,她还拉起宽松的裤脚,间或在跳跃的途中露出一闪而逝的幼细脚脖。
自如还待开口询问,却听扑扑几声,好几叠钱从她身上掉了下来……
待她气喘吁吁的停止,自如捡起一捆,见都是最大面额的纸币,看起来不像假|钞。希孟拿来数了数,眼眸一厉,“怎么来的?”
江舒在床上坐下来,“那就说来话长了。”
“哼!”自如以为她又想耍滑,“你可别糊弄我们,长话短说!”
江舒便说了大概,只没有说牵头人是她。
两人见她解释清楚,之前因被隐瞒而郁结的心思稍稍释怀。
不过自如还是有些闷气不散,“还当我兄弟么?以后有事不能直接告诉吗?”
希孟虽没表态,但神情也是如此。
江舒微微一愣,老实说,她心中虽还把他们当朋友,但看到了男人的凉薄一面,这份友谊也莫名有了隔阂。
再好的朋友,若知道她是女人,他们会怎么样?
不,不,或许是她想太多了。
见到余玄同和绪淳就知道,男人的友情十分坚固。
只要她还是个“男人”,他们就会把她当朋友。
朋友是什么?
可以把后背交予对方,可以与你一同披荆斩棘、携手前行。
至少,此时是如此。
或许,她该交付更多的信任给他们。
她若有所思的轻笑,“好,如果我下次有事,一定先找你们参谋!”
好不容易打发了两个好友,江舒解下衣服,拧开台灯,展开纸写信。
在她出国前,曾专程写信保许复,后来安定下来,和绪淳联系上后,才知道后续。
或许她的信还是起了些作用,许复和柯虎并未被为难。
余玄同后来特地见了许复,见他有风骨,便一起带着南下回了家乡。
她起先是为谢他才给他写信,未料到他回信时反而感谢起她来,“若不是你,我现在连字都认不得。”
两人一来一往,便开始做起笔友来。
他本来一无所有,自然十分珍惜余玄同给予的一切,更不会放弃学习的机会。
江舒在信中提起,“只可惜幸运的只你一人,其余和你一样的人,却连字都不认得。真希望华夏大地,人人皆认得字。”
几千年来,读书人总是高人一等的。
江舒要是在自如和希孟面前说这话,他们免不了要生气,人人要都认了字,他们岂不是和那些泥腿子的贩夫走卒一个样了?
笔杆冰凉的触到嘴唇,她抿起一个微笑,可许复却不会这样想。
他的信中充满了年青人的朝气蓬勃,与之相对的,是华夏沉疴许久的现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