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枝,巧云应声抬着热水灌到浴桶之中。
绿柳试了试水温,差不多了,又倒了几滴香露进去。
她打趣地对苏南柔道:“姑娘,这回我可就不守着你沐浴了。”免得扰了姑娘和姑爷的好事。
绿柳在苏南柔要捶她之前,赶紧从屋子里溜了出去。
苏南柔只能无奈的将房门关上。
她褪下喜服,走入水中,在水中解除一天的疲乏,也让她能够放松一下身体。
虽然说她是自愿嫁给纪公子,心中对纪公子感情也不一般,可要真要说起起来,她与纪公子其实还并不太熟悉。
她心中有担忧,也有顾虑,可既然嫁过来了,她会在今后的日子来熟悉他,了解他。
只希望,这辈子,她能过上安稳幸福的日子。
……
今日的宾客甚少,可以做坐到厉王身边的也只有季炀与楚泽淮、穆晋等一干人。
他们在这个大喜的日子里,也不敢太闹腾厉王。
本以为厉王只会小陪他们一会便回新房。
可不知怎的,厉王似有心事,酒一杯接着一杯。
季炀等人面面相觑。
季炀想要劝一下,便被楚泽淮制止了。
“殿下平日里压抑的太狠了,今天这大喜日子便让他喝个痛快吧。”楚泽淮想前段时间殿下知道了纪妃娘娘的难产的真相,便是后来查出来是些什么人参与到里面,他也无法立即为娘娘和小公主报仇。
只能忍耐。
如今,殿下娶妻了,若是娘娘还在世不知道会高兴成什么样子。
可惜,就算是娶妻,也是隐瞒身份,就连那牌位都不能正大光明的跪拜。
他想,殿下对那苏氏心中也是怀有愧意吧。
季炀为难的道:“可,可新娘子还等着呢?殿下不会耽误了吧?”
楚泽淮笑了,“你这是担心殿下的酒量?你什么时候见过殿下喝醉过?”
季炀心想,也是。在边关时候殿下要不就不喝,一喝几个将军都无法将殿下灌醉。殿下喝得越多,那双眼睛便越亮。
他已经很少见到殿下这么喝酒了。
季炀见厉王既然喝的在兴头上,也不想那么多了,举着酒杯去敬他。
厉王笑笑,来者不拒。
在厉王喝得感觉微醺的时候,他主动停了下来,今天这重要的日子里他可不想在醉中度过。
楚泽淮见差不多了,便拱手道:“殿下,时辰不早了,您该回新房了。”
……
新人房中,苏南柔已换上了常服,坐在床边等待。
她倒不困,就是心里很忐忑。
既盼着纪公子早些回来,又不想他太早回来。
她从来不知道新婚之夜竟是这么的难熬。
苏南柔听到有脚步声过来,很快门再次被人推开。
厉王一走进内寝,看到是自己的新娘子,在暖色的烛光中静静地等着他。
她坐姿端庄,已摘下了头上的饰物,柔顺的黑发垂在两侧,月白色的寝衣使她看起来既柔美又乖巧。
本来厉王一直在压制的狂躁情绪,在见她脸上恬静的笑容时,逐渐地趋向平稳。
厉王朝苏南柔走过去,伸出手,抚上她的脸颊。
苏南柔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酒味,“纪公子?你是不是喝酒多了?需要让人送醒酒汤进来吗?”
厉王摇头,“不需要,我没有喝醉。”
苏南柔听说过喝醉的人往往会说自己没醉,她正想去给他倒杯茶,可他那手放在她脸上还没撤开,她就算想起来,也被他挡着。
这时厉王皱了皱眉,“是不是酒味熏到你了?”
他收了手,放下了令他贪恋的触感,“南柔,你再等我一会。”
厉王转身打开柜子,随手拿了件衣裳,便急步往耳房走去。
苏南柔想到他应该是去沐浴了,她本犹豫要不要去过去帮他递递东西之类的,可她又觉得会不会太过主动了?
在苏南柔正纠结的时候,他竟然就回来了。
身上还带着水汽……
竟是这么快?
