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战说道:“我的学生说这个信号已经发了三天了,然后我去查了学校里所有学生的出课记录,确实有五名学生这几天都没有来上课。他们是在上次周末放假之后一起消失的。”
王一博沉吟片刻:“人消失了这么久,学生家长都不着急?”
肖战:“大学生基本上都住校,不住校也大多都是住在外面的学生公寓,早就不和父母一起住了,我确认过他们本来是有出游的计划,所以短时间内也没人联想到他们是失踪了。”
“你确定不是某种恶作剧?”王一博问道:“毕竟摩斯密码很好掌握。”
只要会上网,基本上没有不知道摩斯密码的。
如此普遍的知识点,很难说是不是有人恶作剧。
“就是因为是摩斯密码才有可能是真的,马尔博吉之类其他太难的密码明显知识点朝纲了。”
王一博点点头:“我去让李纯查查这个传真号码,尽快给你消息。”
肖战:“我来之前,已经问过和他们要好的同学了,他们说叶莫和张美乐几个人是去了秦岭旅社。我怕这些学生会有危险,所以你能派人去秦岭旅社看看吗?”
王一博想也不想就拒绝:“不能。”
肖战:“为什么?”
王一博:“一般来说要失踪四十八个小时才可以立案,而你这个失踪的结论仅仅是你自己的推断,万一这些年轻人根本就是玩的忘了回来读书怎么办?你应该马上联系他们的父母,确定联系不上这些学生,我们才会正式立案。”
肖战:“我有预感,到时候就来不及了。”
王一博:“你也有女人的第六感?”
肖战:“……”
王一博:“那你求我啊,求我我就和你去。”
肖战:“我求你。”
王一博差点被月饼噎住,他的耳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我可以和你先去看看,但是你以后不能对其他人说这三个字。”
肖战一脸懵懂,疑惑地又说了一遍:“我求你?”
王一博慌忙说道:“李纯,你去查这个传真号码是从哪个地方发出的,然后拿着肖老师带来的学生联系簿联系一下叶莫、张美乐、穆希、苏艾伦、乔一一的家长,看看这些学生是不是回家了。”
李纯嘴里还塞着月饼,含糊地回道:“哦……”
然后在一众吃瓜群众的目光中,王一博把肇事者匆匆忙忙拉走了。
古代秦国为了抵抗外来的蛮夷,所以在秦岭上修建了一道一万多公里的城墙。在修建的过程中不知道死了多少人,那里的每一块砖都有属于它自己的故事。
王一博看着app上这家旅馆的生意居然还不错,隔三差五的就会有人组团来观光旅游。觉得自己三观都要不好了:“现在的人心里都在想什么?住在这种地方过夜也不怕做恶梦?”
肖战逐一翻看着app上住客留下评价,告诉他:“可能是一种朝圣心理,这家旅馆一直有闹鬼的传闻,听说有人自杀之后传闻传的更凶了。”
但是秦岭和海宁市区几乎隔着十万八千里,处于两地相交的临界线,再多走一段路就可以到达“塞外”,可以说是一道天然的地区分割线。王一博开着车从平坦的水泥地开到了盘山公路,又从盘山公路开到了黄土地上。
要不是当初国家把这一片规划成了自然遗迹保护区,开发出来观光和旅游赚钱,估计他们的车还不一定能开的进去。
车程将近三个小时,一下车肖战就感觉自己腿软了,他扶着车门听到了自己耳朵里好像生了一窝蜜蜂,在里面生儿育女传宗接代的勤劳奔忙。
等到眼前一阵阵发黑的劲儿缓过去之后,他看到自己眼前一个人递来了一瓶水。
原来是王一博看他这么难受,特意从车子的后备箱里找出来的:“这里距离市区太远,当天来回路上不太安全,我们今天晚上需要住在这里。肖战,我说你是不是有点太虚了?”
肖战赌气地拍开了王一博的手,深一脚浅一脚地往旅馆走。
王一博不放心地追着他,暗自嘀咕:“总是对我这么冷漠,我什么时候得罪你了?”
整间酒店大约占了秦岭城墙总长的十分之一,所有外墙全部采用了强化过的透明玻璃制作。
家具和装潢风格走的是冷淡贵族风,跟近几年全国清一色的古风客栈比起来,算是独树一帜的一股清流。
走进旅馆大厅,王一博拿出他的墨镜戴上,风骚得甩了甩刚做得头发。
结果还没来得及张口,一群苍蝇先扑了过来,吓得王一博赶紧闭上了嘴巴。
他皱着眉头把肖战推到身后:“这好像不是一般的苍蝇。”
肖战问道:“棺蝇?”
王一博点点头:“对,这种苍蝇个头较小,与一般居住环境里的苍蝇品种不同,它们喜欢吃腐烂的尸体。”
前台上趴着一具男尸,王一博凑近点看,发现男尸的头部基本上血肉模糊,难以辨别出五官的形状。
他把尸体翻过来,顿时大量的棺蝇被惊动,纷纷从空旷的眼窝里飞奔而逃。
肖战捂住自己的嘴,感觉胃里一阵翻涌。
王一博从尸体身上找到一张名片:“他是被人从背后袭击的,袭击者看来明显比他强壮,没有过多的自卫型伤口,他就被咬破了劲动脉,然后丧失行动力之后袭击者吃掉了他的眼球。”
“吃掉?”肖战感觉毛骨悚然:“你确定他的眼睛是被人活活吃掉的?”
王一博指着眼眶周围:“你看到了吗?这是人类的齿痕,毫无疑问是被人用嘴咬掉的。”
说完他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喂,老韩,我和肖战现在在秦岭旅社,证实有几名学生可能遇难,你赶紧带着人过来,我把位置发个微信定位给你。”
“什么情况?”电话那头韩晨问:“学生遇难有多少人?需不需要我叫特警或者其他部门?你知道我多少个小时没睡了吗?”
“怎么了,苍老师让你彻夜难眠了吗?”
谁知肖战好奇地问道:“苍老师是谁?韩队的女朋友?”
“……”王一博一怔,刚刚他都差点忘了肖战还在旁边,顿时一脸伟光正:“你赶紧起来,别总是这么猥琐,好端端说什么苍老师呢。”
韩晨被挂电话,然后一脸:我是谁,我在哪儿?我到底要干什么?怎么就是我提的苍老师了?
肖战也没追根究底,他的注意力很快放到了尸体身上:“看样子,已经进入了幼虫的第三阶段,这家伙死了估计起码有七天了。”
王一博皱皱眉:“说人话。”
密室
肖战:“他身上长了蛆,这样能听懂吗?我为什么一定要照顾你恍如小学六年义务教育毕业的理解水平?”
王一博反问道:“就因为我必须照顾你还不如小学六年级的身体?”
肖战:“……”
王一博接下来叫了肖战两声,肖战都没理他,小声嘟囔:小气。价目表上这旅社特殊房间一晚上1880元,押金800元。
“这旅馆也太黑了。”王一博喝着水:“这么定价物价局同意了吗?”
王一博虽然外表看起来像一只花孔雀,开着豪车带着名表,但是和千千万万的警察同志一样,都拿的那么一点儿死工资,人家好歹是“月光族”,他却是“星光族”。
他母亲死的时候所有遗产全部按照之前立得遗嘱托付给了基金会。
而且立了个规矩,基金会只给购买固定资产买单,一律不给现金。
要不怎么说天底下最了解孩子的就是父母,估计怀胎十月的时候就已经对王一博以后的“败家子”人生心里有了底。
也就是说,其实一群人当中王一博最穷,因为他身上的现金永远不会超过一百块。
肖战看着面前自己的这位领导,不敢相信居然是真正意义上的“两袖清风”,
肖战:“查一下住宿记录,看看叶莫他们当初住的是哪一间房。”
住宿记录很容易就查到了,王一博从抽屉里随手拿了所有房子的门卡:“跟在我后面,小心脚下。”
两个人正要动身去住客区,突然肖战毫无征兆地晕倒了,王一博赶紧接住了他。肖战四肢无力地靠在他身上,王一博翻开他的手腕,看到上面赫然是一道新结疤的伤痕,不悦地问道:“你有自虐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