苏南柔看着他朝自己走过来,总觉得他今儿的模样跟往日不太同。
可她还是迎着他走了过去。
厉王闻着那股属于苏南柔的清香,拦腰将她抱了起来。
苏南柔虽然吓一跳,却未挣扎,她伸出手攀上了厉王的肩膀。
厉王低下头在她唇角一吻,“南柔,你之前唤我什么了?”他虽然喝酒了,可该记着的东西未忘。
苏南柔眨了眨眼睛,“明熠?”她可记着呢。
厉王低笑出声,“我很喜欢你叫我明熠。但是,今日你又叫错了。”
“给你一次机会再唤一次,若是还错了,我可要罚你了……”
苏南柔听着他的笑声,靠在他的胸膛上,嘟囔一声,“哪有这样的。你,你不公平……”
“哦?那夫人要怎样才算公平呢?”
他清冷的声音中带着低沉,被他喊出那一声夫人后背一阵发麻,又酥又软。
等苏南柔回过神来,她正被纪公子放到了喜床上。
她正想要起身,厉王却挠上了她腰间一处,又麻又酥又痒,笑得停不下来。
“哈哈哈,不,你,快住手……夫君,夫君,你快停下来。”
厉王见她眼尾染上媚色,泪水都快出来了,扭动在正红色的喜被上怎么看怎么秀色可餐。
他的手停了下来,本来的轻抚,改为用力一扯,腰间的带子散开……
他缓缓地压了上去。
屋子里春意浓浓,莺啼婉转……
厉王见怀中软成一团的女人,只叫了一次水,便忍着放过了她。
一次不能吃太饱,于他而言也是煎熬。
只紧紧地将她匝紧在怀里。
第六十章
天蒙蒙亮时,厉王睁开了眼睛。
多年习惯一人,又警觉性强的他,昨晚怀里多了个人,竟然也能熟睡了过去,对此,他心中也很诧异。
已经习惯早起的他,低头看着正睡得香的女人,轻手轻脚的将揽住她的手臂挪了出来。
这番动静并未惊动苏南柔丝毫,她浑然无知觉翻了个身继续熟睡。
厉王起身下床,刚要为她将被子掩好,却见到她翻身的床褥上有一深色的印记。
他凑近一瞧,竟是血渍。
他伤到了她?
就在他犹豫要不要将她唤醒给她上药时,他忽然想到,昨晚她的身子有那么一瞬间的紧绷,他也感到了阻碍,他本以为是她未适应,问她可疼,她却在摇头,甚至大胆地伸出手环住他的脖子。
他在那一刻便失去了理智。
她颤抖的缩了缩,只发出如小奶猫一般的轻哼。
是那时候伤到的?还是……落红?
伸出去的手停了半空,厉王神情复杂的看着她缩成一团的背影,看了好一会儿,才离开。
……
苏南柔醒过来已经日上三竿了。
她浑身难受,酸痛难忍,她睁开眼睛盯着床顶放空思绪。
她做好了准备,会是难熬的一夜,可真的发生后,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可怕,因为她被他带着陷入其中也失控了。
到了后面她又累又困连意识都模糊了,只能发出小声的哼唧。
也不知道是他良心发现,还是她的求饶声让他最终放弃继续纠缠。
也不知道他哪来的那么力气和精神,她能够感觉的到,在他结束的时候他还未尽兴……
他似乎在自己耳边说了什么话,可她太困了,根本就没有听见。
苏南柔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后,还是忍着酸痛坐了起来。
太阳已经透过窗子照射进来,奇怪这么晚了,绿柳怎么没有进来叫醒她呢?
她作为新妇,这么晚起来终归是不好。
“绿柳?绿柳?”
苏南柔试着朝外头喊道。
话音刚落绿柳便急匆匆的推门进来,“姑娘,你醒了呀。”
苏南柔见她来的这么快,问道:“你一直在门外?”
绿柳点头,“是的,姑爷出去时吩咐我们别吵着姑娘。我又不放心姑娘便一直守在门口。”
绿柳看着苏南柔,红着脸,不好意思的问:“姑娘,你,你还好吧?”昨天晚上那动静可是臊的她们都不敢靠近这屋子,可又担心主子们到时候要叫水,只能一个个面红耳赤的守着。
苏南柔本就脸皮薄,被她这么一问,恨不得又埋到被子里。
绿柳知道自己嘴快问错了,她连忙转移话题,“姑娘你要起了吗?我给你打水进来梳洗。”